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廟探寶(2)藤蔓殺人
雲奚一句話,惹得兩個年輕人泄了氣,變得失魂落魄,戴帽子的那個看不清神情,像個電線杆子似的杵在人群的最後。
只有王剛神情還能穩住,積極主動出來打圓場。
「咱們既然到了這,那就說明都是英年早逝的倒霉蛋,好不容易有復活的機會,當然要努力把握,我一定會帶著大家完成遊戲任務的,大家打起精神來啊!」
王剛伸出雙手拍了拍林深與曲彤的肩膀施以安撫,然後轉過頭來說了與雲奚的最後一句話,「妹子,既然你不願意與我們一起,王哥也不強求了,咱們就分開行動吧,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說罷還想伸手企圖拍拍雲奚的肩膀,被木著臉的雲奚側身躲了過去。
旁邊重新做好心理建設的林深,將之前的蘭花指變成了握緊的拳頭,還想再勸一下雲奚,卻被王剛瞪了一眼,只能把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梗著脖子往門洞走去,後面是並排的王剛和曲彤。
王剛黑壯的大手摸上了曲彤纖細的腰間,時不時摩挲幾下,很是扎眼。
「王剛欺負小姑娘一路了,嘖,真可憐。」
帶著鴨舌帽的男人此刻定定地站在雲奚旁邊,目送其餘三人的離去,並未跟上。..
「你掉隊了,另外,離我遠一點。」雲奚開口道。
她當然注意到了王剛的咸豬手,因此才拒絕和他一起行動。
「同為女性,你難道不想幫幫她嗎?」
「也沒見你英雄救美啊,你說完了嗎?說完走!」雲奚還在想這個直播系統的事,實在沒心情應付他。
「別呀,」音尾打了個旋兒,像個小勾子不知想勾誰的心,「我覺得和你這樣的美人一起直播,效果肯定會更,啊!!!」
「會更什麼?」雲奚竟然露出一絲淺笑,一個淺淺的梨渦在唇邊綻放,應該是被異性誇讚而高興的。
如果——她的手沒將男人右手腕下折往前拉,隨即一腳踢掉他那頂鴨舌帽,再捏著他被折的劇痛的手腕把他向後推倒——的話。
男人的模樣倒是生的俊俏,野生眉,星星眼,高鼻樑,皮膚很白,襯的嘴唇粉嫩,本是一張小奶狗的臉,但利落的下顎線,又使他顯示出一種鋒利清疏之感。
鴨舌帽下是一頭濃密的頭髮,鴉羽般的黑。
男人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抓了兩下被壓癟的頭髮,使其蓬鬆起來。
於是,清疏感沒有了,更像小奶狗了!
「會更好!直播效果會更好!」他撿起地上的鴨舌帽,拍拍上面的塵土,卻沒有再戴上。
「那個戴帽子的,你愣在那幹嘛呢,跟上呀!」林深又翹起了蘭花指,聲音倒是洪亮,他後面的王剛和曲彤也轉過頭往這面看。
得益於男人剛才吃痛的一聲「啊!!!」
走在前面的林深三人終於發現了他的掉隊。
男人的眼裡盛滿星星,深邃閃亮,自動屏蔽了林深的話,直直看著雲奚,「我叫杜川,杜鵑花的杜,山川的川。」
自我介紹完,杜川才將鴨舌帽鄭重帶上,還仔細往下壓了壓,遮住那雙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樑,力求只露出刀刻斧鑿般的下顎線。
林深剛在雲奚那吃了癟,現在又被戴帽子的無視,火氣直接上來了。
明明他們幾個傳送過來后就在一起了,戴帽子的雖然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告訴他們,但也是和他們一起找了半個小時的廟門,他們一直一起行動的啊!
在林深看來,杜川是他們一隊的,而他現在待在雲奚身邊的行為是一種背叛。
「王哥,你和曲彤先走,我去把那小子捉過來。」林深咬牙切齒地說道。
王剛趕忙勸解,「林深,你別那麼大氣性,我看他八成是看那妹子長得漂亮,想多說兩句話,你過去把他叫過來就行,別耽誤了遊戲任務。」
得了王剛這句話,林深又梗著脖子往回走。
「我說你們倆怎麼回事,怎麼還聊起天了?直播系統要求我們完成遊戲任務,才有復活的可能性,你們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呢!你們有沒有尊重這個遊戲!」
這下林深的蘭花指更有了用武之地,在雲奚和杜川的面門前點來點去。
「你再翹蘭花指點我們,小姐姐一定會把你打趴下的!」杜川歡脫的話從帽檐下面冒出來,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林深不信邪,他甚至氣的渾身發抖,連點著杜川和雲奚的蘭花指也跟著一起抖,「大哥大姐,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的話啊!遊戲!遊戲!」
然後林深就被雲奚干趴下了。
「雖然不想按照你說的做,但他真的很吵。」雲奚淡淡朝杜川說道。
杜川立刻乖巧表示自己不會再吵,「但是,你能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不然你直播間的觀眾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你。」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雲奚,姓雲的雲,姓奚的奚。」
看著杜川幸福的像花兒一樣的臉,還在地上趴著的一向話癆的林深,無話可說。
他們這群人是在參加主題遊戲的吧?是要竭盡全力得到復活機會的吧?為什麼他面前的這兩人這麼悠閑呢?
雲奚眉頭微眉思考著一言不發,杜川一直盯著她看一言不發,林深趴在地上懷疑人生而一言不發,主要是怕自己再吵吵,又得挨摔。
三人維持著詭異的平靜。
「啊!」曲彤的一聲尖叫打破了這個平靜。
雲奚抬眸望去。
覆蓋那扇窄門的藤蔓像是活了過來,一層一層向下傾泄,如綠色的瀑布一般蜿蜒到了地面上,直直追著前面奔跑的曲彤。
追了大概十米就又縮了回去,將全部的藤身裹在早就被縛住的王剛身上。
王剛的腦袋還留在外面,脖子以下成了一個綠色的繭,隨著藤蔓的不斷裹挾,漸漸變成一個球。
一根粗壯的綠藤直接插入了王剛的嘴裡,自後腦穿出,卻不見腦漿和鮮血。
儘管王剛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藤蔓還是一層一層地往他的屍體上纏繞,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鬆開。
「吧唧」一聲,綠藤鬆開了王剛,他那還算完整的腦袋粘連著紙片一般乾癟的屍體掉落在了地上,隨即土壤翻湧將其淹沒在地底。
殺了人吸了血的藤條又恢復原狀,一根根垂直在門洞間,做好自己門帘的本分,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