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值班室的密道

江山很容易地分析出了第二個口型，應該是「辦」這個音節。

江山開動大腦，迅速地進行音節的排列組合，最終，他確定，那女服務員給他的暗示是：「值班」這兩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暗示自己在她值班的時候跟她去約會？但江山此刻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他立即用又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扣了兩下，同時喝了一口開水。

很快，女服務員的第三個口型江山也確定了，和第一個一樣，是「只」「吃」「時」三個音節中的一個。江山扣了扣手指，那服務員卻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只顧埋頭吃飯。

「值班室！」江山瞬間頓悟。這女孩說的是「值班室」三個字。

江山假裝伸了伸懶腰，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離開了餐廳，出門的時候，他聽見那女服務員的聲音傳來：「哎呀，怎麼掉地上了？」

江山並沒有在意，直接到了樊曉芸房間。

房間內一切照舊，江山開始思考，最終有這麼幾個問題擺在了眼前：第一，那個女服務員是誰？第二，她為什麼要給自己暗示「值班室」三個字？第三，這與樊曉芸失蹤有沒有關係?第四，值班室里到底有什麼秘密？

江山將這些問題重新思索了一遍，決定到「值班室」去一趟，無論如何，要解開這些迷，都離不開這個地方。

江山出門來到走廊，此刻走廊里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靜得讓人心慌。所有的房門都緊閉著。接連發生的事件，讓人們早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心情，吃過飯，眾人便都回到房間，緊閉房門，開始數著指頭熬日子。江山一步步向前面的值班室走去，他一定要解開這個謎。

很快，江山發現了新的情況，那值班室的保安竟然換人了，不再是之前的那兩個，而是換了兩個新的面孔，江山進去的時候，二人正在下跳棋打發時間。不過這難不倒江山，他帶了很多錢，遞給兩個保安一人一萬人民幣，很快就混了個熟。這會兒剛吃過飯，時間還早，如此遠洋航行，二人也很無聊，這會兒有人陪聊天還給錢，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三人一會兒就聊在了一起，聊了個不亦樂乎。至於風險，二人毫不在意，他們來這「海神1號」上當保安，本來做的就是刀頭上舔血的買賣，目的就是為了錢，只要有錢賺就行。再說了，他們就一保安，盡量不去湊熱鬧，別多事混個日子就行了！遇到麻煩了，拿個警棍嚇唬嚇唬膽小的，要是遇上橫的，跑就是了，真有事，也輪不到他們去管。

所以對於江山的到來，他們並沒有過分地擔心。江山一看就是來打聽事情的，江山問什麼，他們答什麼就是了，只要不多事，自己賤命一條，想來江山也不會為難。

半個小時后，江山了解到了很多信息，但關於樊曉芸的信息，卻一無所有，他正在懊惱，目光不自覺地就停留在了其中的一個保安上的臉上。

那保安見狀，連忙道：「其實我們今天才來，可能你要問的事我們也不知道。」

另一個保安也連忙道：「是啊，我們也是剛剛才被隊長安排過來替崗的，要不然，我們不是這個艙的，也沒資格來這裡啊。其餘的，我們真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別人？」

江山略一沉思，繼續盯著他道：「那原來的兩個人呢？去哪了？」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唉，我們也不知道啊，他們都是新招來的，我們也不認識。聽說是失蹤了。」

江山大驚：「新招來的？失蹤了？」

那人道：「是啊，就在此次開船前才新招的。」

江山又問：「什麼時候失蹤的？」

那保安道：「應該是昨天晚上吧，反正隊長說是從今天早餐、午餐就沒見人。下午隊長召集全體保安開會也沒見人，對講機也聯繫不上。直到晚餐前還是聯繫不上，隊長覺得有問題，於是查監控時才發現昨天晚上監控都已經被破壞了，什麼都沒有。這才臨時安排我們兩個過來值班。」

江山直覺，樊曉芸的失蹤，與原來那兩個保安的失蹤一定脫不了干係。那兩個保安他認識，之前還通過他們了解過其它乘客的信息。但當時江山並沒有發現此二人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江山沉默了，他堅信那女服務員給她的暗示沒有錯，就是「值班室」三個字。但值班室就這麼大，他剛才一邊和保安聊天，一邊環顧了四周，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啊。那服務員給自己的暗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江山閉上眼，將服務員暗示自己的場景前後一點一滴的回憶起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錯過了某些細節，否則不可能一無所獲，那服務員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暗示「值班室」這個地方。值班室白天一般沒人，有服務員兼職值班，到晚飯後才有保安值班，順便做個「兼職服務員」。

究竟是錯過了什麼細節呢？江山閉著眼睛反覆思索。

突然，江山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這一睜眼不要驚，可把那保安嚇得不輕，他手裡把玩著的一個玻璃球跳棋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輕輕彈了幾下，「咕嚕嚕」滾開了。那塊地板下面居然是空的！

江山心中一動，這地下果然有暗道！

就在剛才，江山一點一滴回顧當時的細節，突然想到，臨出門時，服務員的那句話：「哎呀，怎麼掉地上了！」原來這也是一句暗示的話，「值班室」「地上！」

江山看向那兩個保安，問道：「這下面是空的？」

二人一愣，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江山又問道：「是暗室還是密道？」

見那二人不說話，江山冷冷道：「打開！」

江山對付潘總四人的手段，早在船上傳開了，這二人自然知道眼前這人不是善茬。兩人明白，就算自己不說，江山也會知道，江山要他們打開，他們根本沒有拒絕的資本。搞不好，也是潘總的下場。隨即交換了下眼神，不再猶豫，其中一人道：「這是個暗道，每個值班室都有。」

「一直向下通往貨倉。」另一人補充道。

樊曉芸一定是被人劫持從這裡下去了！前前後後聯繫起來，江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人劫持，並且帶走，還能不讓江山發現，也唯有走這條路能做得到。但昨夜江山返回后，明明看見保安在睡覺啊！看來是又被迷惑了，確實見有人，但卻沒有確認是不是那兩個保安。

「貨倉？」江山看向那人。

那人繼續道：「這艘船進行了改裝，每一個客艙都有一個值班室，每個值班室都有暗道通往貨倉。這樣改裝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我們巡邏檢查。」

「多長時間巡邏一次？」江山問道。

那人道：「按要求是每天一次。但你想，這麼大的船，這麼多貨物，挨地兒檢查，那還不把人累死，因此，我們雖然是每天下去一次，但基本上就是在下面找個地方睡覺，等吃飯的時候到了再上來。」

江山不再啰嗦，用一種不容商量的口氣對二人說道：「打開，帶我下去！」

那二人稍微猶豫了一下，趴在地上摸索了幾下，向上一拉，那密道門便向上揭開，一條黝黑的密道便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