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抉擇
深夜
當陸雲回到家時，陸朵已經睡著了。父親還沒有回來估計又是在廢品站對付了一宿。
陸華知道兒子正處於關鍵時刻，他寧可委屈自己也要讓陸雲在這段時間裡休息好。
陸雲到廚房倒了杯水，他的喉嚨早已乾枯。今天在泰和大廈的見聞顛覆了長久以來對世界的認知。
洗漱完畢，陸雲打算在客廳睡覺，畢竟明天還要上學。
「咦，這是什麼？」陸雲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陸雲將盒子打開，一部手機靜靜的躺在裡面。
這手機以銀灰色為主，造型優雅，看上去就是一部價值不菲的高端機。陸雲將手機拿起擺弄了起來。
當陸雲點擊開機鍵時，「指紋識別成功，歡迎你陸雲。」
「哇！」陸雲讚歎了一聲，他對這種高科技產品沒什麼概念，只是手機里的應用與普通手機完不大一樣。
陸雲開始好奇的研究起手機的內容，功能與普通手機一樣。但是有幾個軟體卻是灰白色。當他想打開時卻被告知許可權不足。
這裡面唯一能夠使用的就是一個學習軟體，這個學習軟體包含了各種各樣的龍族的歷史和知識。
叮叮
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是陳曦發過來的。大致內容是告訴他以後就用這部手機聯繫和明天不要遲到。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陸雲還沉浸在昨天的震撼里難以自拔。所以他的眼睛圍上了一層厚厚的黑眼圈。
等到了約么四五點鐘的時候，同學們都搶著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陸雲看四下沒有老師看管，就悄悄從學校的後門翻了出去，騎上單車直奔泰和大廈。
「不錯，來的挺早。」泰和大廈的合金訓練場中。陳曦此刻已換上一身乾淨利落的黑色戰鬥裝。看了一眼鋼製手錶又看了看氣喘吁吁的陸雲說「我們來先幾項常規的測試。」
「什...什麼測試？」陸雲雙手扶膝，上氣不接下氣的問
「幾個簡單的小測試。」陳曦指了指已經規定好路線的測試區一臉壞笑。
首先是拳力測試
科研人員們首先給陸雲帶上了監聽身體徵狀的裝置。他們給陸雲佩戴裝置的過程中十分恭敬和仔細，眼神里還隱隱有敬畏和妒嫉的意味，這讓陸雲受寵若驚。
陸雲看著眼前假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假人身上到處坑坑窪窪。陸雲覺得自己既然被眾人稱為什麼覺醒者，自然肯定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即使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因此他揮動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猛的擊向假人胸口。
嘭的一聲，陸雲感覺劇痛從拳頭傳遍全身，他這一下太過用力反作用力疼的陸雲齜牙咧嘴。
「怎麼樣？」陸雲湊到陳曦身邊問道
陳曦並不答話，臉上則是露出思索的神色，讓陸雲接著測試下一項。
下一項是百米衝刺
不過當陸雲跑完之後，陳曦的神色依舊有些疑惑。而且疑惑的神色更濃。
直到接下來的五千米長跑，陸雲居然在跑到三千多米的時候癱倒在地。陳曦臉色冷的就像結冰了一樣...
在訓練場外的一個實驗室，實驗室里各種各樣的計算機程序在飛速運行。許多研究人員在緊鑼密鼓的分析著陸雲的測試。
「部長，數據分析出來了。力量測試96.5磅，爆發力測試百米13s5，耐力測試不及格。綜合分析陸雲的成績並未達到覺醒者的水平。」工作人員將數據如實彙報給陳岩。
陳岩背負雙手，顯他然他也是有些迷惑。陸雲的成績就算放在普通人中都是較弱的。更遑論覺醒者。爆發力，耐力和力量是覺醒者覺醒之後提升最明顯的三樣東西。而陸雲雖然在血統濃度檢測上超過了20%，但是相對應的能力還沒有被激發出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面若冰霜的陳曦，陸雲知道自己的成績一定不會太好，此刻他有些緊張。
陳曦嘆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老娘招的第一個專員怎麼這麼差。」
雖然難掩失落，她還是安慰陸雲告訴他：「成績還算可以，但是還需要努力。」接著便拿出了一張為陸雲量身定做的訓練表。
陸雲接過來看著課表上密密麻麻的課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從晚上六點開始到十點是體能訓練。從十點到十二點是龍族知識講解。甚至精確到每一項，每一科的訓練內容是什麼。
看著這份訓練量如此恐怖的計劃，陸雲生出了逃離的感覺。這跟他想象中成為一名覺醒者的樣子完全不同。在他的幻想里，覺醒者應該像蝙蝠俠蜘蛛俠那樣執行任務維護世界和平的英雄。而不是在這裡受苦受難...
陳曦拿出了魔鬼教練的架勢，甚至還有教鞭。她不管陸雲的叫苦連天，而是讓陸雲開始了地獄般的特訓...
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平常從晚上六點開始訓練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周末則是從清晨八點到晚上十二點。訓練的內容除了常規的體能訓練和格鬥訓練外。還有基礎物理學，量子物理學，以及化學數學生物地理等一系列科目的培訓。
陳曦說即使是最強大的龍族也必須按照科學來行事。龍這種東西本質上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所以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的道理在這裡同樣適用。
所以陸雲被迫在接受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后，還要接受經典力學，微積分，生物工程等諸多學科的摧殘。
短短一個月，陸雲便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與訓練場的地獄相比，學校簡直美好的像天堂。
因為不能不能影響正常生活，所以陸雲成為什麼覺醒者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別人，包括父親和陸朵。雖然陸雲總是早出外歸，但是家裡人早已習慣了陸雲當家做主。所以也沒有人過問什麼。
大家雖然都沒有察覺，但是陸雲卻感覺自己身心俱疲，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因為暫且不提超負荷的訓練和晦澀難懂的知識，單純一個月來平均每天睡眠時長低於四個小時這一點就讓陸雲已經疲憊的眼冒金星了。
雖然陸雲不止一次提出過他需要更多的睡眠時間，但是陳曦卻振振有詞的說：「一名覺醒者只需要兩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就可以恢復精力。」話里話外夾槍帶棒的暗指陸雲還不夠資格...
「煤炭龍以煤炭為主要食物來源，請簡要闡述煤炭龍將煤炭轉化為有機物的原理和化學反應方程式。」陳曦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向坐在桌子對面的陸雲提問。
陸雲滿臉倦意，稀里糊塗地回答著陳曦的問題。
「怎麼又錯了？不是告訴你晚上回去要把給你的資料背下來嘛！」陳曦看見陸雲這幅樣子，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怨氣從心底湧出。
面對詰問，陸雲也不逃避。一個月里陳曦沒有一天不發火的。原本美麗少女的濾鏡也在一個月里崩壞的一乾二淨。
也不怪陳曦生氣，她像陸雲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專員了。也是眾星捧月，叱吒風雲的天才。現在卻在這帶一個毫無天賦的廢物。
見陸雲如同滾刀肉一般，陳曦咬碎銀牙。將手中的書狠狠摔倒陸雲的臉上。說道：「既然你這麼累，那我就讓你睡個夠！給我拎著你東西立刻滾蛋！」
這一下讓陸雲瞬間精神起來，他有些拿不準眼前少女的態度。雖然很想打起精神用行動來安慰她。但奈何自己經過一個月的磨練還是當初一事無成的陸雲。
少女鐵青著臉離開，她的憤怒除了來源於陸雲的沒用更在於自己最開始的判斷。她和陳岩以為陸雲不過是天賦稍差點，只要稍加調教一樣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覺醒者。但是事實證明她錯了，陸雲不過是一個擁有龍血的普通人罷了。就像龍族中一樣存在著弱者。
陸雲見陳曦離開，他俯下身去將陳曦扔飛的東西收拾乾淨。這段時間，他已經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但是沒辦法命運總是喜歡開這樣的玩笑。你以為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你以為只要足夠努力便足以改變人生。但當你真正開始努力的時候才發現有些東西並不是靠努力才能彌補的。
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陸雲畢竟今年才剛滿十八歲。他每次訓練過後都會將訓練場清理乾淨，沒有人幫他，因為在眾人發現他不過只是一個龍族血統很高的普通人後，工作人員們便失去往日的尊敬態度。
正當陸雲默默收拾的時候，一個大手輕輕拍向了陸雲的後背。那人的手溫暖有力，從陸雲的手裡接過拖把和陸雲一塊清理了起來。
見陳岩竟然親自幫助自己清掃，陸雲連忙要把工具拿回來，可陳岩卻笑著拒絕了。
兩人一人掃地，一人拖地，配合居然也算默契。要是有大樓員工看到必定會驚掉下巴。堂堂泰和葯業的董事長竟然像一個保潔一樣在清理地面。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陳岩一邊打掃，一邊說：「他們都和我說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讓我把你送回去。但是我和陳曦卻不這麼認為。」
聞言，陸雲有些垂頭喪氣：「您應該聽他們的。他們說的對，像我這種沒天賦的人總會讓人失望。」
「不，真正的天賦從來都不來自外在而是源於內心。好了快點幹活吧！」陳岩凝視陸雲，嚴肅而溫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