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雲霧

北都新世紀廣場方圓800米，足足有64萬平方米的佔地面積，因為舉辦番茄音樂節的緣故，周圍都被封閉了起來，除了參加音樂節的上千人外沒有其他遊玩的遊客，偌大的廣場上顯得有些空寂。林奇帶著寧小雅這個拖油瓶，一步一步的向前向著出口的地方挪動著。

眼看後面的人追的越來越緊，林奇心裡有些著急，不行，這樣的話一定會被他們追到的，一直跑不是個辦法。正想到這裡，林奇頭頂上突然被從天而降的什麼東西撒了一身，原來是在廣場前部的噴泉噴出的水灑在了他的身上。每到晚上8點，新世紀廣場的音樂噴泉都會開始工作。伴隨著咱們工人有力量的歌曲聲，音樂噴泉不斷的噴出水花，最高處有足足十幾米高的水柱。

噴泉的水花不僅撒在了林奇的身上，也撒在了他身後咬著他右手的寧小雅的身上。寧小雅被冰涼的噴泉撒的抖了個機靈，本來緊急咬著林奇右手的嘴巴有了一絲鬆動。林奇見狀，趕忙把右手從寧小雅的嘴裡掙脫出來，用手摟住了寧小雅柔弱纖細的腰肢，雙手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來。寧小雅渾身本來正在發熱，被水一激，不由的開始發起抖來，淡黃色的短袖也被浸透，臉上掛著晶瑩的水珠，顯得十分惹人憐愛。

林其自是無法生出絲毫驚艷的感覺，覺得抱著這個小丫頭好像也沒有減慢他的速度。可憐的姑娘好像在承受著某種的煎熬，又或者只是因為渾身沾濕而有些寒意，小巧精緻的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身體抖動的幅度也變得越來越大。林奇看著懷裡的寧小雅心想這樣可不行，時間長了的話一定會感冒發燒的。看到旁邊的空地上，有一塊兒人家鋪在地上的毯子，便將寧小雅放了上去，用毯子將她裹了起來。然後林奇像背一個大粽子似的把寧小雅背了起來。不知道情況的人看到這一幕，肯定以為林奇是個人販子呢。

很快，後面的人群也追到了噴泉這邊。音樂噴泉可不管你是誰，只要你到了他的範圍內，都會把水噴到你的身上，後面的人們，有的也被噴泉噴了一身。可能是灰白色的雲霧會讓人渾身發熱的效果，被水噴在身上的人，漸漸停下了腳步，捂住了身體，也開始發起抖來。不知不覺間追趕在林奇後面的人少了大半，但還是有十幾個人在後面緊追不捨，林奇抱著寧小雅，速度遠遠不及後面的追兵。忽然林奇看到廣場角落有一個消防栓，心生一計，跑到了那裡。

「小夥子，你體力可真好，阿姨就喜歡你這樣精壯的小帥哥，哎呦，胳膊上還有點小肌肉呢，身上的衣服濕了難不難受，衣服就別穿了嘛，讓阿姨好好疼疼你。」緊追在後面的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掐著嗓子說道。雖然她臉上濃妝艷抹掩蓋了她的皺紋，但粗糙發黃的手臂，仍然說明她的相貌並不代表她的真實年齡。

「好呀，這個小哥就歸你，他背後背著的小丫頭就是我的啦，哈哈哈。」一個穿緊身背心的肌肉男放肆地笑道。

「你們不要搶呀，我們我看他們兩個人都不錯，乾脆大家一個個慢慢來，把我們的愛都奉獻給他們，你們說好不好呀？」鼻翼上穿著兩個鼻環的猥瑣男人陰測測地說道。

追逐在後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好像已經把林奇二人當做砧板上的兩塊肉。

而此時的林奇正手握著粗粗的水管，對著這十幾個人不由分說的噴了過去。乾癟的水管漸漸被湧來的水柱充滿，飛起的水柱像銀龍一樣打在了他們的身上。「醒醒吧！」林奇冷冷地看著已經被迷惑了心智的人們說道。有的人被水柱這一衝擊，一個屁股墩兒倒在了地上，沒摔倒的人也都漸漸開始變得有些清醒起來，迷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抱著肩膀瑟瑟發抖著。人群中大家本來有些迷離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林奇看大家逐漸恢復了正常，關閉了水管的開關。但之前說話的肌肉壯漢。皺著眉頭看看停下來的眾人。冷哼了一聲說：「臭小子，你還想壞了本大爺的好事。哼，我現就讓你知道做人的快樂。」說著怪笑一聲就大步向林起跑去，粗壯的雙手不由分說地就將林奇抱了起來。林奇用力掙扎，卻無法掙脫壯漢有力的雙臂。

林奇冷冷地說，「放開我。」壯漢神智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的樣子，眼神也不再渾濁，但仍舊不依不饒，「呦，身體還挺結實的嘛？」滿是胡茬的嘴巴對著林奇就要親了上來。

「艹，小爺我的初吻不會被這個大鬍子奪走了吧？」林奇心裡這樣想著，繼續用力地掙扎，腦袋向左右不住地躲閃著。可壯漢的嘴巴越來越近，一下子印在了林奇的嘴上。

「啊！不要啊。」林奇絕望地大叫著，大腦瘋狂對身體下達指令，只聽林奇的兩臂的骨頭髮著咯咯作響的聲音，壯漢的懷抱竟然有些鬆動。可是壯漢猛一用力，林奇又再次被緊緊抱住，這次連一絲鬆動的可能也沒有了。林奇血湧上心頭，懸在半空的右腿一曲，一膝蓋頂在了壯漢的襠部。

壯漢一聲凄厲的怪叫，鬆開了手，腰彎的像個龍蝦一樣，緊緊捂住了兩腿之間。

「好小子啊，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壯漢頭上青筋鼓起，一腳將林奇踹的飛出了兩米多遠。噗的一聲，一口鮮血混雜著唾液從林奇的口中吐了出來。

「哎呀，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啊，別把我的小哥給打壞咯，身子壞了可就用不成啦。」濃妝艷抹的老女人走到林奇身前，陰陽怪氣地說道。

「老妖婆，別管那麼多。」話音未落，壯漢有一腳踹在了林奇的身上，林奇倒在地上的身體打了個滾，半邊臉落在了地上，緊接著壯漢踩著林奇的腦袋，惡狠狠地說道，「你剛才不是還很勇嘛？啊？」

林奇被踹的眼冒金星，趴在地上氣也喘不過來就被壯漢踩住了腦袋，嘴巴硬生生擠壓著堅硬地水泥地，塵土被林奇嘴裡流出的血水沾濕又蹭在了他的臉上。

「怎麼樣，知道大爺的厲害了吧？哈哈哈哈。」壯漢一把拽起林奇的頭髮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另一隻粗糙的殺手像蒲扇一樣狠狠地扇在林奇血跡斑斑的臉上，「看你還牛不牛，還看還牛不牛。。。」壯漢不斷發泄著憤怒的情緒，林奇想要還手卻被打得頭暈目眩，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只得胡亂揮動著雙手向前扒拉著。忽然，林奇的右手摳到了什麼濕噠噠的東西，他可不敢放棄這個好機會，中指一用力猛地把那濕噠噠的東西摳了出來。

壯漢一聲瘮人的慘叫，捂著臉在地上滾作一團，嘴裡還不斷叫罵著：「小畜生！小畜生！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林奇從地上爬了起來，伸出手一看，擺在他手心的正是一顆血淋淋的眼球。林奇不再多看，隨手將壯漢的眼球扔到了地上，回頭看向一邊的寧小雅。旁邊本來想要趁亂欺辱林奇的老女人看到這一幕，渾身一震，一步步向後退去，嘴裡還念叨著，「怪物。。。怪物。。。」

只見一旁的寧小雅身邊，鼻子上掛著鼻環的醜陋男子正要解開裹在寧小雅身上毯子，寧小雅不停躲避掙扎著，可被裹成粽子的她卻使不出力氣。

林奇衝上去一腳將男子踹開，男子也不甘示弱，怪叫著就和林奇扭打在了一起。可能是由於沒有關注林奇剛剛的舉動，要是他知道林奇這隻沾血的手剛剛挖出了一個人的眼睛，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林奇動手。林奇彷彿不要命一般，騎在醜陋男子的身上，一拳一拳擊打在他的臉上，醜陋男子雖然看起來瘦小，力氣卻不小，雖然一直處於下風，卻仍然凶焰不減，兩隻手捏住林奇的脖子，也不管臉上傳來的痛楚，好像想要把林奇捏死一般。

林奇的雙手擊打在男子的臉上，卻因為男子的鼻環割破了拳鋒，鮮血流淌了出來，反而是林奇自己的血濺在了他的臉上。醜陋男子好像不知痛一般，就認準了掐住林奇的脖子，漸漸的，林奇的意識變得模糊，手上好像也使不出了力氣。男子看準林奇犯迷糊的空擋，翻身將林奇騎在了身下，雙手力道也不減，把林奇掐的直翻白眼，臉上的顏色也逐漸由紅變紫。

正在此危急時刻，突然一記飛腳將醜陋男子踹翻了出去。林奇趕忙坐起身來，不停咳嗽起來，從口鼻處流出不知道是鼻涕還是口水的粘液。

「光天化日還敢行兇？」飛腳的主人正氣凜然地說道。林奇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的太極拳課那位姓姬的女老師。姬老師身穿一身幹練的運動服，高挑的身姿筆直地站立著，頭上還戴著一頂棒球帽。

「姬老師，你怎麼在這？」林奇忍住咳嗽，沙啞地問道。

「你先別問那麼多，林奇，這裡是怎麼回事？」姬老師英姿颯爽地站立著，警惕地看著混亂地人群。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和同學本來在音樂節玩的好好的，突然所有人好像發瘋了一樣，我帶著同學逃跑，卻被這幾個人追了上來，我沒辦法只能和他們打起來了。」林奇說道。

「怎麼又是這種事？」姬老師輕聲說。

林奇卻沒聽到，還沒理順氣息就爬起來去看一旁地寧小雅，她已經掙脫了毯子地束縛，怯生生地站著，渾身發抖的樣子就像一隻受傷了的小鹿。林奇將攤子撿了起來想要披在寧小雅的身上，可寧小雅卻怎麼也不肯再碰那毯子了，反而更加劇烈地顫抖著。林奇一把將寧小雅摟在了懷裡，女孩先是一怔，接著放鬆了下來，主動把頭靠在了林奇的胸膛上。

此刻，楊西宮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只見他一臉陰邪地看著姬老師和林奇兩人，嘴角又向右邊誇張地咧著，沒有說什麼，只是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圓球狀地陶瓷小瓶子，放在鼻子前用力地吸，一直吸了半分鐘。眾人警惕地看著作怪的他，一時誰也沒有動，只聽得壯漢在地上翻滾嚎叫著的聲音。

楊西宮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眯縫著雙眼，忽然張開了嘴巴，一團灰白色的濃重雲霧從他的嘴裡噴射而出。

林奇暗道一聲不好，正要阻止他，可那團雲霧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噴在了姬老師的臉上，將姬老師整個人都吞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