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帝宮舊憶
不知昏迷了許久，白玥漸漸的蘇醒過來。右心口的痛感猛地傳來，白玥也隨之清醒過來，耀眼的紫色光芒依舊……紫晶天幕依舊沒有被打破……
「鐺……」劍刃碰撞水晶清脆的聲音傳來，繼而是一陣陣不耐煩地嚎叫……「艹……這玩意兒死硬死硬的……」墨梟撫了撫冒著餘熱未盡的月暮劍刃，忽然注意到，那隻狐狸已經醒了……
「醒了就別裝了……」墨梟緩緩喘著粗氣，畢竟，自己也是剛剛接手這具身體，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何況祈靈血喚對他的傷害也很大…….
「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怎麼這麼硬啊？」墨梟坐到白玥旁邊，額頭，已經沁出一層汗液……
「我……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就看到是深淵的侍從召喚出來的紫晶天幕……類似於結界吧。」白玥答道。
「深淵？」墨梟疑惑的撓撓頭。「LZ應該，沒和深淵的人打過交道啊……那……是他們，解開了我的元素禁制？」
「嗯……是一個黑袍，可能和你一樣，也是個虎獸人吧……」白玥淡淡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
「黑色虎獸……難道是……」墨琛在自己的記憶中索引……唯一的黑色虎獸，也就只有他和……
「……如果……你不是阿恆，那他現在在哪？」白玥看著眼前陌生的墨梟……淡淡地發問……
「你就這麼想，再見到你那個墨恆？」墨梟輕蔑地笑笑。「那我不妨告訴你，他死了。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墨梟。」
儘管不相信，可白玥的心口還是傳來絞痛，一股酸澀湧上他的鼻尖……「我不信……你騙我的，阿恆……阿恆他肯定還活著！」
「LZ根本就不屑於欺騙你，死了就是死了，總之他回不來了。」墨梟扭過頭，不想再過多向白玥解釋什麼……
就這樣沉寂了一會兒，墨梟感覺到，背後的氣息似乎逐漸冰冷……在這黑暗籠罩的紫晶天幕里，竟徹骨的寒冷起來……
墨梟扭過頭，此刻的白玥聳拉著肩膀，獃獃坐在那裡，銀色狐尾……似乎也被灰塵掩蓋……
看到白玥這個樣子，墨梟的心裡似乎像有什麼東西在啃咬他一樣，讓他被恨意籠罩的心臟，緩緩裂開一條縫隙……
「你……就那麼想再看到墨恆嗎……」墨梟咬咬牙，攥緊月暮劍刃的劍柄……
「嗯……因為我喜歡他……」
精神之海內的墨琛……淡黃色的瞳孔微笑著望著白玥……就像母親說的那樣……雙向的奔赴才有意義……
白玥低著頭，埋進黑暗看不到的臉龐，是否已經淌起了淚水……「我喜歡他的溫柔……對別人冷淡，對自己熱烈的偏愛……」
「LZ……才不管這些，總之你想再見到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墨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突然的無能狂怒……恨意與復仇，帶給他的應該只有肆虐和冷酷才對啊……
「沒關係的……」白玥的眼神逐漸明亮……「我可以等……就像，阿恆每天早晨都早早的收拾好，在宿舍門口等我……就像每次，他都在圖書館找好位置，一邊研讀一邊等我……就像晚上下了晚自習，他總是在教室最後一盞燈熄掉，等我一起回宿舍……」
「我和他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彷彿共度過流年……」白玥緩緩起身。
「你等不到他的……」墨梟淡淡的說。「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過白墨恆這隻獸……有的……只有LZ和墨琛，這樣的一體兩命的怪物……」
「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又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白玥看著面前似乎平靜下來的墨梟，他只想知道，真相……
「好吧……那LZ就陪你念念舊……」墨梟的思緒，回到他和墨琛降世的時候……「LZ的記憶，只有剛降世的時候還記得一些……只記得，當時睜開眼睛，看到和LZ一樣黑的老爹正在捏我的臉，我……縮在母親懷裡，還有另一個虎獸，就是LZ的雙生弟弟，墨琛……我和他在母親肚子里就進行過獸識交流……當時LZ最喜歡的就是讓他給LZ梳毛……後來，降世后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講到這裡，墨梟嘆了口氣……「我知道的不多……白虎聖族世代繼承白虎聖神血脈，代表著獸陸最虔誠的光元素信徒……聖族，絕對不會容忍擁有黯虎魔神血脈的LZ存在……更不會原諒本該成為白虎帝后的母親和……擁有黯虎魔神血脈的父親私通……當時母親很虛弱……就這樣被聖族的長老們帶走……到白虎帝墟里懺悔守陵，祈禱白虎聖神的原諒……父親也被重傷，即將發配到深淵邊境駐守……為了保護LZ和墨琛，當時母親和父親的師父……帶著LZ和墨琛東躲XZ……最後……還是被聖族的人發現了，師尊為了LZ和墨琛能夠好好活下去……動用了父親和母親的虎血……釋放了LZ的獸識，把LZ寄存在墨琛的精神之海里……那時LZ才知道，父親和母親留下他們的虎血……就是用來封印我的……聖族的人害怕LZ會破除封印……還用血元素秘法，囚禁住LZ的獸識……不過現在……LZ已經破了那些老不死的東西的封印，等LZ出去，一定把他們撕的粉碎……」墨梟鋒利的虎爪劃過月暮的黑色劍刃……
「至於墨恆，那是聖族給墨琛套上的囚籠，萬人敬仰的白虎聖子，必須消除他出自黯虎血脈這段被他們認為骯髒的過往……墨恆，就這樣憑藉著墨琛的身體和LZ與他雙重的獸識誕生了……光暗相衝，他的存在不會長久的……所以，你等不到他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墨恆……有的，只有墨琛，和他被封印了257年的雙生哥哥……」墨梟淡淡的講述著……他能感覺的到，精神之海里的墨琛也在向他訴說……訴說著，他很想告訴這隻狐狸的一切過往……
「哥……謝謝……」明眸皓齒，墨琛淡淡地微笑著……
「嗯……」墨梟也不清楚，明明洶湧的恨意即將爆發，但聽著墨琛一邊聽著精神之海里墨琛的囈語，一邊講述給白玥……他卻怎麼也對弟弟和小狐狸表現不出來……
「現在，對LZ和墨琛還好奇嗎？」墨梟問道。
「嗯……」白玥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結果……最後一別，還是在焱都城門，他看著墨恆，自信的說出……等我回來這句話……後來從光龍宮回來，覺醒鹿靈的喜悅也想要第一個分享給他……每每思念，都會摩挲著手腕間的銀龍符文，總能得到他跨越時空的回應……
「原來我……真的等不到他了……」白玥攥緊手腕間的星藍色的銀龍符文，腦海中浮現出他和墨恆的過往……冰元素力量湧入，一陣陣呼喚著他所思念的……
元素盡頭的寂靜……讓白玥感到了絕望……「不是說好了嗎，等完成了銀龍殿下的召喚……就一起回北境的……騙子……白墨恆你這個騙子！」白玥歇斯底里的嘶吼，穿透整座白虎帝宮……靜悄悄的，像是默哀……又像是悲鳴……
或許是愛上了一座空谷，永遠無法得到回應……
可……一束星藍色的光芒緩緩亮起……回應了白玥的呼喚……這，是屬於銀龍繼承者的共鳴！白玥緩緩扭過頭，熟悉的銀龍符文……正一點一點在黑色虎獸的右心口上浮現……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墨梟猛地撕開黑色長衫，一道藍色的銀龍符文在他的胸前浮現……陣陣閃爍，回應著白玥手腕間的呼喚……與此同時，精神之海內的墨琛的左心口，亦是浮現出星藍色的銀龍印記……墨琛緩緩握緊這道……傳達著白玥思戀的銀痕……「阿玥……我感受到了……你在……想他……」
「艹……啥啊這是？！怎麼刮不掉！？」墨梟用力用虎爪刮著胸口的銀痕，怎樣也刮不掉讓他異常惱火……
「這種熟悉……」白玥看著眼前的黑色虎獸……「銀龍殿下是在告訴我，阿恆從來就一直在這裡是不是……只是換了種，存在的方式……」
「墨……梟？」白玥嘗試著，叫出這個陌生的名字……
「叫LZ幹嘛？！」墨梟不耐煩的回答道，自己依舊在專註於清除胸口上的銀龍符文……「LZ怎麼會長出跟你手腕上一樣的東西！」
「那是銀龍殿下的力量，你脫離不了的。」白玥淡淡的說。「墨恆……也曾經被銀龍殿下的力量洗禮……」
「LZ才不會像他那樣廢物！」墨梟虎爪中湧出魔焰，灼燒著銀龍符文……或許是受到挑釁一般，銀龍符文再次亮起星藍色光芒，徹骨的堅冰瞬間從墨梟胸口湧出，轉眼間已經吞沒了他的半個身體……
「墨梟？！」白玥急忙跑過去，銀冰封體……神的懲罰可不是鬧著玩的……「快點停下啊！你這樣會被銀龍殿下降下神罰的！」
「艹……」墨梟也沒料到這道銀龍符文會蘊藏著如此霸道的冰元素力量……急忙收起手中的魔焰，可是，半個身體都已經陷入冰里……最致命的是，銀冰似乎凍住了他的元素血脈，使他無法調動元素力量抵禦……
白玥顫了顫，緩緩地把狐爪貼到墨恆裸露的胸口上，貼緊那道銀龍符文……緩緩注入冰元素，試圖平息銀冰的怒火……
「你……」墨梟感到一陣柔軟貼緊自己的胸口……意料之外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抗拒……反而，對這種感覺，出奇的熟悉……「快點把LZ整出來啊！LZ才剛從元素禁制里出來，又要被這銀痕限制……煩了……」
「你是在……抱怨嗎？噗呲……」白玥突然發現，墨梟似乎還有點傲嬌，被困在冰里的樣子，還很可愛……
「笑啥啊？！等LZ出來吞了你！」墨梟撇撇嘴……
「你要是敢，我就再催動銀痕把你凍起來！」白玥忽然大膽了些，像捏墨恆一樣，捏了捏墨梟鬱悶的虎臉……
「莫挨LZ啊！」墨梟不滿的發出呼嚕聲……屑狐狸……越來越放肆了……等LZ出來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銀色的堅冰，緩緩融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