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暴風雨前的平靜
「所以文先生打算把謝小姐畫展提前到肖老師之前嗎?」夏夢問道。
文濤點頭。「也未嘗不可啊,只要阿瑩高興。」
他們說著話,秘書又著急的過來,「文先生,我這真有幾個很急的項目要您簽字,您看看。」
文濤不耐煩的想要訓斥秘書,謝瑩適時笑著拉他的胳膊。
文濤挑眉,指著謝瑩,「讓她幫我簽了吧。」
秘書驚訝的,文濤瞪著眼睛,「我說找她。」
謝瑩微微抬起下巴,稚嫩的臉上滿是蔑視,秘書強忍憤怒,想勸文濤,後者不耐煩的揮著手,叫謝瑩去幫他處理。之後指指那邊在整理畫的李萬千,「小李,你去幫阿瑩,你倆不是好朋友嗎,幫阿瑩看看。」
文濤無所謂的,在肖城夏夢驚訝的目光中笑著回過頭來,招手往外走,「肖老師別這副表情,你的畫展快到了我自然記得,走,去你那邊展館看看,我今天還去看了一眼,裝潢不錯,這次畫展過後,肖老師也會得償所願。」
「我得償所願?文先生這話說得,你知道我的想法?」
「知道,當然知道。」
文濤神秘一笑,「我知道所有人心裡所想。」又看向夏夢,儼然一個瘋癲的人。
「文先生對公司的事這麼不管不問,竟叫一個小丫頭替你簽字,你瘋了不成,還是說文先生手段高明,又開始籌備什麼計劃了。」
「我?什麼手段?」
「文先生做的事,看似大起大落,可每次最後都收到意外驚喜,比如扳倒明家,再比如獨佔碼頭,不都是文先生的手段嗎?「夏夢冷哼道。
「夏記者說笑了,哪一次我不都是受害者,我的感情被踐踏的一文不值。金錢地位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再說了,謝瑩可是我們公司的人,叫她處理很合理。」
「據我所知她不過是個前台。」
「謝瑩現在是清藍安城公司的項目總經理。」
「什麼?她才多大,你瘋了吧?」
「我沒瘋,她有潛力,別看年紀小,她有經商的天賦,這是遺傳,謝天華以前就厲害的很。」
「公司放在小姑娘手裡玩,小心她玩的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是文先生太自信了,謝瑩的把戲早就被你看透了,你不過又是耍著她玩,再或者,文先生根本就不在意。」
夏夢眼神如刀停下腳步,文濤也停下來直視著她,「夏記者覺得我不在乎?」
「文先生心裡想什麼別人可不知道。」
「夏記者也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
文濤笑了沒說話。
肖城打破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文先生,即便你之前一直都否認岳童的存在,但從你默認林海洛開始,就由不得你在說謊了,大家心裡都明白,過去的種種全都知道了,你之所以來者不拒,是你心裡期盼著每一人接近你的女人是海洛吧,可我不明白了,你現在將謝瑩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她明顯不可能是林海洛,從年齡上就不對,還是你覺得這又是新的一輪對你的折磨?你難道不膩嗎,還在這個過程深情款款,你如果想知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林海洛,其實應該說實話配合警方。」
文濤眯著眼,臉上笑意漸消,「配合警方幹嘛,抓她嗎?」
肖城心裡一抖,文濤冷笑著,「再一次折磨?不會了,凌紫怡是最後一個了。」
「你說什麼?」
文濤拉了拉嘴角,「我知道她就在我身邊很近的地方,她要來殺我了。」
肖城反而在文濤眼裡看到興奮,「我就要再次見到她了,我終於要再次見到她了。」
「那你確定謝瑩不是,現在又在幹什麼?迷惑對方嗎?」
文濤則轉過頭去繼續朝肖城畫展廳方向走,「她想要報仇誰能阻止她呢?就像每一個來找我的人,我都阻止不了一樣。」
他的目光變得極冷,「我一個人實在太寂寞了,肖老師,你永遠都不會明白。人只有走到最後,自食其果,悲痛的開始悲痛的結束,才算完結。我所承受過的苦,她們每一個人都要承受,這就是復仇者的命。」
肖城攥緊了拳頭。
「我現在就是好奇,文先生,你到今天也依然要否認岳童的存在,否認認識岳童嗎?」
文濤笑了笑,「我從來不認識岳童,從來不認識。」
肖城心中震撼極了,看他的目光,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三人已經走進肖城的畫展廳了,現在除了最後一幅主畫空白,其他都已經掛到了牆上對應地方,文濤一幅幅看下去,最後走到主畫空白處,「我的畫像,肖老師畫好了嗎?」
「畫好了。」
肖城收了心思皺眉回答,文濤似乎很驚訝,「真的?快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肖老師了解這麼久后,把我畫成什麼樣子。」
他滿眼的期待,肖城卻卻搖頭,「現在還不行,要等到畫展。」
「畫展?不就是後天?」
「所以我的畫展要在謝瑩之後嗎?」
「肖老師不高興了?」
「我只是在奇怪,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文濤笑著,「滿足一個女孩的願望,看著她,就像看著當初的我自己一樣。」
他走到展廳落地窗前,從這裡正好看到側牆外的謝瑩,她此時像是疲憊極了,脆弱的靠在了李萬千的肩膀上。
肖城皺眉,心裡極不舒服,「你究竟要幹什麼,他們還是孩子,如果你在計劃什麼,我勸你住手。」
「我能計劃什麼呢?我不過是滿足她,幫她開畫展,讓她管理我的公司,讓她掙更多的錢,我不過是想讓大家都開心。」.
他眼神朦朧,「謝瑩的畫展就定在明天晚上,與其說是畫展,不如說是一場舞會,如何?她的畫沒什麼值得看的,也沒幾張。我宴請了安城上流社會乃至藝術圈的很多名人,還有明星呢。」
「舞會?」
「是啊,一面欣賞畫作,一面交流生意。看著那些人阿諛奉承,盡情縱樂狂歡,這難道不是我當初想要的嗎。我當初,不,我父親當初,乃至我爺爺,我瘋了的叔叔,不都是為了享受這種極致的權利地位,才會如此不擇手段嗎?
我呢,也不例外。當初復仇只是一方面,歸根到底不也是為了權力地位金錢?想想真是卑鄙啊,曾經什麼都有的時候覺得自己什麼都缺,用盡一切辦法拚命往上爬,可得到了才發現也不過爾爾,反而失去了一些曾經忽略的,確實最重要的東西,你說人生可不可笑。」
文濤諷刺的拉了拉嘴角,「二位賞臉過來看看吧,也許會有意外驚喜呢。」
肖城敏銳的聞到一絲詭異,回去的路上一直不安極了。
他原本想在揭露畫中秘密后找文濤對峙,可夏夢沒讓,先告訴了陳立,讓警方布局控制起來。夏夢說《霧中花》的秘密要作為給文濤最深的刺激,打他個措手不及,所以這幾天警方先將文濤個個渠道的生意加以控制,等文濤受刺激后,也許會疏忽生意,能從中快速得到他走私的漏洞和證據。
但如果文濤先知道了,緩過勁來有所準備,警方再想插手就很難抓到把柄了。
這是夏夢說的,可肖城覺得文濤根本不會在乎這些,肖城之所以同意這個提議,是因為他總覺得也許文濤在知道畫中秘密后,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文濤了,警方的線索就會徹底斷了,他走私的案子不只是他,還牽連很多人,一旦不了了之,就會前功盡棄。
可肖城沒說,因為他知道在夏夢眼裡,這是矯情感性的想法。
夏夢的眼神此時依然如星辰一樣明亮冷靜。
肖城卻隱隱的有種不安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