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弄假成真
知道潘管家是答應自己的要求了,詭計得逞的花雕瞬即閉眼裝死,為了效果逼真還不忘閉眼前哼哼兩聲,假裝痛苦
她是完美了,潘管家卻嚇得不輕,先是招呼幾個小廝架起乎在地上爛泥一樣的花雕送她回房,然後又派人給王爺送信,最後自己帶著一直不言不語的閻宿和跟梢的米寶前往回望樓
一盞茶的功夫,忙得呼哧帶喘,汗流浹背
被小廝七手八腳放在波斯大床上的花雕將裝死進行到底,認著屋子裡送茶遞水迎大夫投軟巾,她是緊閉雙目連個縫都不欠
「體內寒氣太重,導致心疾複發」
蝦米?
剛才還死不睜眼的她,聽到大夫的話瞬時睜大雙眼「復。。。發?!」
「難道姑娘以前沒有過這種病狀么?「聽著花雕驚訝的語氣,一手把脈的白須老人也很詫異,從脈象像看,她體內的寒氣絕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可為何看她的表情自己好像不知呢?!
「厄。。「看著大夫質疑的目光,她僵硬的點點頭,既然裝都能裝到點子上,她還有啥可謙虛的?「是,以前經常昏!」
「公孫大夫,怎麼樣了?!」隨著聲音,本就擁擠的房間,又走進了三個人,花雕偷偷看去,正是去而復返的米寶和潘管家,還有一個她此刻很想忽略的人,聶冉遙
公孫大夫先是起身對聶冉遙行了個禮,才又轉頭回了潘管家的問話「體內寒氣極重,到底血液凝固,是舊病了。。」
「舊病?。。那也就是說「
「老夫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寒毒「
略過一邊談話的潘管家和公孫大夫,聶冉遙先行走到床邊,語調雖是一如既往的低啞慵迷,語氣里卻多了一點自責的味道「放心,會治癒的」
「。。。。」看著他滿是疼痛的眼,花雕雖是想不明白,不過,心更虛了,乾巴巴的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坐在床邊的聶冉遙伸手撫上她的姣好面頰,看著她心虛的樣子,他眼中的疼痛之色一散而過卻未全部平息「不過,本王倒是好奇,本應該每月十五複發的寒氣,怎會今天發作?!」
「。。。」花雕愕住,他為何會知道?!
「你在想本王為什麼會了解這般詳細是么?!」
「。。。」更愕
合上她驚得微張的嘴巴「太過驚訝了?!」
「你是誰?!」
「我么?」聶冉遙呵呵的笑出聲「我是聶冉遙,冉冉而至的冉,遙遙相望的遙」
他語氣輕鬆,態度純然,可花雕卻感覺到他的笑容里摻雜了太多的苦澀
「不想笑就不要笑,你這樣很醜」
笑容僵住,聶冉遙總是懶洋洋的神情此刻卻寫滿了認真,希翼「你。。。?!」
「我?我怎麼了??」她的剛才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她一無所知的態度,又讓聶冉遙問心自嘲,十世輪迴,記憶泯滅,怎是說想就能想起來的呢?
「說說看吧,這麼大費周章的折騰,你想幹嘛呢」
「我想自己做包子吃」看著他又露出那一如既往的笑,花雕也再懶得他,還是自己的事情重要點的說
「鬧出這麼大動靜就是單為了做包子么?!」他質疑
「啊,那還能為了什麼?就是想吃自己做的包子了」
「隨你吧」他起身
「等等」她拉住他的袖子「你同意了?!」她故意說的大聲,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能聽個清楚
「只要你把我這碧遙水苑給燒了,喜歡做就做去吧」
聶冉遙走後,潘管家在公孫大夫行醫數十年的建議下,找人取來了過冬時節的棉被
花雕眼看著在這輕紗羅曼的六月摞蓋在自己身上的三層漂白漂白的大棉被,還有坐在圓椅上怕自己蹬被,『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潘管家,欲哭無淚
「潘管家,多久才可以把它們拿下去!?」
「公孫大夫說起碼公主的舊疾是一種寒毒,這次複發起碼要汗蒸一個對時辰」
靠之,罵之,乎之……這個庸醫蒙古大夫!
「潘管家,我自己可以的,你天天事務繁忙,耽誤你多不好意思」
「公主折煞,公主乃是千金之軀,老奴自是以公主為首位」
「……」好吧。你贏了
無奈之下,花雕只能招呼了米寶過來,交代她先去把肉餡剁出來,自己責閉上眼睛,打算睡一覺先,這樣時間還能過得快點
迷糊中,花雕聽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語氣祈盼凄涼
「傾城,如果你知道了?會不會怪我的自作主張?!」
「傾城,你說過,如果我贏了你會伴我終身……」
「傾城,你輸了……」
「傾城……傾城……花傾城……」
「誰?!」花雕睜開眼睛,推開身上的棉被,赤腳奔下床打開房門,入目是空空蕩蕩長的好像沒有盡頭的迴廊
一絲失落印在心頭,剛想關上房門,卻聽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待來人走近,看見門口的花雕也很驚訝「小姐,您怎麼出來了?!」
不知是何種感覺的花雕不想說話,看著彷彿沒有終點的深處,總感覺有什麼就在身邊,自己想抓又抓不住
搖搖犯痛的頭,算了,也許是個夢也說不定呢,還是先把實事辦了才是要緊的
「米寶,給我找件衣服」這衣服是不能穿了,估計現在脫下來都能擰就水來,順眼看看窗外西下的日頭,花雕感嘆,又過了一天呢,真不知道是日子真過的這麼快,還是忙碌的瑣事突然讓總是感覺度日如年的自己有種抓不住時間的錯覺
窗戶??
窗戶!!
為什麼是開著的?!
「小姐怎可赤腳踩地啊,會著涼的」米寶大呼小叫的拉著花雕「小姐先上床去。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拿換洗的衣服去」
赤腳?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穿著鞋襪被家丁們架上床的啊
這些事情絕對不可能是潘管家做的,就算是他好心開窗,可自己的鞋襪又是誰?!這個朝代的女人把自己的腳看得比臉還重要,潘管家又是這裡的老管家了,他會不知道擅自偷看女子赤足的罪過有多大?!
除非……除非剛剛那就不是個夢,真的有人來過自己的房間
是誰?!……到底是誰?!!
「小姐,您怎麼了?!」
「小姐?!」
「呃……」回過神的花雕捂著又有些發悶的胸口「米寶,你剛才回來的時候沒遇到什麼人么?!」
「沒有啊,小姐」
「是么」她接過米寶拿來的衣服,有些心不在焉「那會是誰呢?!」
「什麼誰呀?小姐?!」
「沒事」笑著嘆口氣「換完衣服我給你做好吃的的去」
看著米寶突然期待的神情,花雕一面攏攏散在肩膀的長發,一面安慰自己又何必太較真真呢?!如果他真的認識自己,與其費力的去猜,還不如等著他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