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目光陰沉地盯著她
車子飛速行駛。
林念初和聿紹白說了兩句話后，就無力地靠在椅子背上，雙眼無神地盯著窗外。
今天林家老宅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陳琮、面具人、那麼多保鏢，還有二樓窗戶上那兩個彈孔……所有的一切匯聚在林念初的腦海里，使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起來。
林念初越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越是想不明白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
聿紹白回首掃視了林念初好幾眼，她卻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定定地坐在角落裡，面無表情，不發一言。
聿紹白最清楚林念初。
他輕輕叩動兩下前座的座椅，很快一個黑色的擋板緩緩升起。
機械發出的嗡嗡聲終於將林念初從沉思之中喚醒。
林念初瞧了兩眼擋板，又別過頭望向聿紹白。
他正凝望著自己，對上林念初的視線，聿紹白低聲道：「你在想什麼？」
林念初抿著唇瓣，低垂著腦袋，微微搖頭。
見狀，聿紹白故作無奈地長嘆一聲。
他一臉悲切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來嫁進靳家的確是不一樣了，現在有什麼事情都瞞著我不說了。」
這一招對林念初果真管用
得很！
她立即側過身，一一本正經地盯著聿紹白：「不是的，我是在想外婆的事情。」
聿紹白依舊盯著前方，臉上毫無表情。
林念初見狀越發焦急。
她探手一把握住聿紹白的手，緊張地望著聿紹白：「真的。」
「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會嫁進靳家，靳家跟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外婆。」
聿紹白面不改色，望著前方，他這樣子越發讓林念初焦急不已，一時之間慌亂得不知到底該如何說話。
頓了許久，聿紹白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瞧到他的笑容，林念初才擰著眉心望著聿紹白。
聿紹白別過頭，凝望著林念初，長嘆一聲：「林家老宅的事情我會讓人去查清楚的，你要答應我，不能再做今天這麼冒險的事情了。」
林念初噘著嘴，縮到一邊的角落裡，只用餘光打量了聿紹白兩眼，沒好氣地沉聲道：「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聿紹白總是這樣喜歡逗弄她。
對於林念初而言，聿紹白就像是哥哥，她會在乎聿紹白的一舉一動，也會在乎聿紹白的情緒，所以她每一次都會因為聿紹白的逗弄上當
。
聿紹白也十分享受林念初的反應，甚至有些甘之如飴。
他笑呵呵地望著林念初，抬手輕輕揉了揉林念初的頭頂：「好了，別生氣了，以後你就是靳家的少夫人，怎麼能動不動就生氣呢？」
林念初咬著下唇，抬手狠狠地拍在聿紹白的手背上，揚頭嘟著小嘴，不滿地盯著聿紹白，聲音也陡然提高了些：「你還說！」
聿紹白淺笑著不再回話。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靳家別墅的后牆外停下。
看著高聳的后牆，聿紹白的眉頭皺在一處：「你就是從這裡翻出來的？」
林念初委屈地點了點頭，她抬手指著高處的電牆：「剛才我出來的時候靳家突然斷電了，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進去呢。」
聿紹白從車內拿出一雙手套交給林念初：「這個手套可以隔電，不管是多少伏的電壓都可以。」
林念初歡喜地接過手套，套在手掌上。
出乎意料的是，這手套的大小居然都剛剛好！
林念初向後退了兩步，猛然助跑一陣，很快便靈巧地蹬上牆面。
她在牆頭停了一會兒，歡喜地對聿紹白擺擺手。
瞧到聿紹白給了自己回應，林念初這才一躍
而下。
待到林念初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聿紹白才緩緩別過頭，陰沉的目光頓時便落在晉言身上。
晉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抵在膝蓋上，低著頭，身子俯低，還在不住顫抖。
司機瞥了聿紹白兩眼，立即轉過身，背對著聿紹白和晉言。
撲通！
一聲沉悶的響聲。
司機用餘光掃視，晉言已經倒在地上，臉上還踩著一隻四十三碼的腳。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林念初涉險？」聿紹白像是變了個人，渾然沒有了剛才林念初在的時候那副和藹的模樣。
晉言的右半張臉貼在地上，左半邊臉上的腳還在不住捻動，疼得他渾身冒汗，呲牙咧嘴，卻還得咬著牙回答聿紹白的話：「說……說過……」
「今天是怎麼回事？」
「小姐說……她……她想去林家老宅調查清楚……外……外婆的事情。」
晉言話音才落，肩膀上再度挨了狠狠一腳。
他身子向後一倒，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肺部彷彿有一個破舊的風箱似的。
不待晉言調勻呼吸，聿紹白已經一步上前，捏住晉言的下巴，迫使他盯著自己。
晉言的
嘴裡滿是鮮血，牙齒被染得通紅，無助地望著聿紹白。
「晉言，我讓你在她身邊是為了保護她，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陷入陷境，你到底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還是不把她的安全當成一回事？」
晉言的下巴被捏住，說話的聲音含混不清：「不敢，老大，我知道錯了。」
聿紹白目光越發寒冷，垂在身側的右手握著拳，眼看著就要往晉言的臉上砸去。
「老大。」司機低聲道，「小姐一直是晉言負責保護，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小姐一定會問的。」
聿紹白別過頭，冷冽的視線盯著司機。
看了許久，他終於鬆開晉言，隨手一推，晉言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聿紹白起身徑直走到車邊：「回林家老宅。」
另一邊。
林念初進了別墅，時間已經太晚了，別墅內的保鏢們也早就休息了。
她沒有受到什麼阻礙，直接回了卧室。
別墅內靜悄悄的。
林念初身子貼在牆上，一邊往卧室內走去，一邊四下環視。
確保無人，她這才推開門。
一道亮光自卧室門散出。
靳翊謙坐在床邊，目光陰沉，定定地盯著林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