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遣散族人，姜氏困境
回了姜氏，眾人散去，倒是沒有繼續叨擾姜蘊知。
姜蘊知和婉婉回住處，姜元殊和白拙也跟著她走了一段路。
等到了分開的時候，姜元殊忽地說道：「家族這邊，你可以完全放開手不管，隨他們去聖山也好，聖山至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姜蘊知停下腳步，白拙也是詫異地看著姜元殊，完全沒想到姜元殊竟然說出來這樣的話。
姜元殊笑了笑，自顧自地說道：「我細細思量過了，若滄瀾殿一心想對付姜氏，不想留在姜氏的，就給他們自由，讓他們脫離族譜，自找前程去。」
「就是不知道脫離了族譜，不算姜氏族人，滄瀾殿會不會手下留情。」
姜蘊知看著姜元殊，沒有說話。
白拙愣了愣。
姜元殊繼續道：「對於姜氏我沒那麼多的想法，沒必要守著老祖宗的規矩行事，也不想拘著族人無辜犧牲。」
這番話自然不是假話。
姜元殊自打姜元煬去世后，就未曾在意姜氏的發展，一門心思都在尋找真相，姜氏於他來說，還不如姜蘊知一根頭髮絲重要。
在他心中，姜蘊知一個人就可以抵得整個姜氏。
他不會放棄姜蘊知，自然也只有讓姜氏族人自尋去處了。
「這...是不是太衝動了？」白拙皺了皺眉，出聲問道。
姜元殊搖了搖頭，道：「與滄瀾殿的矛盾，姜氏族人沒必要捲入其中，若是不想離開的，我自然不會逼迫他們離開，反之，若他們要離開，我也不會強留，這是我一早就做好的打算，不算衝動。」
說著，姜元殊看向姜蘊知，「蘊知放心，我這二叔雖然實力不高，但也有護你之心，二叔與你同進退。」
白拙面色複雜地看著姜元殊，萬萬沒想到姜元殊竟然有這樣的魄力。
姜氏可是一品勢力，真讓族人脫離族譜離開，那多年積攢下來的名望地位就一朝跌落塵埃了。
就算姜蘊知能扛過去滄瀾殿這邊的壓力，姜氏想要短時間之內發展到如今這個高度，也完全不可能了。
「二叔考慮好就行。」
姜蘊知皺眉沉思片刻，出聲道。
「嗯。」姜元殊點了點頭，囑咐了姜蘊知幾句就離開了。
白拙收回目光，道：「你這位二叔倒是一心為你著想。」
「我二叔行事向來不受拘束，姜氏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之所以整頓姜氏，一來是因為仇怨，二來不過是因為他認為我想要，如今知道我不想要了，他就不強求了。」
姜蘊知出聲道。
「姜氏于山主來說，說不上助力，反倒更像累贅。」白拙無奈道。
姜蘊知垂眸不語。
白拙還想說什麼，瞥見姜蘊知眉心有罕見的疲憊，他說道：「山主，忙碌了幾個月，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姜氏的事情，過幾日再說。」
「好。」
姜蘊知也沒繼續撐著，應了一聲，帶著婉婉回了住處。
大概是太過疲累，這一睡足足睡了兩天兩夜。
醒來后，發現姜氏族人大部分都被姜元殊遣散了。
........
姜蘊知找到姜元殊的時候，姜元殊正在處理族務。
不過才兩三天不見，姜元殊的臉頰都瘦了，人看起來也疲憊不少，眉頭緊鎖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姜元殊見姜蘊知進來也不驚訝，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溫和道：「休息好了？」
「嗯。」
姜蘊知應了一聲，走到姜元殊身旁一看，發現擺在他面前的是分支送到主家的訊息。
姜元殊也沒有防著姜蘊知。
姜蘊知看了幾眼，也不驚訝，內容千篇一律，大抵是這些分支自請脫離姜氏，自立門戶，與姜氏再不相干。
滄瀾殿與姜氏發生的消息傳得快，知道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對於這些分支想要自立門戶的想法，姜蘊知沒有半點在意。
「你來得正好，這是如今姜家留下來的人名單，都是與嫡系一脈關係親厚的，至於那些離開的族人，我也沒有虧待他們，在他們臨走的時候，還分給了他們不少姜氏名下的產業，也算是全了這麼多年的情義。」
之前整頓之後，姜氏留下來的都不是姜元洲一脈，倒是有幾分真心。
不過，在面對滄瀾殿這樣的強敵之時，真心沒用。
真要留下來，反倒會無辜枉死。
姜元殊著手遣散族人的時候，自然有不少人都反對，後面姜元殊說了事情的嚴重性，也沒多少人有敢與滄瀾殿為敵的氣魄，反對的聲音也弱了下來。
再加上姜元殊出手還算闊綽，每一個離開姜家的族人也都得到了不少好處，遣散一事倒是沒有什麼波折。
雖然遣散族人，會讓姜氏地位一落千丈，但對於如今的姜氏來說是好事，總不會有人再像姜元洲那樣狼子野心，背刺姜氏。
姜蘊知接過名單看了一眼，姜元殊這一代留下的不到百人，年輕子弟也就只有近千人，之前挑選出來的十人包括姜雲戈在內都留了下來。
一個偌大的一品世家，不算那些早就分出去的分支，光是本家就走了幾萬人。
姜家的底蘊自然不只是這些，還要加上培養出來的修士，比如雪靈騎，還有家中最出色弟子掌握在手裡的精銳，這些才是姜氏最重要的底蘊。
那些分支也如本家一樣培養出了不少精銳，都是用的本家的資源，只是姜元殊遣散的時候，沒有將那些精銳收回本家，而是將那些精銳留給了離開的族人。
姜蘊知偏頭看了一眼姜元殊有些清瘦疲憊的臉，淡淡道：「光是這些事情，應該不足以讓二叔這般疲憊，姜氏這兩天出事了？」
姜元殊頓了頓，望著姜蘊知的臉，點了點頭道：「滄瀾殿的人動手了，第五境區內的勢力都在與我們切斷聯繫。」
姜氏名下產業以靈草、丹藥、功法、兵器為主，都是與交好的勢力合作抽成，如今那些勢力抽身而退，姜氏名下的產業空空如也。
再加上姜元洲掏空了姜氏的私庫，如今姜氏入不敷出，就連這個月發給族中弟子供他們修鍊的仙礦也都是姜元殊倒貼進去的。
但也只能管這一時。
姜元殊不是姜蘊知，也不是百寶袋，想拿什麼就拿什麼。
「滄瀾殿是不想正面對姜氏動手？」姜蘊知更在意的是滄瀾殿的態度。
「應該是這樣，要不然也不會讓麾下勢力打壓我們的產業了。」姜元殊道。
「以往不曾管家，倒是不知道管理家族需要花費這麼多心思，如今嘗試過了，也難怪你一點都不想要姜氏。」
姜元殊笑了笑，倒是看不出來一點難色，還打趣道。
姜蘊知也跟著姜元殊緩和了一下神色，出聲道：「姜氏名下的產業都關了吧，等渡過眼前的困局再做打算。」
「好。」
姜元殊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