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星空古路
朦朧地睜開雙眼,看著周圍不熟悉的場景,葉辰不由苦澀,喝酒斷片已是常有之事,想想當年誰還不是夢想仗劍走天涯,可誰又沒被現實痛擊。
人生如夢,過往雲煙,葉辰早已不在少年。看著黑屏的手機中的那一張布滿滄桑的臉龐,不由感慨曾經的少年早已不見。
「已經白天了嗎?也不知道又夢遊到哪裡了?」
陌生的場景帶來的是更多的無奈,或許自己不該頹廢,又或許少年之時不該鋒芒畢露,他也分不清錯的是誰了,但錯在自身是不必懷疑的。
倘若,少年之時懂得隱忍;倘若,成年之後懂得進取;倘若,此時此刻不再頹廢,是否之後的生活會有曙光呢?
「余聞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時世異也,人將失之耶?」
回想起大學時選修的黃帝內經中的這段話,不由的想起倘若生逢當時,又當如何?
「莫要瞎想了,此時尚難把握,難分心與其他啊。」
起身準備結賬要走,卻見一旁幾十人談笑晏晏,洋溢青春活力,不由得駐足觀望,又回想起當年的鋒芒畢露,回想起當時的青春夢想,此刻的葉辰看的有些入迷,此刻他的眼裡並沒有穿著華麗的少女,有的是青春無限的少年。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雄心壯志再度被點燃,不由得他向著這群少年走去,而少年們也看到了這位大叔。
「大叔,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一位少年在背後問道,葉辰回頭看到的是一位俊朗的少年,葉辰搖了搖頭,只是問道:「少年,我想知道高山與谷底相遇會說些什麼?我想知道白晝與黑夜相見會談些什麼?我想知道甜果與酸果在同一棵樹上會聊些什麼?」
少年搖頭,他感覺二者無話可說吧,正想著,葉辰已經坐在這群年輕人的角落,他看著一位面容憔悴,同樣在角落的女孩子問道:「小姑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高山之上為何植被稀缺,低谷之中為何植被茂盛?」
小姑娘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但這是一位少年卻站起身,詢問大叔是何人,並且不耐煩的表示這是他們的同學聚會,請大叔離開。
葉辰聽罷轉身要走,卻又被一位少年叫住,少年言道想知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葉辰卻笑了,他在笑他的答案變了,他的答案不在絕對了。隨後不少少年也表示想知道答案,葉辰看得出來,除了第一個,其他的或許並不是真心想知道,畢竟只有第一個發問的才是求知者。
「一會聚會結束,少年你還有那位小姑娘可以來找我,我就在門口等你們。」
說完葉辰便離去了,而此時第一位發問的少年卻在仔細思索剛才的問題。
「葉凡,別想了。只是大叔的隨口一問罷了,它們根本說不上話嗎。」
「就是就是,那個大叔真是有病。」
葉凡聽著他們說的話,沉默不語。之後聚會繼續進行,持續了兩個小時,聚會結束,葉凡迫不及待的來到門口,隨他而來的還有被提問道的另一個小姑娘柳依依。
葉辰看著到來的兩人,問道:「你們自己有答案了嗎?」
柳依依搖了搖頭,而葉凡卻說道:「本無言可說,卻有言可說。」
葉辰聽完笑了笑,對著柳依依說道:「我可以看出來,之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是什麼改變了一位亭亭而立的小姑娘呢?」
柳依依沒有說話,只是眼角掛著淚,逐漸紅潤的眼睛里似乎訴說著什麼。
在經過自我介紹后,葉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或許來到了遮天世界,而且還恰好遇上了主角。經過一系列思想鬥爭后,葉辰本可以繼續頹廢的度過自己的後半生,可是他還是決定去搏一搏未知的命運。
「探索未知總好過無知到底吧。」
正想著葉辰看向葉凡,想一睹將來大帝的風姿。
「大叔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
「陪我去一趟泰山,你就了解了,不過要麻煩你推掉同學聚會,你覺得呢?」
葉凡無奈點頭,畢竟他確實想知道問題的答案,而柳依依本就知道第二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她感覺葉辰的答案或許與她所想的不一樣。
「同學聚會無非是多年再見之後的攀比會罷了,有人趾高氣昂,有人低頭自卑,又有人趨炎附勢。你們也不必參加了吧,畢竟真的友情在其中會被蒙上陰霾,人們卻也樂在其中。」
「是啊,聚會以同學為前綴卻往往忽視前綴。」
「正是,這不過是某些人打著幌子來炫耀罷了,走吧,與我一同去往泰山吧。」
說罷,三人便坐上了葉凡的賓士去往泰山了。而出來的同學看到葉凡的賓士后也是各有心思,不過想來之後他們也不會再見葉凡了吧。
「天高不可及,於泰山上立封禪而祭之,冀近神靈也。」
泰山,巍峨而立,氣勢磅礴,五嶽之首,自古以來便是神聖的象徵,位於古中原的最東部,被黃河和汶河環繞,有太陽初升萬物發育之地的感覺。
山莫大於之,史莫古與之!
葉辰走在前面,葉凡和柳依依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遍聽著葉辰說出聚會時所問問題的答案。
「有那麼一段時光,我有點自以為是,做人很是輕狂,總以為自己所知甚廣,一個聰慧的腦瓜和一副強健的身體,我天真的以為自己已擁有自負的資本。平時偶爾說出的哲理,自己也會沾沾自喜,心想看啊我多了不起,現在回想起來當真可笑啊。」
聽著葉辰的自述,葉凡似乎心有所感,以前的自己也頗為自負,雖不及葉辰,卻也相差無幾,但不知為何當時聚會時聽到葉辰的話總感覺體會到了什麼,卻又總是難以觸及。好似自己離答案永遠只差一點,但那一點猶如天塹,若無人點明便難以悟出。
「讓我真正明白自己,可以正視自己的時候,說來可笑,人在高峰處,所有人都能看到你,唯獨你自己看到你是模糊的;人在低谷處,所有人都會離去,而你在此時卻撥開了雲霧,你看到的是遍體鱗傷的你,你不會開心,因為跌落低谷的感覺,喧囂的人群里你而去的感覺,總是不美好:你不會難過,因為模糊的眼睛再度復明,從此你的世界不在籠罩世俗的霧。」
葉凡好像明白自己差的什麼了,自己從出生便一直在高峰處,從前是,現在也是。聚會時自己眼前的霧被撥開了,但還不清晰。此刻葉凡迫切的想知道葉辰看到的世界是何模樣。
「浮躁的心逐漸安靜,我在思量這凡塵的模樣,理解與感悟自然不同,起初我難以接受以酒精麻痹自己,但在之後我發現,我在高處之時好像並非一開始那個自負的我眼中模樣,高處不勝寒,凌頂人孤獨。身處低處之時也非自負的我眼中模樣,看似窘迫,無奈,其實不然,因為低谷讓我的心安靜了下來,似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感覺我真的觸摸到了,我的心真的對此理解的更為透徹了。也正因如此,我敢在泰山之上高呼,我有資格說我懂得了人生。」
「高峰與低谷,只是人生路上的兩個驛站。高峰處風和日麗看盡美妙風景,低谷處飛沙走石儘是冷眼旁觀。可是驛站就只是驛站,只是歇腳的地方。而人活著就要不斷前行,畢竟人生路上只有揚鞭策馬,畢竟活著就要行走。有的人在高處,他在路上,有的人在低谷,他也在路上。我今天的路過,也許你昨天也曾走過,你今天的驛站,也許明天我以也會到達。所以人生,不過如此。」
說罷,葉辰看向葉凡兩人,看著兩人低頭思索的樣子,葉辰哈哈大笑,而在此刻天空之上似有火光將至,待看清確實九龍拉棺,正砸在前方不遠處,葉辰邁步向前,與逃跑的眾人不同,他與人群逆行,背影不在滄桑,好似少年模樣,葉凡和柳依依看的有些入迷,不由得跟上,見到九龍之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跟上啊,如有所悟何不與我一起。」
說著便走進其中,而柳依依和葉凡思索片刻也跟上了腳步。二人剛剛踏入,棺材一陣搖晃,忽然似有大道之音,響徹三人耳中。
「我怎麼感覺我們似乎在前進啊?」
「是啊。」
「沒錯,你們將告別家鄉,與我一同流浪了。哈哈。」
說罷,二人不解,而葉辰卻向棺材內部走去,看到一方小棺,再看周圍的紋路,一切好戲夢幻。
「抱歉啊,你們回不去地球了,與我一同做個流浪者吧。」
此刻葉凡很氣憤,因為自己的父母還等待著自己的贍養,不過以父母的家庭條件似乎自己只是陪他們一同走完剩下的路。而柳依依實則內心無感。
「不必介懷,生氣也罷,解脫也罷,不過人生的遊戲罷了,何不坐下與我談談未來呢?」
就這樣,九龍拉棺於星空古路上馳騁,雖人數不在一樣,之後一切也不再已知,但是探索未知總好過無知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