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心事
劉文靜來到李淵府中,提出第一個建議便是募私兵,李淵雖高官厚祿,家中財富豐厚,但僅憑自身家資畢竟無法招募大軍,況且招募軍士后,又要打造盔甲兵器,故而急需財力豐厚者資助,劉文靜知道李淵人脈極廣,逢此亂世募些錢來並非難事,遂向李淵提議募集錢財,但是李淵雖然表面答應,但並不行動,自己又不敢催促,心中十分著急。...
恰巧李世民又來探望,便對李世民說到「二公子,募兵之事已經謀定,為何不見行動」李世民道「我正為此為難,家父雖有舉事的意圖,雖然天下動亂,但是隋軍實力尚存,倘若我等起事,為隋軍所破,又當如何,故而舉棋不定。」劉文靜聞之心頭大驚心道「倘若李淵猶豫再三,又或形勢有變李淵決定不反,則我必為李淵所滅口,又想李世民,畢竟年少,意氣風發,必定想要,建立急於建功立業,想必更是偏向於舉事,隨即計上心頭。
言道「起兵舉事,是天大的事,唐公猶豫屬於人之常情,但是此時起事實是天賜良機啊,倘若遲疑不決,關中之地遲早為他人所取,彼時悔之晚矣。」李世民言道先生所言正和我意,但不知如何向父親勸進。
劉文靜言道,「唐公與裴寂和我二人素來交好,其中又以與裴寂關係最為深厚,裴濟此人應當先說服裴寂,再由裴寂勸說唐公。裴濟此人素來愛財可賄賂些錢財拉進關係」
李世民聞之覺得有理,當即應允,
恰逢昨日龍山縣令高斌廉前來述職,李世民知道裴寂與高斌廉素來交好常在一起賭博,而因自己是唐公李淵之子之故,高斌廉素來巴結,故此令隨從帶上一箱財寶行至高斌廉所在驛館,差人前去通報,這高斌廉聽聞李世民要與裴寂交好,當即應允表示願做中間人。
翌日,高斌廉應約來到裴寂府中與之對應,高斌廉提議賭博,佯裝喝醉,輸了上百萬貫,並稱明日送到,裴寂言道,高老弟今日酒醉自是應當不算,心到高斌廉不過一個縣令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錢,只當玩樂,並不想與之計較,怎料高斌廉哈哈大笑到願賭服輸,我豈是賴賬之人,言罷回府去了。
一早裴寂就收到高斌廉差人送來的一箱銀錢,裴寂大喜心想這高斌廉不知是從哪裡發的大財,又覺得此人素來講信義,是可結交的好兄弟。
此後一連數月高斌廉每到晉陽必與裴寂賭博每每都輸給裴寂不少財寶,裴寂日久生疑,故而問高斌廉緣由,高斌廉這才說道,「小人不過區區縣令哪有這些財寶孝敬大人,是唐國公二公子的心意啊」。裴寂這才明白是李世民有意結交,他與李淵本是至交,情同兄弟手足,今其子有意結交,裴寂怎會拒絕,因此心中坦然,心中與李世民的感情也更加深厚。
此時的李淵正焦頭爛額,其治下馬邑郡校尉劉武周起兵造反殺死太守王仁恭開倉賑貧招納兵士萬人,李淵遂令隋虎賁將軍王智辨前去剿滅,不料王智辨不敵劉武周反兵敗身死,其部將陳孝意,退回雁門關,劉武周發兵圍城,陳孝意被部下所殺,雁門失陷。隋煬帝的行宮汾陽宮被佔領,李淵聽聞戰報大吃一驚擔心一旦朝廷知曉,必定降罪,終日憂心忡忡,每日與好友裴寂飲酒,借酒消愁,這日公事處理完畢,已至傍晚,李淵便帶了幾名親隨騎馬前往晉陽宮監裴寂處前去喝酒。
李淵平素喜好喝酒,時常與裴寂徹夜狂飲夜宿於裴寂處,今日更是喝的伶仃大醉,不省人事,次日醒來,卻發現身旁多了兩名女子,李淵大驚失色,心想昨日不曾有女子陪伴飲酒,這該如何是好,兩面女子見李淵已醒,紛紛痛哭,李淵心知闖禍,急忙收拾衣裝打算暫且回府在做計較,只聽屋門吱嘎一聲,見裴寂與李世民行之屋內,心中有些不明所以,只見裴寂叫退兩名女子,對李淵說到唐公昨日享受的如何啊,是否一節胸中憂愁,「這兩名女子乃是晉陽宮女,昨日見唐公心中鬱悶借酒消愁,故遣此二女為唐公解憂」
李淵聽罷大驚失色,言道「裴監何故害我。」轉頭看向李世民只見李世民低頭不語不敢與之對視言道二郎,你何故在此」裴寂說到「唐公莫要驚慌,今日之事是二公子與我共同的意思,當今天下大亂,天下百姓無不對隋怨聲載道,原以為戰亂不會禍及并州,怎料劉武周起兵馬邑,區區一個邊陲小吏,振臂一呼竟有萬人響應,多次打敗朝廷的大軍,隋軍之敗非將領不用心儘力,而是軍士知隋不久矣,不願以死效命,一旦潰散必定投降,軍心尚且如此,何況民心,我等若再效命於隋,恐怕命不久矣,我與君素來交厚,早知您有經世濟民之略,乘此亂世,何不舉事,一展胸中之咯,故而冒死請唐公舉事,大禍將至還望唐公當機立斷。」
李淵道「當今天子雖然無道,但先帝在時,我李家受先帝恩惠甚重,昔日先帝取周而自立,我李家全賴先帝之恩才能保存名爵享此富貴,如今社稷有難,我李家怎能背之」
李世民道「父親此言差矣,孟子有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當今天子無道,視百姓如草戒,濫用民力,百姓怨聲載道,天下苦不堪言,父親怎能因一人之恩惠而背棄天下眾生,助紂為虐呢,我計已定,誓反暴隋,父若不肯,就請報明朝廷抓我吧,萬般罪責皆由世民一人承擔」李淵聽罷沉默許久流淚說到「二郎吾兒,為父這般愛你,怎麼會到朝廷舉報你呢,既然你計已定,那就照你說的去做吧」說罷整理衣裝引裴寂與李世民回府,商量募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