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監陸坦各懷鬼胎
鍾柳涵滿意地笑了笑：「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閻奇，既然辦法是你想出來的，這件事情就全權交給你處理，別讓我失望，否則拿你是問！」
閻奇也滿臉笑容：「遵命，末將定然不辱使命！」
「好了，今日就散了吧！」鍾柳涵下達完這個命令，立刻遣散眾人，然後快速走到後面去，沒有給其他人再質疑的機會。
陸坦心中忿忿不平，怨憤地離開。
回到府中，陸坦茶飯不思，對著自己家裡的賬簿悶悶不樂。
家僕回報：「大人，有客人求見。」
陸坦頭也不抬：「誰啊！」
家僕道：「是張蕭張大人……」
陸坦詫異：「張大人很少走街串巷，今天居然來我這裡，快速速請上來。」
張蕭笑容慈善地走進來：「陸坦啊，我這老頭子不請自來，還請不要見怪。」
陸坦笑著：「這是哪裡話，先生前來，使寒舍蓬蓽生輝，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張蕭笑呵呵地問：「陸大人，今日在太守府上，可是有些失態啊。」
陸坦一聽這話就心中火大：「張大人有所不知，山越叛亂的地區，有許多重要的產業，都是一些一本萬利的行當，而且有我們陸家的很大一部分。主公聽了閻奇那豎子的話，也不過問我們其他家族的人同不同意就擅自做主，根本就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張蕭原本的笑容變得凝重：「我問你，揚州刺史是誰啊？是你陸坦嗎？」
陸坦道：「當然不是。」
張蕭點點頭：「這不就得了，揚州刺史是主公，揚州的事務由主公決斷，他有事情做得不妥，我們需要提出來，但是他已經下了命令，我們便照做就是了。」
陸坦怒道：「道理我自然明白，但就說這件事，把那塊肥地給了山越，我們陸家要蒙受多大的損失，我們也是揚州本土的重要家族，他怎麼敢不跟我們商量就擅自做主的！」
張蕭道：「他是主公，他要做的事情我們必須執行，你怎麼能不明白呢？」
「哼！」陸坦冷哼一聲：「潁川家族來的一個半大的孩子坐領揚州，然後對我們根深蒂固的揚州士族指手畫腳，若非朝廷任命，他這刺史位置只怕早就坐不穩了！」
張蕭大驚失色：「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所幸今日沒有外人，下次，此等言語休要再說！」
陸坦笑了笑：「我這不也是信得過先生，才說了些氣話，放在平日里，這些忤逆的話，我又豈敢胡言亂語。」
張蕭嘆了口氣：「我們與主公，本就是互相合作，共同經營揚州，如果不能上下齊心，遲早生出事端，我看你平日里脾氣不好，說話直言不諱，生怕你觸怒了主公。」
陸坦敬了一杯茶：「先生教誨，我記住了，下一次我一定會注意分寸。」
兩個人對坐飲茶，相談甚歡……
太守府，後庭院……
鍾柳涵和陸允也在對坐飲茶，兩個人身邊除了一個侍奉的侍女，空無一人。
陸允，是陸坦的族弟，因為陸坦是陸家家主，掌管陸家主要事務，陸允只是一個旁支，基本沒什麼話語權，也只能給陸坦處理處理雜事，還經常被輕蔑冷落。
所以鍾柳涵主動找到他喝茶，讓他惶恐萬分，端茶的手都瑟瑟發抖。
鍾柳涵看著陸允滿頭大汗，問道：「陸允，我這後院很熱嗎？為什麼你大汗淋漓？」
陸允瑟瑟發抖不敢大聲說話：「第一次跟主公如此近距離，方知主公的威嚴，因此惶恐不已。」
鍾柳涵笑道：「這是什麼話，我來找你喝茶而已，有什麼可害怕的。」
陸允發問：「主公從來沒找過我喝茶，不知道今日是何雅興，邀請我這身份卑微的人喝茶。」
「哪裡的話，您是吳郡陸氏的人，怎麼會是身份卑微，您的兄長陸坦，在我們揚州士族裡可以說是一言九鼎，很多人可是情願聽他的都不聽我這個主公的呢。」鍾柳涵露出陰鷙的笑容，把茶杯磕在桌子上。
一聽這話，陸允更慌張了，連忙跪在地上道：「臣替兄長請罪，還請主公寬宏大量……」
「你替他請什麼罪啊，你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你又不是你兄長的附屬品，幹嘛替他請罪！」鍾柳涵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如同喝酒一般豪邁。
陸允被鍾柳涵扶起來，顫顫巍巍地問：「主公，臣生平沒有得到過什麼重視，所以也聽不懂一些彎彎繞繞，還請主公明示，想要臣做什麼……」
鍾柳涵道：「我知道你是聰明人，我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我有話直說，你想當陸家新的家主嗎？」
陸允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又被嚇了一下，手裡的杯子都嚇掉了：「臣，不敢亂動心思……」
鍾柳涵把臉緊貼過去，用陰險的眼神盯著陸允：「我問的不是你敢不敢，我問的是你想不想！」
陸允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臣的族中，除了陸坦主事，還有許多兄弟，都比我有才能有本事有地位，這個事情實在是輪不到臣說什麼。」
「那就對了……」鍾柳涵把他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你們吳郡陸氏是大族，每一個子弟都從小得到優厚的教育，你也一樣啊。為什麼大家都一樣，就你得不到該有的尊重呢？」
陸允說不出話來，鍾柳涵轉過身去，輕咳一聲，一個衛部的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因為毫無徵兆，又把陸允嚇得不輕。
「你都聽到什麼了？」鍾柳涵直接問。
那個衛部的人說：「主公，我剛從陸坦府上回來，聽到了張蕭大人與陸坦大人的對話，並且記得一字不差，還請給我時間，我原模原樣地複述給您，還有陸允大人。」
鍾柳涵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你慢慢說，我們兩個在這裡聽著。」
鍾柳涵示意陸允一起聽，陸允低聲下氣地在旁邊站著，一點都不敢亂動。
衛部兵，開始複述，一個字不差地將現場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