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玫瑰公主》(1)
【執行員白菌已進入童話世界巜睡美人》,故事情節載入中】
很久以前,古老的奧菲爾帝國中誕生了一位公主,新生的公主深得國王陛下的喜愛,國王為她賜名為愛洛。
為了慶祝公主的誕生,國王邀請了十二位巫師為公主賜福,唯獨沒有邀請第十三位小氣歹毒的黑巫師。
公主被巫師們賦予容貌、智慧、財富……
第十三位未得到國王邀請的黑巫師心懷不滿,悄然到場賜下詛咒:「你們沒有邀請我,我要報復公主——她時,會被紡錘砸死。」
幸運的是,最後一個趕來的第十二位巫師為公主送上了祝福。
「公主不會死去,只會沉睡一百年。」
時,公主果然因詛咒被紡錘砸中而陷入了沉睡,整個帝國也隨之沉睡。百年後,英俊的王子路過帝國發現了沉睡的公主,用真愛之吻將其喚醒。
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歡迎進入童話世界《睡美人》,本場您的身份是「黑巫師」。】
【您的任務是:遵循法則,在以不改動基礎劇情為標準的前提下存活,拆散王子與公主。註:公主死亡或永久沉睡則判定任務失敗,道具箱內請謹慎使用毒藥或解藥。】
【身份許可權已開放,為正公平,語言已做統一化處理,任務開始。】
刺目的絢麗白光自眼前閃過,白菌早有所覺的閉上雙眼,耐心的等待了片刻,在確定白光消失殆盡后,他才重新睜開雙眼。
映入眼帘的是粉紅亮緞的華麗帷帳,緊接著是嫩粉色的牆壁、粉色的歐式大床,粉色的地毯……
一眼望去,所見之處皆是一片粉粉嫩嫩,晃得人眼疼。
剛穿進世界,手腳都是麻木的,基本感知不到什麼,白菌試探性的活動了一下手指恢復感覺,卻聽「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從手上掉了下去。
低頭一看,是一個黑色的玻璃藥瓶。
因為落在厚厚的粉紅羊毛毯上,藥瓶並沒有被摔碎,但同時也讓把它從地上撿起的白菌注意到了一點。
它是空的,黑色藥瓶里已經沒有東西了。
正當白菌思索著這黑色藥瓶里到底裝過什麼,起什麼作用時,一陣咯咯的笑聲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聲音是從他背後的大廳傳來的。
白菌短暫的放棄了探究黑色藥瓶的想法,轉尋著聲源走進了大廳。
富麗堂皇的華麗大廳空空蕩蕩,只在中央擺放了一張淺粉色蕾絲邊的窄小嬰兒床。
那「咯咯」的笑聲就是從嬰兒床里發出的。
嬰兒的臉頰比櫥窗中擺著售賣的洋娃娃還要精緻漂亮上十分,皮膚白里透粉,堪比煮熟后剝皮的雞蛋一樣柔嫩。兩隻眼睛如海水般湛藍,似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唇色也是漂亮的櫻花粉,無一不精緻,無一不可愛。
哪怕她只是個嬰兒,這副模樣也是極惹人疼愛的,很能見得長大后傾國傾城的樣貌。
像是注意到了來人,嬰兒躺在床里朝上張望著正對上了白菌的目光,沒有一點怕生哭鬧的意思,反而沖他露出了甜甜的笑。白嫩的小手掙扎著從嬰兒床中舉起,在半空中一搖一晃,像是在期待著白菌的擁抱。
湛藍色的透亮眼眸像是炙熱的火焰,灼燒著白菌這個卑劣者的眼睛。
他垂下眼眸,並無所動,定定地看了嬰兒半晌,忽的笑了:「你這是在討好我嗎?」
在睡美人的童話故事裡,有這般樣貌的嬰兒簡直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她是誰,更何況還這麼討喜,既不哭也不鬧。
不愧是家喻戶曉的童話公主愛洛。
想來換做誰都會喜歡的,如果那個誰,不包括白菌的話。
他毫無愧疚地凝望著愛洛的雙眼,在她純粹清澈的目光中宛如魔鬼般低吟道:「aurora,我詛咒你,在15歲時會被紡錘砸死。」
一縷藍紫色的煙霧隨著話音落下沒入愛洛的眉心。
方才還笑得開心的小傢伙像是感知到了什麼,藍寶石般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滿了淚水,小嘴一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哭得撕心裂肺,惹人心疼。
「這,這是公主殿下在哭嗎?」
「公主殿下——」
「騎士呢?守在公主門外的騎士怎麼全都倒下了?不好!公主殿下有危險——」
在長廊外聽見愛洛哭聲的女僕聞聲趕來,首先瞧見的便是門口倒了一排的騎士,心下一急,也顧不得身份當即推開門闖了進去。
白菌就站在愛洛的嬰兒床旁,微笑著沖著急忙慌闖進來的女僕打招呼:「你好啊,這麼著急,是在擔心她嗎?」
女僕在看見白菌那身黑色巫師袍的一瞬間,臉就白了。
她渾身都顫抖著,連嘴唇都在打顫:「你,你是黑巫師,你怎麼進來的,國王陛下沒有邀請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女僕的年紀瞧著不大,臉上尚帶著一些未退的嬰兒肥,估摸著也就歲的樣子相當稚嫩。
分明怕的要死,連腿都在打顫,卻仍舊強裝鎮定的同他說話。
怕,還敢。
白菌便覺得很有意思,「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當然是為了報復啊。」
他理所當然道:「所有的巫師都被邀請來為公主賜福,唯獨我沒有被邀請,這讓我很不高興。不過我很大度,不邀請就不邀請吧,我自己來就好了,我可不會吝嗇給公主祝福。」
女僕的臉不由得更白了。
她只是一個卑微的奴僕,如果黑巫師要做什麼,她根本就攔不住。
公主還那麼小……
這可該怎麼辦?
「克鎖路布烏——」(瞬移魔法)
女僕進門時那不小的喊叫引得附近的巫師聞訊趕來,在白菌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著雪白巫師長袍的男人憑空閃現在了他面前。
如鋼箍般有力的手指死死卡住白菌的脖子,帶著像是要將他脖子掐斷一般的力氣將他抵在了一旁的雕欄扶手上。
細碎的星芒自他的袍角落下,尖角巫師帽遮擋著男人的大半面容,只透過帽檐的間隙露出高挺的鼻樑和緊抿著的薄唇,唇色極淡,膚色也是不見陽光的冷白,看起來冷漠孤傲極了。.
那寬大的巫師帽似乎並不能阻擋他的視線,只隔絕了別人看他的目光,他掐著白菌的脖子冷冷道:「是你?」
話是疑問,可他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在擒拿白菌后,他才抽空去看嬰兒床上的愛洛公主,只一眼便肯定道:
「你對公主下了詛咒,你想殺了她。」
白菌被他掐著脖子,呼吸略感困難,面上表情倒是輕鬆愜意,在這位巫師打量他的時候,他同樣也在觀察著這位巫師。
「是啊,我詛咒她只能活到15歲,15歲時就會被紡錘砸死。」
白菌無不惡毒的輕聲說著,巫師長袍下垂著的雙手開始發力,他在心中默念著法咒,紫色流光從他指尖中溢出,泛著陰狠的毒光。
「不歡迎我的話,那就去死好了。」
趁著白巫師聽話時不備,白菌一掌朝他胸口拍了過去。
哪怕白巫師在他攻擊的瞬間便察覺並給予了反擊,將白菌給擊飛了出去,白菌那一掌也確確實實傷到了他。那看似軟綿綿的一下在白巫師身上留下了拳頭大的腐蝕貫穿傷,且傷口在不斷擴大,鮮紅的血肉在於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潰爛,化成腥臭焦黑的血水。
被他擊飛了的白菌也沒好到哪兒去,整個人騰空飛起重重地砸在牆面上,連帶著牆上的壁畫也被一同砸了下來。
壁畫外用來保護的玻璃層盡數破碎,白菌的背部、手臂上全都是碎玻璃,與長袍相連的帽兜垂落,蒼白的臉上也留下兩道被碎玻璃划傷的血印。
鮮紅的血珠順著傷口源源不斷地滲出六腑像是放在攪碎機里攪碎后重新拼湊了回去,每呼吸一口氣都帶著滾燙的血腥味,灼燒著氣管,疼的白菌眼前一片發黑。
大概是內臟受到了損傷,他不住的咳嗽著,喉嚨不受控制的痙攣,嘴裡滿是屬於血的腥甜味兒。
真狠啊。
白菌想,這麼強硬的人,這麼漂亮的臉,要是露出哀求的表情哭泣,日日跪求在他腳下,求著他憐憫,該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