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母親催婚
「小楓，小楓是你嗎？」
葉楓抬頭便看到自家窗戶打開，母親在窗口呼喊他名字。
「媽！」葉楓笑著喊了一聲，心裡卻咯噔一下。
不知剛才有沒有看到他打人一幕，恐怕又要惹她擔心了。
「真是你啊，怎麼回來也不提前打電話說一聲。快回家來！」
母親埋怨一聲，語氣卻滿是歡喜。
葉楓沖母親一笑。對著手機說道：
「請仙子到我家坐坐吧！」
......
上樓母親已在門口迎著他。
「媽！」
葉楓又甜甜叫了一聲。
「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回來了？」母親說著突然緊張起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葉楓趕緊拉住母親的手說道：
「沒事，媽！我就是想家了，回來看看你！」
「你一個人回來？」母親說著往樓道里張望。
「看什麼呢媽，這兒就我一個人！」
說著拉著母親的手進了屋。
母親嘆了口氣，順手關好門，呢喃著：
「一個人就一個人吧。只是怕我等不到下次了...」
「嗯？你說什麼媽？沒聽清楚...」
「沒事。沒事。我說你這時候回來，可別誤了正事！」
說完咳嗽起來。
葉楓趕緊給母親捶捶背，扶著到沙發上，回答道：
「放心吧媽，就是回來轉一圈看看您，不耽誤事。你這老毛病還這樣，一擔心就咳嗽，上次給你買的葯吃了沒？」
母親擺擺手，緩了口氣止住咳嗽，說道：
「我這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吃不吃藥都那樣，不用擔心。你要以我為鑒，別熬夜，好好吃飯，身體得養好！」
葉楓應了一聲：
「我知道媽，你看我這健壯的體格，養的老好了。倒是你，葯該吃還得吃，不要省這點錢。你身體好好的我才能在外面安心做事，明白嗎！」
母親深深看了一眼葉楓，沒有搭話茬。深吸了口氣，又問道：
「你工廠那邊怎麼樣了？」
「挺好，一切正常。」葉楓笑著回答道。
他不想母親知道創業失敗的事情，不願她擔憂受怕。
母親沉默一會，看著葉楓重重說道：
「每次打電話你都這麼說！我看新聞你那邊洪水很嚴重？」
「哎呀沒事。上次電話不是給您說過了，我工廠建的高，沒受到影響。您就少操點心吧！」
「我沒法不操心...你性格認真又倔強，容易鑽牛角尖。從小就這樣，媽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大改變。只是希望你不要認定只有事業有成才能結婚生子。媽老了，怕等不到看你結婚那天...」
母親說完揉了揉眼角。
「您別瞎說！現在人都長壽，您就安安心心生活，每天出去走走看看，公園裡跟人聊聊天跳跳廣場舞，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放心，我這也很快就步入正軌了，不會讓您等太久！」
葉楓說著，頭微微往下低了一點，眼神不自覺瞟向別處。
「你打小就不會撒謊，一說假話眼神就飄忽不敢看我。」
母親頓了頓又接著問道：
「小雅呢？你倆談了五年，她有沒有什麼打算？我前兩天給她打電話也沒接。你倆是不是出了問題？」
提到顧思雅，葉楓心中絞痛。他始終無法相信她會在他最落魄之時，落井下石。
本想說沒事挺好。可看到母親那充斥無盡慈愛的眼神，這一時刻，他只想像小時候一樣，撲到母親懷裡大哭一場。
葉楓緊緊閉著嘴沒有回答，他怕一開口就忍不住哭出聲來。
兒子在母親面前，無論多麼堅硬鐵血的心也會變得柔弱，甚至不堪。
看到葉楓這副神情，母親已猜到了結果。
知子莫若母。
母親拿衣角擦了擦眼睛，更咽道：
「唉...果然跟算命說的一樣，你一生孤苦...你小時候的夥伴們，孩子都已上了幼兒園！而你已快而立之年，身邊卻連個姑娘都留不住...我的孩子為啥這麼命苦...」
說道最後，眼淚又止不住滾滾而下。
葉楓心中酸楚，他最見不得母親這樣...
只是他們家底薄，一直想著等事業有一定成績再結婚...
可如今母親突然催的這麼急，連算命都來了。
嘆了口氣，撒謊道：
「媽！您別信那些封建迷信。我跟顧思雅確實不合適，不過您放心，我已經遇到了非常合適的人，肯定不會孤苦一生！」
母親停住眼淚，狐疑的看著葉楓。
「真的？」
葉楓使勁點頭。
母親一把抓住葉楓胳膊，急切問道：
「哪人？性格怎麼樣？長的好看嗎？人家同意結婚嗎？」
「滬市人，性格溫婉懂事，長的跟仙女似的，對我也特別好！」
葉楓面不改色氣不喘，說的非常自然。
誰知，母親聽完又哭了起來。
「大城市的姑娘，要求多，怕是看不上我們小城市人，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
「不會不會，放心媽。這姑娘可特別通情達理，善良體貼，對我特別好。」
母親依然哭訴著：
「你不把她帶回來給媽看看，我這心裡還是沒底...要不你讓她明天過來住兩天，到時候你們再一起回去？」
「哎呀媽！您今天是怎麼回事？以前也沒見您催這麼緊...人家還在上班呢！」
母親留著眼淚，滿臉祈求看著葉楓，更咽著說道：
「從小到大媽都依著你，旁人都說慈母多敗兒，更何況你還沒有父親教導約束。不過媽心裡清楚，你自小就比別的孩子懂事，做事有規劃，心裡有數。哪怕有時候鑽牛角尖里也最終能走出來然後做的更好。」
「你能不能依著媽這一次，把姑娘帶回來給媽看看？哪怕看一眼也行...」
葉楓聽著母親顫抖的聲音，心裡實在不忍。咬了咬牙，重重點頭：
「行！我明天就讓她過來...」
「好...好...」
母親連說幾聲好，滿臉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