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舒坦

孤寂的月亮已經高高掛起，點點繁星伴其左右，而馬路對面的廣場上更加歡鬧了。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湯志鴻剛出酒吧便聽到熟悉的歌唱聲。

從兜里拿出了一個老式聯網智能機，打開了滴車軟體，叫來了一輛車。

一分鐘還未過去。

只見馬路拐角突然駛來一輛標記著空車的車輛，仔細觀察，駕駛位並沒有人。

湯志鴻熟練的印上指紋，打開車門坐到了客座上，一個電子聲音突然響起。

「尊敬的乘客您好，錦寧市第99號智能駕駛員為您服務，請指示。」

沒有回答電子聲音，坐上座位便看向車前方剛從酒吧出來的男子。

男子甩開了扶著他的女子，獨自坐上了一個鮮紅無比的車輛。

那是他自己的載具，湯志鴻知道。

眼看紅車尾部冒出火焰，他不在猶豫，隨即發出指令。

「跟上前面那輛紅車，保持一定距離。」

「已確認指令！請乘客系好安全帶，99號駕駛員已準備，99號駕駛員正開始駕駛，若需要修改行程請隨時指示，祝乘客有一個舒服的行程。」

隨著電子機械化的聲音結束，車輛也啟動了，兩輛車一前一後，間隔都沒有發生多少變化。

紅車裡，男子斜躺著，時不時吐上幾口，駕駛位的方向盤自由扭動著，中間顯示屏上導航著男子回家的路程。

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車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座小區，小區門上『錦寧豪庭』四個大字發著金光。

湯志鴻來到此地，在20多米處便已下了車輛，車上隱約傳來請好評的電子聲，在他下車后不久便已離開。

看著眼前的豪庭，他也是內心一嘆，輕聲低語。

「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窮人老百姓若是一直本心工作可能一輩子也住不了這裡，今天既要讓你嘗到痛苦，也要讓你大出血，哼！」

小區門口，兩個機器人一左一右的站立著，每進去一人便會發出類人化的女子聲音：歡迎回家

湯志鴻一路跟隨著男子，不知從何時起帶上了一個黑色臉巾，隨著迷迷糊糊的男子上了電梯，最後停到一處門口。

一道識別語音突然發出，讓他不由得躲到了一旁。

「掃描已開啟，掃描已確認，歡迎回家，主人，您的貼身房管家波衣為您服務。」

只見一道光芒在男子身上掃描之後便消失了，房門便已自動打開。

湯志鴻眼疾手快，快速的來到即將關上的門前，溜了進去。

房間里，沙發、大吊燈、閃爍的牆壁和投影屏幕，仔細看去，甚至還能發現一個躺在一角的充氣美女。

男子似乎沒有發現身後的他，正脫著褲子要躺在沙發上，湯志鴻已經等不及了。

「喲！還記得我嗎？」

聲音讓男子一驚，半響才猛轉頭，這好像不是我家管家的聲音呀，而且我也沒有髮指令啊，真奇怪。

但是眼前的湯志鴻讓男子突然之間跳了起來，顫抖的說道：「你！你是誰？你是怎樣上來的？你想幹什麼？」看著說完話便衝上前來的湯志鴻，大腦似乎還來不及反應，話剛說完，便受到了一拳，一個大鐵拳。

被打倒在地的男子掙扎著，嘟囔著嘴著急說話。

「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居然忘記了，那我就讓你好好想起。」湯志鴻上前整個人壓到他的身上。

「還記得10多年前嗎，你在娛樂城另一邊的馬路上，與幾個人一起搶我錢，你不是他們的老大嗎，我左臂就是你砍下來的，現在，我來報復了，你就好好的等死吧。」

想到小時候的經歷，湯志鴻的神情也變得激動起來，額頭隱隱冒汗，又對著男子打了幾拳后便在房間找尋著。

他想找一個，鋒利的武器，那個他記憶里的武器。

半響之後，在一個抽屜下，他終於發現了那把記憶深處的砍刀，他笑了。

男子倒在地上，到現在才想起小時候他所做下的事情，一臉驚恐，嘴角不停顫動。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沒有繼續找你，你又何必來，而且！而且！你看你現在還裝著這麼高級的手臂，你......」

「你以為我喜歡這個手臂嗎，啊，既然你喜歡，那就讓我也把你變成這樣吧。」

在男子驚恐的目光中，那把砍刀緩緩落下，男子的下部隱隱出現不知名液體。

「啊！不要殺我，我有錢，我用錢，我用錢換你不要砍我，我錯了，大哥求放過！」

湯志鴻頓了頓，即將觸及男子的砍刀也收了回來。

在他心裡，其實有著一個計劃，一個特別需要用錢的計劃。

「3000萬，否則失去手臂！」

「好！就3000萬，我轉給你，你告訴我卡號。」

「不要耍花樣，你直接給我一張卡，密碼告訴我。」

男子看著他強硬的態度，最終妥協，片刻之後，一張金卡進入了湯志鴻的口袋。

男子躺下身子，長舒一口氣，眼神露出陰狠，這些都被湯志鴻看在眼裡。

這個世界有完美的交易嗎，誰都不知道，湯志鴻只知道，「莫經他人苦，不勸他人善。」

在男子的目光中，那把砍刀最終還是朝著他的左手臂落下。

「啊！啊啊！」

安靜的錦寧豪庭，一聲聲痛苦的叫聲迴響，引得許多人不滿。

一個窗戶突然打開，傳來幾聲非常生氣的聲音。

「大黑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什麼叼毛來的！」

「嗯~~不要生氣了，我們繼續。」聲音嫵媚銷魂。

嘶叫聲在某些人愜意的生活里漸漸消失，而作為斷臂的男子，終於消停下來。

房間里，男子身前的空中一道半透明屏幕出現，裡面好像在撥打著電話，男子嘴角邊哭邊說道：「我宋青山定不會放過你，不管你在哪，我也會找到你，誓報此仇！」

月色孤寂，卻有星星陪伴。

離開豪庭的湯志鴻早已坐到了娛樂廣場，聽著經典的廣場歌曲，抬頭望著天空沉思。

「不知道天上有什麼，星星好不好看，月亮上又該是怎樣，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嗎？」

今天的他很不同，以往是沉著冷靜，今天卻有著報仇的快感，好像心裡有什麼東西打破。

若之前遇到事情是畏畏縮縮，那麼今天之後就將會是敢沖敢上。

他不知道是什麼給了他自信，是砍刀？是顧叔？還是即將進去的預備者學校？

看了看天色，湯志鴻起身，又穿過那個楓葉小道，幾番拐轉後來到了一處很多屋子連在一起的地方。

其中一個屋子就是他的家，是他用撫恤金的五分之一買下來的一個60平米的小屋。

回到家中，熟悉的感覺使他瞬間感覺疲憊，躺在褶皺的沙發上，旁邊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床，桌子上酒杯擺放整齊，房間略顯乾淨。

沙發斜對面兩個紅色大門，一門開著，裡邊可見一間浴室，另一門緊閉，門口四字『閑人勿進』。

躺在沙發上的他想了想今天的經歷，心中還存在著小小的激動，拿出了口袋裡的兩張金卡，看向其中一張說道：

「別怪我了，這就算是利息！」

「明天還有正是要做，我還是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