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工人離開
聶綰綰幾人都安靜地聽著阿休講話。
「他以後應當，不敢再犯，」一句話斷斷續續地說得很是費勁，阿休有些著急地補充：「你想不想……」
「阿休，」對面的阮玉清突然皺眉道，「這種有前科的人最好還是不要用，再說王三雖然不是主謀，但這次的案子也有他的參與，你覺得他能逃得了？」
阮玉清這一開口，阿休的神情霎時冷了下去，他先是瞥了阮玉清一眼，而後轉頭去看聶綰綰，彷彿是在無聲的追問聶綰綰的答案。
面對兩人的話，聶綰綰一時啞然。想了想，聶綰綰道：「這件事還是得以後再說吧，我打算先把速食麵的生意停一停。」
這個打算聶綰綰在一開始就告訴過阿休，阿休便不再說話了，一個人沉默地吃飯。
「那接下來綰綰妹子你打算做什麼？」雖是阮玉清問的話，但阮玉瑾也跟著看了過來，兄弟兩個都想從聶綰綰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聶綰綰道：「我先前研製了一個新的東西，打算這次先試試它。阮大哥，阮二哥，我說實話，出了這次的事情其實我心裡很擔憂，徐林查出來了，可被他殺死的那些人命能回來嗎？就算查出真相，我也沒臉跟薛莊主交代。」.z.br>
這一次，幾個人都不再說話，包廂里只剩下一陣挑菜夾菜的聲音。
「先歇歇也好。」阮玉瑾率先打破沉默：「我們軍中長期都需要你的東西，就算不跟外邊的人做生意，我想按目前跟我們軍中的合作也足夠你賺錢。」
聶綰綰乖巧地點點頭，道：「先前歐陽將軍也曾問過我，我打算接下。」
如今聶綰綰並不缺錢，這次又出了這樣嚴重的事，聶綰綰覺得暫時停下向外出售貨物的主意是正確的，正如阮玉瑾說的這樣，光是秦武之跟歐陽德所帶的兩個軍隊就夠她賺錢的了。
只是薛家莊那裡……如今再想起來，聶綰綰仍覺得愧疚不已。
阿休的手忽然從旁邊伸過來，輕輕握住了聶綰綰的手背：「官府，會處罰他的。」少年的神情堅定，眼瞳里滿是聶綰綰的倒影。
「嗯！」聶綰綰心中一暖，彎著眼睛微微一笑。
「喂喂，你們兩個，阮玉清露出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忿忿道，「還要不要吃飯了！這裡可不止有你們兩個人，注意著點！」
聶綰綰本來覺得沒什麼的，可被阮玉清這樣一說，她臉瞬間紅了。
「阿休兄弟說話的問題……有想過找大夫來看看嗎？」阮玉瑾毫無預兆地道。
聶綰綰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她轉頭看向阿休，便見他輕輕點頭，道：「沒用，很小，就這樣。」
阿休的口吃並非天生，先前聶綰綰曾問過阿休的口氣因何而起，可秦嬸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雖然口吃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可長此以往還是有些影響日常生活。前段時間聶綰綰就想給阿休看看了，此時阮玉瑾一提，她便順勢道：「等回去之後我幫你看看吧。」
阿休怔了怔，一雙黑亮的眼睛閃動著，點了點頭。
對面阮玉瑾又道：「若是你們沒有法子，我倒是認識一位神醫，只是他年前便雲遊去了，待找到他我便請他過來幫阿休看看。」
聶綰綰也沒把握能治好阿休的口吃，想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多謝阮大哥。」
阮玉瑾爽朗一笑：「用不著。倒是阿休，你接下來可有打算？你有一身武藝，我先前跟你說的，不妨再考慮考慮？」
阿休這次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要。」
「那好吧。」被拒絕了阮玉瑾也不難過，他舉起茶杯：「那咱們就以茶代酒，這次大家都辛苦了。」
聶綰綰立馬道：「該是我謝謝兩位大哥，多謝你們幫忙，若是沒有你們，我跟阿休現在可能還在潯洲的大牢里。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四隻茶杯碰到一起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吃完飯，聶綰綰跟阿休終於啟程回了梁下村。
短暫的秋收已經過去，梁下村大片大片的水田都空了下來。
看著自己生活了幾個月的地方，聶綰綰忽然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明明沒有離開多少天，卻覺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了。對於梁下村的景物也是陌生又熟悉。
聶綰綰跟阿休並肩往作坊走去，路上碰到幾個熟悉的村民，那些聶綰綰笑著想打招呼，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些個村民便如臨大敵地跑了，留下剛擺出笑臉的聶綰綰愣在原地。
看著村民們遠去的背影，聶綰綰輕輕皺起了眉。
帶著滿心的疑惑回到作坊，張小月正來來回回地在院子里踱步，嘴裡碎碎念不知在說些什麼，連聶綰綰回來了都沒有發現。
「小月姐。」聶綰綰狐疑地喊道。
這一聲驚動了張小月，她轉過頭，看到聶綰綰和阿休出現在面前，欣喜地跑了上去：「綰綰！你們終於回來了！」
張小月伸出雙臂，給了聶綰綰一個大大的熊抱。
「是啊，我們回來了。小月姐，你們怎麼樣？」聶綰綰道。
張小月把著聶綰綰的胳膊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好，很好。」而後視線一轉看向了阿休，她忽然有些詞窮，語氣不自然地道：「阿休……你們的事解決了嗎？」
聶綰綰覺得張小月的反應有些不對，她點點頭道：「都解決了。」
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小月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張小月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所以聶綰綰一看就看出她肯定瞞著自己什麼。
果然，她這樣一問，張小月眼神飄忽地移開了視線，然後咬住了唇角，糾結了好一陣，乾脆眼一閉心一橫地道：「之前跟著送貨去的那幾個人回來，將事情全說了！現在整個村子都知道作坊的東西害死了人！那些工人們都不肯再做工，全走了！」
張小月一說，聶綰綰這才發現，作坊里果然是一個工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