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鍾柳涵布天羅地網
送朱諶出門去，鍾柳涵一揮袍袖，一個衛部兵從枯井裡跳了出來，落在鍾柳涵身邊。
「朱諶的話，你聽清楚了嗎？」鍾柳涵問。
衛部兵答：「回稟主公，我聽清楚了。」
鍾柳涵怒視著：「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朱諶會那麼容易就發現藏在軍營里的衛部成員。」
衛部兵低聲下氣：「主公，您有衛部監視百官的這件事情，除了您和衛部成員，沒有任何人知道，我覺得朱諶未必知道我們是衛部的人，他可能只是比較聰明，發現了軍營之中哪些士兵具有調動其他士兵的實力，以為這是您提前安排給他的線人。」
「哦？」鍾柳涵呵呵一笑：「那我還真是慧眼識珠，一眼發現了一個人才啊。只可惜，這個人才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光芒，是自取禍端。」
衛部兵小聲詢問：「主公，要不要我們把他殺掉！」
「不著急。」鍾柳涵撫摸著下巴，微微一笑：「朱淮的兵權還沒有卸下來，先給他朱諶幾天蹦噠，一個被我們用繩子牽住了腿的螞蚱，能蹦多高呢。」
回到軍營后，朱淮正在與將士們飲酒食肉，揚言是出征前的壯行，而朱諶一直不到場，整個軍營也遍尋不到。
直到朱諶從外面回來，才發現眾人酒至正酣，不少人已經喝得昏昏沉沉、酩酊大醉。
「兄長，朱諶來遲了。」朱諶拱手告歉。
朱淮毫不介意，走下來拉住朱諶的手：「你跑到哪裡去了，你一直不回來，你說這少了一個人，還是一軍主帥，這壯行酒喝得有什麼意思。」
朱諶笑了笑：「小弟昨日著涼，腹瀉不止，剛剛養好身體，立馬就趕過來，希望沒有太遲。」
「不遲不遲！」朱淮哈哈大笑，讓出一個座位給朱諶：「你從未上過戰場，這次主公破格提拔，日後必然也將委以重任，看來我們朱家在主公眼裡，還是非常的有地位的。」
朱諶耷拉著嘴角，趁著朱淮笑得忘我之時，嘲諷地笑了一下：「是啊是啊，不過這都是主公看在兄長您的面子上，小弟我也是沾了你的光啊。」
「喝酒！」朱淮慷慨放肆，拿起一壇酒抱起便飲。
朱諶微微一笑，默默地斟了一杯，喝了一半，丟了一半。
宴飲半晌，眾將喝得醉醺醺，被各自的士兵抬回各自的軍營，朱淮也是如此，唯有朱諶依舊清醒，始終保持著理智。
除此之外，還有二將藏在其中，一名李子州，一名李子義，二人也沒有喝太多，在朱諶走出軍營的時候，默默地跟上。
朱諶注意到了二人：「二位將軍，何必躲躲藏藏，有什麼想與我交談的，但說無妨。」
李子州和李子義一邊笑著，一邊走了過來：「見過朱諶將軍！」
朱諶拱手道：「朱諶見過二位將軍，不知道二位所為何事，為何要遮遮掩掩？」
二人對視一眼道：「有些話不適合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來說，還請將軍，營中一敘。」
朱諶的嘴角微微上揚：「我明白，煩請帶路吧。」
軍營之內，三人相對而坐，還沒等李子州和李子義說什麼，朱諶便搶先說道：「二位將軍，想必也是主公派來，襄助在下奪取朱淮的兵權的吧。」
二人拱手，笑容滿面：「正是正是，朱諶將軍果真才智出眾，非朱淮所能比。」
朱諶笑了笑：「過譽了，不過我自認為，朱淮確實不如我，若不是他是族中同輩之最長，如何輪得到他來做我們朱家的家主，我又何必要等到今天才能上陣殺敵。」
二人道：「主公破格提拔，想必也是發現了將軍之智慧，如同皓月之光，無法揶揄而綻放，所以才讓您在這等關鍵時刻，將您提拔上來。」
朱諶滿意地笑著：「不知道二位，可否知道主公之深意？」
二人認真地看著朱諶：「主公想扶立您做朱家的家主，將朱淮的兵權奪走。」
「哈哈哈哈哈！」朱諶絲毫不掩飾，竟然直接大聲地笑出來：「如果，這場討伐水賊的戰役，我們能取得大勝，主公心中自然有明斷，他日若我朱諶能夠飛黃騰達，諸位誠心與我相交，我定不辜負。」
李子州和李子義道：「那我等就提前恭賀將軍，今日能與將軍成為摯友，實乃一大幸事。」
三人在大宴之後，又私宴一場，這一場朱諶可謂是喝得盡興，喝到最後忘乎所以，胡言亂語，李子州和李子義自行離開后，囑咐士兵照顧好朱諶。
太守府，內室……
鍾柳涵聽了彙報，哈哈大笑：「果不其然，朱諶與陸允，這兩人都是廢物，就算我扶起他們，這兩個蠢貨也會自己倒塌的。」
近臣陳汝問道：「主公，您這麼做意欲何為？」
鍾柳涵攥緊拳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給他們揚州士族一個教訓，事成之後，也不會影響到什麼，最多讓我尋個開心。」
陳汝疑惑：「尋開心？這可不像主公所行之事啊，主公做事向來紮實，每一步都腳踏實地，任何一個舉動都有大作為，這一次為何如此草率？」
鍾柳涵看著他：「難道尋個開心都算草率嗎？那群士族中人，每日輕慢於我，我處處忍讓，難道我找個事情來發泄一下我的怨氣，就算不得認真？」
陳汝俯下身子：「臣胡言亂語，主公息怒。」
鍾柳涵笑了笑：「你一向耿直，我也知道你說得話字字忠貞，所以我沒什麼好欺瞞的。我這麼做，純粹是因為陸坦和朱淮處處壓制於我，我找兩個人來噁心一下他們而已，至於那兩個廢物，如何動搖得了兩大家主的實力根基，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也不會破壞我們揚州內部的團結。」
陳汝拱手道：「臣明白了，就不打擾主公休息，先行告退。」
鍾柳涵點點頭，示意可以，陳汝獨自一人便靜悄悄地離開了。
陳汝走遠之後，鍾柳涵背後的掛畫被推開，裡面跳出來一個衛部兵，鍾柳涵指示道：「給我盯緊他，看看他到底要往誰那裡跑。」
衛部兵領命，翻身跳出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