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上掉下個小將軍
天盛國,臨鄖鎮,郊外
「這仗還沒打完呢,皇上就這麼想取我性命!」顧陌陽駕著馬,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五六個黑衣人冷笑道。
黑衣人眼神冷峻,靜靜地盯著顧陌陽,手中的匕首攥得愈發的緊。
下一秒,他們四處分散,打算包抄顧陌陽。
顧陌陽騎著馬快速的向前駛去,衝破包圍圈,到了一座山橋前。
山橋坐落懸崖上,窄且長,在黑衣人的追殺下,想要安全經過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顧陌陽翻下馬,抓著橋上一根繩子,迅速將橋與木樁連接的地方砍斷,連人帶橋一起朝著對面倒去。
一名黑衣人率先趕到,看著斷裂的橋,眼眸閃了閃,手中並未做任何動作。
再撐一會,他就安全了。
可惜這時,黑衣人的頭頭射出兩枚飛鏢,將對面繩子與木樁連接的地方割斷,整座橋徹底掉了下去。
黑衣人頭子盯著那名黑衣人許久,冷冷地說:「僅此一次。」
黑衣人看著他,拳頭猛地收緊,可最後還是鬆開了。
「回宮。」
顧陌陽攀著懸崖壁,躲到黑衣人視線盲區,橋整個掉落下去時,他鬆了一口氣。
還沒等完全安全,「咔」的一聲,手上的石頭突然斷裂開來,來不及反應,他還是墜落下去了……
白雨夢正在河邊清洗藥材,一個黑色的龐大的物體從天而降,「啪」地一聲砸入水中。
剎那間水花四濺,白雨夢身上濕了大半。
白雨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額頭青筋暴起,無語地抬頭望天……
「哪個沒公德心的高空拋物啊!」
氣呼呼的白雨夢嫌棄地拍了拍自己身上濕掉的衣服,重新拿起藥材清洗,然後餘光瞟到了一團不明黑色物體。
白雨夢湊近一看,好傢夥,是個人!
白雨夢拿出自己簍子里的麻繩和自己自己的鋤頭組成了一個簡易的飛虎抓,丟出去掛住那個人的衣服,慢慢往回拉。
「嘿,你還好么?」等人被拉上岸以後,白雨夢戳了戳那人的肩膀,看他沒反應又去試探了一下鼻息。
白雨夢邊將她身上的披風披到那人的身上,邊說:「居然有活人下來誒!」
這兩年經常有東西從上方掉下來,但是下來的東西都會直接沉入水底,然後在看不見的地方被水流帶走。
原來掉下來的都是人啊!
白雨夢能把那位不明男子帶到家裡去,可是她覺得不太行。
但為了避免他的死亡,於是良好市民白雨夢決定回去給他帶葯。
「你在這好好待會吧,拜拜。」
……
顧陌陽算準了位置,可以直接掉落到底下的河流當中。
但是半路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一個未知的屏障,內力被封印,悉數全無。
無數的風刃刮過他的身軀,直接導致他變成了重傷。
重傷的身體不堪重負,只能陷入昏迷來修復自身。
隨後發生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
過了許久,白雨夢帶著剛熬好的葯跑到河邊,但是河邊空無一人。
「誒,人呢?醒的這麼快?不會被什麼東西帶走了吧?」
白雨夢很納悶,整座山谷也沒有其他人在。
「不許動!」一個輕飄飄的聲音響起,彷彿要被吹走一般。
然後一把匕首橫在了白雨夢的脖子上。
白雨夢翻了個白眼,直接抓著那人的手,一個過肩摔就將他摔到了地上。
「傷員就應該好好躺在地上,而不是拿著匕首威脅他的救命恩人。」
顧陌陽原本就是強弩之末,這一摔直接讓他完全昏迷。
「這是什麼東西?」一塊玉佩掉落在地上,一下就吸引了白雨夢的注意力。
白雨夢拿起玉佩,驚嘆道:「這玉佩真耐摔,這麼高掉下來都沒碎!」
白雨夢搖晃著頭,翻看著這枚玉佩。
這玉佩……好像有點眼熟哈。
盯著玉佩,白雨夢陷入了沉思。
她覺得她好像曾經見過這玉佩,但是想不起來。
於是她默默地記在心裡,然後放回了顧陌陽身上。
白雨夢蹲在那人旁邊,發獃著。
許久,白雨夢把顧陌陽背起來,嘴裡振振有詞:「看在玉佩的面子上,帶你回去好了……」
兩天後,皇宮,御書房
「他怎麼樣了?」皇帝頭也不抬地批著面前的奏摺。
彷彿只是問今天吃什麼一樣輕鬆。
「據赤衣衛的稟告,顧小將軍已經墜落懸崖啦!」
馮公公稟告著剛剛從殿外傳來的消息。
皇帝聽到這個消息,輕笑一聲,抬頭看向剛剛發聲的公公說:「馮公公,你說,顧小將軍因抗擊敵寇不幸因公殉職,朕應該給予他怎樣的賞賜才好?」
馮公公思索了片刻,「按照常例,應賞他黃金千兩……」,偷偷抬頭看了下皇帝,見皇帝面色如常才繼續往下說,「可是對於鎮國侯,洒家覺得應黃金萬兩以示重視。」
皇帝點點頭說:「下去吧,讓朕獨自待會。」
「嗻!」
等其他人都離開了御書房后,皇帝看向旁邊的捲軸,伸手將它拿起並展開,然後細細撫摸著,「這是你與我一同獲得的江山啊!」
「可是,我才是皇帝!你只是臣子,無論如何,功高蓋主都不可取不是么。」
皇帝說話輕輕的,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吹來的,微弱的風。
即使是裝作不在乎,可在無人的時候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
皇帝的情緒波動太大,他的面部都扭曲了起來,大手一拍。
「嘭」的一聲,桌子上的東西也隨之震動。
這是他的江山,怎可能被別人分了去!
……
「小斐,你說,陌陽已經去那麼久了,為何不傳些消息給為娘我呢?」鎮國侯府中,侯爺夫人夏涵趴在涼亭的桌子上嘆氣。
被稱作小斐的丫鬟已經習慣了,「夫人,別憂心了,沒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自從世子出征之後,夫人總是悶悶不樂的。
她只是個丫鬟,安慰也不得逾矩。她可真艱難。
「對了!」夏涵突然坐起,「你說,陌陽這麼久沒有回來,會不會遇到什麼心儀的姑娘?」
「應該不會吧,世子不是去打仗的嗎,哪還有心思找世子妃呢?」小斐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只見夫人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起身往書房走去。
「夫人,你要做什麼?」
「陌陽大了,該成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