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原來如此
李海笑了笑:「不是，是雜碎銀子。一會兒咱家還得請幾位幫扶一把，尋幾個匠人，將這些銀子熔成官銀呢。」
這話一出口，幾人頓時又笑了起來。
因為就這麼一下，他們得的銀子，就是屬於正常火耗銀子了。連貪污這一項，都算不上。
從大門到那西廂房，本也沒多遠，不多時，幾人便到了地方。
寧安侯褚雲和劉子奇都沒驗過這五百萬銀子，所以二人入了房間去查看。
李海就沒再進，而是留在了外頭。
這時，他向小山子招了招手。
小山子急忙過來:「乾爹，您叫我？」
「軍營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給我聽聽。」
小山子一臉的詫異:「沒發生了什麼事啊。我把酒和美人一送，安寧侯就急急帶兵過來了。
乾爹，褚侯他是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啊？
我還提了，那些侍女是您特地為他選的，可這位爺竟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帶兵過來了。」
李海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正常也不正常。寧安侯褚雲有如此反應，咱家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對了，你去的時候，可曾看到有人出沒於三千營？比如說，跟劉子奇有關的人？」
小山子一愣，忽地想起一事。
「乾爹，我好像還真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影。那人當時我沒想來是誰，現在乾爹一提，我倒覺得那人很像是劉尚書的長隨。
當時天都有些黑了，我只看了一個背影。
也沒在意，就是現在，我也不敢保證那人是他。這件事，算異常嗎？」
李海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
「你馬上派個人過去瞧瞧，劉子奇應該就在咱們對面那處宅子。」
小山子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安排旁人過去。
李海一擺手:「你親自過去。那人若是去過軍營，他穿的鞋上一定有新泥。
注意，仔細打聽，看看劉尚書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對了，你再派個人去問問門房，那裡的僕從不是劉子奇帶來的，是這宅子里原本的下人，你問問他，看看那人怎麼答的。」
「乾爹，您在懷疑什麼？」
小山子一臉不解地問。
「劉子奇的態度不對，他下江南前，心如烈火，一天恨不能問八百遍北伐軍餉的事。
有時還刻意透露，想從中過一把手。當時咱家沒表態，現在看來，還不如當時就答應他了。
不然他不至於出點什麼事，還瞞著咱家。」
李海說完，揮揮手，示意小山子馬上離開。
小山子沒也再問，點了幾個人，穿過花園子，來到西邊劉子奇的院子。
小山子人還算機靈，他沒直接走正門，而是繞了半圈，打算從後頭摸進去瞧瞧。
結果才走到這處院子的后罩房處，幾人就聽到陣陣撲騰聲。
小山子一驚，馬上伸手在窗角破縫處往裡張望。
就見劉富安正帶著另一個男僕，二人共扯著一根繩子，使勁勒一個世家公子。
那位公子爺面色漲紅，手刨腳蹬，正在奮力掙扎。
小山子看得心中大驚，馬上向身邊人示意，他的人理解地點了點頭，扯了塊布將臉一蒙，一頭沖了進去。
「什麼……」
「抓刺……」
撲通！撲通！
這兩人才出半句，就被小山子的人打昏在地。
「你，你們是誰？可是周桐周樹？咳，咳咳！」
能混到李海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蠢的。
這位蒙面的太監當即就沒將小山子叫進來，而是壓著嗓子問，「不是。我們是周兄請來的助拳，他怕露了臉，就不好再幫公子辦事。
對了，他們怎麼要殺你？」
周廷允信以為真，他還真以為對方是其它人請來的助拳呢。
這人當即竹桶子倒豆子，直接就道:「別提了，劉子奇那個貪官，一張嘴就要一千萬。
不過是太子的回京路線圖罷了。
管誰要不是要，咱們花上幾十萬，相信有都是人願意出賣太子！反正天下又不只大康一個朝廷。
結果呢，劉子奇這廝咬定一千萬不鬆口，事不成，他還將我扣了下來，現在又來殺人滅口。
我算看透了，人家根本就沒想著粘手這事，估摸著想等咱們做下這票之後，人家帶兵來黑吃黑呢。」
幾句話，周廷允竟是將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
幾個太監頓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屋中那個出手之人更是扭頭看向窗外。
小山子猶豫了一下，示意裡邊的人將人帶出府，然後跟蹤。他則回去復命。
對方稍一頷首，便悄聲道:「公子，您還能起身嗎？屬下要為您探路，您可能要自己走了。」
周廷允有些不高興，「為何，不能背著我走嗎？我來得時間挺長了，再晚下去，李世兄人們該著急了吧。」
「公子，您被關在裡頭太久了，您不知道，就在屬下進來之前，外頭來了一群官兵，直接將這處宅子給圍了起來。
咱也是看到這一幕之後，拼著小命，偷偷摸進來的。要是再背著您，咱就怕到時遇上巡邏兵，動不了手，你我就都要死在這裡了。」
周廷允大吃一驚:「不好，是不是劉子奇將此事透露給太子知道了？否則這處宅子怎麼會有人包圍？」
「這，在下就不知道了。周公子，時間緊急，咱們快走吧。」
周廷允稍一點頭，便站起身來，慢慢跟著小山子派來的太監，往外走去。
不提周廷允被人提引著逃走，另一邊，小山子拼了命的跑了回來。
用時不足半刻。
他跑得呼哧氣喘的，到了李海面前時，進屋裡驗銀子的二位竟還沒出來！
「乾爹，出大事了。」
李海瞪了一眼這個乾兒，心中十分不滿。就算是出大事，也不至於跑成這樣啊。小山子就是不夠穩重，唉！
他正暗暗嘆息，就聽小山子道:「劉子奇那頭，有人聯繫他暗中劫殺太子。
對方的目的是錢，據說太子抄了江南世家不是得了五百萬兩銀子，面是幾千萬兩。
對方就是沖著這幾千萬的銀子來的。
結果，劉子奇一個太子回京路線圖就要一千萬，對方不肯，劉子奇就動了殺心。
我去時，那邊正殺人呢。小的將殺人的男僕打昏了，乾爹，現在咱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