第20章
我就問楊關潼:「剛剛那些長白臉呢?」
她解釋道:「那種絲叫做蠱蠶絲,柔韌不易斷,用獨特的藥水泡上十年左右,能存千年不腐。被它割傷會導致幻覺,就像你剛剛那樣。」
我摸了我鼻子上還沒凝結成疤的傷口,其他地方都沒事。算是爬過去之後才出現的幻覺,然後就看到鬼火和長白臉嚇得直撞牆。
「你是怎麼過來的?難不成……」
「我事先離開,目的就是給你創造單獨的機會,你以為那個雷管是誰放的?你以為你真能跑過那個男人?」她還鄙視的看我一眼說:「這些都是我的功勞,之前上過你的一次當,我也就留了一個心眼,沒想到你真的知道這裡的路線。」
對她沒有感謝是假的,但我也知道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並不敢跟她有過多的接觸。
那晚在帳篷里的影子恐怕就是她的,她來做什麼?總不可能只是來看我的吧。對於她一直肯定我知道路線,我也不在否定,畢竟這次我真的知道。
但又想到一路跟過來的楊關潼,怕是都看到了我的糗事,此時此刻我好尷尬啊,如今我該說些什麼緩解一下氣氛?
她走到前面,突然回頭狐疑地看著我問道:「有時候我就在想沈箐沐到底告訴你關於這件事的多少?還有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盡心儘力的替她賣命?」
哪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她死前的什麼鬼計劃全部讓我一個人來完成,她當我是開掛的男主嗎?我憤憤不平暗自肺腑。但是她後面的問題我卻答不上來。哪有什麼好處可給,只不過是讓我替她活著罷了。
她在我的世界里就和曇花一現轉瞬即逝,卻又像風一樣出現在我的身邊。換種說法,沈箐沐只是換了一種身份與我一起完成她的計劃。
這樣想著,她給我的期望,我好像真的不能辜負啊。
我當然不會告訴她我心裡所想的,只是說了一句簡單的話,「她給了我一個全新的未來。」
「哈?怎麼突然搞得這麼文藝了?」她那嫌棄的表情,我也替我自己感到肉麻,怎麼說了這麼個話。
「沒什麼走吧,剩下的路可還長著呢。」我搖搖頭跟她說,既然楊關潼都已經跟來了,我也不好給人趕回去吧?(不是因為我打不過她!)
途中,我想起她總是一個人,不禁對她有些好奇。
我就開口跟她說:「我來是為了沈箐沐的遺願,你來是為了你的家族嗎?」
「不。」她想都沒想就回絕了我,「我的族人在其他家族出事後就脫離了。因為那次的出行我的父母至今都沒有消息,縱使他們再三阻撓我,我也必須要查清當年的事情。我猜沈箐沐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的目標一致,我想我們可以合作一番。」
「這件事等我們出去再說吧。」對於這個要求我能拖就拖,真如她所說的話,為何不去找沈箐依而是來找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傢伙。這件事情的背後覺對不可能那麼簡單。
「好,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她俏皮地對我眨了眨眼,我一下就移開了視線,就發現旁邊的牆根跟之前的顏色不太一樣了。
我忙著叫停,用手電筒仔細查看,楊關潼走路過來,她上前就用手摸了兩下,拿了一點放著手心聞著。
姑奶奶啊你可真不怕有毒啊,我看她的操作實在是太下飯了,導致我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應該是地下的水透到土層上了。難怪有些濕冷。
」
地下水?因為這裡地區平坦,幾乎不像那些高山地區陡峭,水流通常不大,這麼深基本不會形成地下水的。我沒記錯的話羌若縣處在的位置就是地震帶。如果真的有暗河,那麼這裡可能存在板塊運動所形成的地震斷裂層,一般這些地方的整體結構非常不穩,也就是說在這裡玩炸藥就是在玩命。
「你還有沒有炸藥?」我很怕她一不留神就放炸藥。
「還有三個雷管,怎麼你要用?」
我連忙搖搖頭,「不不不,我只是提前跟你說一聲,如果在這裡放炸藥的話,有很大概率會造成坍塌。」
「我早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了那為何還……「剛剛我下來時,上面就已經塌了,要不是我恰好趕上,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
塌了?那我怎麼回去?「……首先我先跟你說清楚,我知道的路只有那個進來的入口,本來還想著到時候能原路返回的。」
她拍拍胸脯對我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莫要擔心。」
我們一直往前走,到了一個轉折角,就看到了那個門,我們發現地上外有很嚴重劃痕,用手電筒往裡照去全都堆滿了石棺,感覺就像是走進了一個義莊。
我們倆都被震驚到了,多到什麼程度呢,棺材呈井字擺放,堆疊到頂部,數量得有幾十口。這一口石棺最少得有七八百斤重,四個大漢抬起來都費勁,莫要說是能堆疊那麼高,那些人是怎麼做到的,真的很難想象。
「這些棺材是放什麼的呢?」她跑過去看著棺材問道。
「當然是來葬人了,不然還能幹嘛?」我想都不用想就開口說。
她回頭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我,「你不覺得這種棺材對我們來說是不是稍微大了一點。」
「會不會是合葬?」
她噗嗤笑了出來,「張先生,難不成等你死了還要找幾個漂亮妞一起陪葬嗎?」
我被說得無地自容,楊關潼見我沒說話,就停下臉上的表情,認真跟我說:「不打趣你了,你過來看,這些棺材上都有它們的編號。」
我順著她手電筒的方向看,果然有一些字元,那有點像甲骨文,我忙著問楊關潼有沒有手機,她遞給我就拍了幾張照片。
我看手機上的時間是20:17,沒想到居然這麼晚了。
她搶先說道:「沒想到時間那麼快,再走下去也是不可能了,要不要就在這裡休息一晚。」
「在這?」我不覺得我頂著一屋子的棺材還能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