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前加強訓練
少女躊躇的站在門后，心想應該不會再遇到流氓吧？
「誰呀？我們上學期間不待客！」
「王姑娘，我是陳業宏，縣衙里的班頭，今天帶個弟兄過來駐村一段時間，先和你打聲招呼，就不再打擾你了。
衙役來駐村？
還有這等好事！
不管真假，先感謝一下再說。
「嗯嗯，辛苦你們了。」
王薔暗自舒了一口氣，這才回去上課。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一大節論語學而篇，她講得口乾舌燥，只好讓小傢伙們也跟著休息一會。
少女喝完茶水，打開大門，結果小傢伙們也跟著出來了。
村口右邊原本有棵老樹的地方，此時已經搭好一個小棚子。
小棚下面坐著兩人，正是陳班頭和一個陌生衙役。
兩人看到私塾大門打開，也好奇的望過來。
「太好了，有衙役在村裡辦差，先生更安全了。」
李知聲喜不自勝，看到兩人後就說道。
「你們別杵在這，看一會就該準備下一節課了。」
少女教訓完，就徑直往陳班頭那走去。
兩人見她走來，也連忙起身，免得失了禮數。..
「兩位大哥辛苦了，一會我讓學生給你們送一些茶水來，請兩位莫要推辭。」
別人不辭勞苦，七八里地趕來搭棚駐守，她不去打個招呼，送上點茶水，就太寒心了。
「那在下謝過姑娘了。這位是吳明，有我倆在，姑娘大可安心教書，我們每天都會過來的。」
「天龍幫昨天就被拔掉了，可惜逃了幾個主犯。縣尊大人讓在下給姑娘賠個不是，望你勿惱，我們縣衙會全力追緝的。」
陳班頭賠著苦笑，作著揖道。
張縣令沒想到李公公剛走，皇帝應該還不知道王大人已經去世，偏偏這裡又出事了！
他自然是有些緊張，連忙派人過來看緊這個小祖宗。
王薔還以為張縣令是個大大的好官，特意派人來駐村，是怕她遭到報復。
「怎麼會惱張大人呢，我感謝他還來不及。」
場面話還是得說，雖然內心可惜，但人力有時窮，別人抓不到她也沒辦法。
最近還要注意些，就怕那幾人回來找自己晦氣。
少女和兩人說上幾句，就關門回去上課。
「業宏哥，這王姑娘可真不賴，那小身姿長開了，肯定是個大美人。難怪你推掉巡街，不撈油水也要來這。」
吳明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很是感嘆的說。
「王姑娘背景深厚，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若是讓縣尊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曉得咧，縣尊都說過了，不就感嘆一下嘛。」
王薔回到課堂后，讓李大標送去茶水，才繼續上課。
幼童們年齡不一，學習的進度也各有差異，她只能因材施教，盡量照顧到每一個人。
尤其是準備報考童生試的，還得布置些作業，讓他們回去做。
題海戰術，對於童生考試，可以說是一個大殺器。
還有這麼多時間，連續刷上幾周題，總能記住不少吧！
要是換湯不換藥都不會，還考什麼科舉？
指望縣令對你的小作文瞧得上眼，然後拿到頭名？
做夢！
名次都沒排上，你的卷子壓根不會出現在知縣的桌上。
所以，刷題拿分才是硬道理！
題集刷足一周，進度甚是喜人。
如今只會是偶爾歇歇，給他們緩緩腦子。
繼續帶他們刷一會論語后，王薔乾脆放學，讓他們回去。
自己還得寫上一些題目，實在沒心思跟他們鬥智斗勇。
又一次提前放學，學生們自然是歡天喜地。
他們扯上小書包，走出私塾，像是害怕先生會反悔一樣。
一個個的跑得飛快！
王薔雖然還不太熟練估算時間，其實也接近十一點了。
前世小學不就這個點放學么，所以提前放學什麼的，她是越來越熟練了。
與其讓他們在這裡自修，時不時的瞄自己一眼，還不如放他們回去。
這種小眼神怪分散人注意力的，她還得回瞄一下，看看有什麼事情。
結果掃一眼后，小破孩又裝起了正經，低著頭寫寫畫畫。
這就很氣！
沒事幹你可以抄書嘛，老盯著勞資幹啥？
正大光明對視，咱從不怕，就怕這種偷偷摸摸的。
學生們走完，她關上門后，頓時感覺輕鬆不少。
手裡的毛筆不停的書寫，她這一手字，是繼承身體記憶得來的。
大部分字跡娟小秀氣，只有有個別字開始變得大個了。
這些只能歸結於少女每日練字，正在不斷改造。
她一個純爺們，怎麼可能寫小字，自然是怎麼豪橫怎麼來。
她很快就忘了做飯這件事。
甚至，忘了給學生們開門！
直到傳來了敲門聲，王薔才恍然驚覺，自己居然沉浸在寫題的快感里......
可怕！
難道我有虐待兒童的傾向？
不對，我這是為了他們好，才不辭勞苦，廢寢忘食的幫他們提升。
腦海里自我疏導后一番，她才去開門，把學生們放進來。
『咕...咕......"
好餓！
莫得了，這小身板不抗餓，要去做頓吃的才行。
學生們已經坐好，看著她又滿眼期待的準備聽課。
「那個......知聲，你去將先生桌案上的題集分一下，讓大家把它們抄下來，做完再講課。」
某人心念電轉間，一下就想到了解決方案。
幸好咱手速快，寫了一疊的題，應該有二十張，足以應付到自己吃完飯。
「好的，先生。」
李知聲接過話茬，一路小跑來到講台，拿起一疊稿紙，一張一張的分給同窗們。
不少孩童臉都綠了。
他們雖然好學，但不代表喜歡做題。
尤其是先生出的題，不僅新穎奇雜，還埋有各種坑，很多人的小腦瓜根本轉不過來。
每一次做題，都會懷疑一次人生。
我咋這麼笨？這個該怎麼做？
知聲哥，教教我......
先生太看得起我們了！
除了幾個腦子好使的，幾乎每一個人，都戴上了痛苦面具。
自覺忽略幼童們的神色，少女捂著小肚子，眨眼消失在課堂上。
一個小時后。
某人吃飽喝足，再次悠悠出現。
台下小童們抿著小嘴，不時拿毛筆蘸墨，不時的切換下一張稿紙。
似乎是認命了。
因為題太多，他們甚至沒時間東張西望，連王薔進來也不知道。
咦惹，用力過猛了？
不行，不能心疼他們。
我這是為他們好......
既然你們還沒抄完，我再寫億點點存著，應該沒毛病吧？
雖然有些不忍，王薔又一次坐在教案上，開始了新的奮鬥。
一小時過去。
倏然。
尚在奮鬥的女先生，察覺到課堂上安靜了下來。
原來，是崽子們已經停筆。
李知聲正收起她那些稿紙，還回了講台上。
呀！
不知不覺，又寫了七八張。
我果然是一個好先生。
某人自我表揚了一下，才開始講解題目。
「為政里，溫故而知新，____，線上要填的是，可以為師矣，說的是......」
「學而里，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____，不亦君子乎，線上要填的是......」
「一根繩子，對摺再對摺，從中間切開，切開的繩子一個有____段......」
......
從論語，講到算學，題目由淺入深，看似蠻多的題，一個小時內就講完了。
不少幼童眨巴著雙眼，感覺是聽懂了，又似乎沒全懂。
像是有些消化不良。
不會吧，強化訓練才剛剛開始，就有人偷偷下車？
那可不行！
本先生還沒發力，讓他們這樣去考試，只會丟我的臉。
王先生臉色一板。
「有誰沒聽懂的，放學后留下來問我，先生有的是時間解答。為了童生考試，往後都會是這樣上課，大家儘快適應。」
「而且，該來的遲早會來，大家都要贏在起跑線上！」
聽著還要熬多一段時間，大抵只有要考學的學生，才會露出高興的表情。
因為其餘的人，暫時還沒有那種緊迫感。
但聽完先生的話后，也只得咬緊牙關，準備拼了。
一連三周的時間，全是加強訓練。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魔鬼訓練，學生們信心大增，就連沒報上名的，都開始躍躍欲試。
天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
童生試明天就開考了，王薔跟著學生們提前一天去踩點。
事關學生們的人生大事，足不出戶的王先生，只好破例一次，跟著去說一下注意事項。
畢竟，她也好奇考場是什麼樣子的。
村口一輛牛車上。
大大的車架上全是學生們，兩衙役和四個家長在前面帶路。
考場踩個點而已，該不會又有什麼事發生吧？
少女懷揣不安，攥緊小手，思考著各種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