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羅大少爺
神個屁的仙!我還變形金剛呢!雲景心想。
「您好歹也是一朝宰相,怎麼還會信這些鬼神邪說呢?!我這就得批評批評你了。」
「哈哈哈,小友批評的是。不過你這些神仙手段,實在是讓老夫匪夷所思啊。」
韓麒楓依舊有些想不通。
「對了,這酒產量如何?你打算賣多少?」
「現在這酒都是通過市面上的酒提煉而來,產量很低,大約兩斤酒產出一兩。只在天下人間出售,一罐五十兩。」
雲景當然是不會說實話的。
「什麼?五十兩?市面二斤酒也就一兩多銀子,你這一罐至多五兩,居然賣五十兩銀子?還只在青樓里賣?」
韓麒楓同白雲婉簡直被驚掉了下巴。
雲景老神在在的看著他們,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這酒消耗巨大,還特別費功夫。也就是我心善,才賣這麼便宜。現在釀出的酒太少,所以只能在樓里賣。」
「那你這酒,先給老夫送個十罐八罐的。」
雲景覺得這糟老頭子壞的很,拎起牌匾就跑了。
…..
近幾日江都城內格外的熱鬧,江南各地的文人才子積聚於此,只為中秋之日的煙花巷詩會。
江都作為余朝南部的重要城鎮,不僅是經濟上重要的交通樞紐,也是文化的聚集地。
自古文人騷客都對青樓流連忘返。煙花巷作為江都最大的青樓之地,自然也出了不少名人詩篇。久而久之,這裡便成為了文人們的樂土。
煙花巷詩會就在這樣的條件下誕生,現如今成了江南地區最大的幾個盛會之一。
作為江南才子之首的唐寅,也來到了江都。此刻正在醉仙樓內。
他剛到二樓,便遇見了另外兩位才子柳石瑜和祝榮璽。
唐寅和二人相互行了禮。
「沒想到今日在此巧遇唐兄,相逢不如偶遇,一起就座可好?」說話的是柳石瑜。
「那唐某就先謝過柳兄和祝兄的美意了。」
三人大笑入了座。
「二位兄台,何時到的江都?」
「我和柳兄從杭州一起啟程,走水路於昨日到達的這裡。在船上還碰到了羅子游羅大少爺。」祝榮璽說到羅子游,故意壓低了聲音。
「哦?難道他也是來參加詩會的?」
「怎麼可能?誰都知道羅大少爺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
柳石瑜喝了杯酒,繼續說道:
「去歲秋闈,聽聞他還把副監考官給揍了。這事被他那當道台的爹壓了下來,要不然恐怕就被押解上京了。」
唐寅聽著點了點頭。
「對了,二位兄台何時進京準備會試?」
「我和祝兄商量了一下,等詩會結束就奔赴上京。唐兄準備何時動身?」
「我也正有此意。要不就隨二位兄台同去?」
「哈哈哈,那是再好不過了。來來來,咱們共同舉杯。爭取會試同中!」
三人大笑著舉杯痛飲。
幾杯酒下肚,唐寅率先問道:
「你們可曾聽過《青玉案》和《鳳棲梧》這兩首詞?」
「唐兄也聽過?唉,不得不說這兩首詞的確精妙深邃。在下自問,是作不出這等鳳采鸞章的詞意的。」柳石瑜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祝榮璽看著柳石瑜氣餒的樣子,頓時說道:
「柳兄不要妄自菲薄!好歹我們三人也是新科舉人,還能怕這個叫雲景的不成?」
唐寅聽祝榮璽這麼一說,覺得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祝兄說的不錯。現在流傳這兩首詞皆是這個叫雲景的人所作,但是從來沒人見過他。這是不是有些奇怪?」
「我打探過,最先傳出的是翠紅樓的花魁花輕音。據她說這詞是雲景所創,還真沒人見過這個雲景的真面目。現在那翠紅樓也關停了,再無從打探了。」
仨人連番的嘆息。
「二位,在下有一個猜測。」柳石瑜神神秘秘的身子前傾,小聲說道。
二人也俯身湊了過去,聽聽他怎麼說。
「在下覺得,這詞根本就不是叫什麼雲景的所作!」
「何以見得?」唐寅好奇的問道。
「你們想想,那花魁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想來是某個高官大儒為了美人一笑而作。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花魁就編個名字傳了出來。」
倆人頓時恍然大悟!對柳石瑜佩服的五體投地。
「柳兄真是高見啊!這都能想通?!」
柳石瑜這會又意氣風發了起來。
「反正在下就是這麼認為的,要不根本說不通。」
「柳兄所言極是!想來這詩會的頭籌,必定要落到我們三人的頭上了。來來來,乾杯!」
三人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放肆的吃喝起來。
……
一輛馬車慢悠悠地行進在路上。
車廂內坐著一位管家和一位「爆炸」青年。
之所以爆炸,是因為他的頭髮。雖然帶著發箍,但那一頭如鋼絲般的長發,看起來就如同是頭豪豬!
青年美滋滋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管家,我怎麼覺得江都城的空氣都這般新鮮呢?」
「不是空氣新鮮了,是少爺覺得自由了。」管家不卑不亢的說道。
「啊哈哈哈!終於脫離了我爹的魔爪,還能去青樓。爽!」
這貨就是羅子游,江南道道台羅原仲的獨子。
「少爺別高興的太早。夫人可是交待過,這次讓少爺去詩會長點見識,莫要去青樓喝酒惹事。不然下次不會讓老爺放你出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羅子游一臉的不耐煩。
馬車停在了醉仙樓外,羅子游帶著管家興奮的走了進去。
「小二,來間上房。」羅子游喊道。
小二趕緊跑過來,
「公子得稍等片刻,包房都滿了。不過剛剛走了桌客人,店裡的人正在打掃,馬上就好。」
羅子游也無所謂等這一會兒。
好巧不巧又來了一撥人,
「小二,來個上等的包房。」
小二一瞧,這不上次挨打的姓趙公子么?只是今兒就帶了幾個人來。
「公子,上房已經滿了。最後一間也剛剛定給了這位公子。」
趙世英看了羅子游一眼,不認識,
「他們不是還沒進去嗎?我出十兩銀子,包房歸我了。」
小二左右為難,難不成今日又要被迫打烊?
羅子游這時也看向了趙世英幾人,
「你家大人沒告訴過你,什麼叫先來後到嗎?」
「大爺我出得起銀子,有錢就是爹!怎麼你不服啊?」趙世英依舊一副浮誇的樣子。
羅子遊樂了,心想勞資終於可以動手教訓這個憨b了。
「唰」的就拔出了寶劍,剛要動手,就被管家按住了。
「少爺,老爺夫人不讓你惹事。」
轉身對趙世英拱了拱手,
「這位公子,上房是我們先得。還請公子不要仗勢欺人。」
趙世英一聲冷笑,
「我趙公子從來不仗勢欺人,就是仗著銀子多。要麼你出的銀子比我多。不服你來打我啊?」
羅子游哪能慣著他這毛病,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你這要求挺好,我一輩子都沒聽過主動讓我打的人,你是頭一個。」
「你他嗎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江南鹽史朝廷命官,你不想活了嗎?」
經過上次雲景的毒打,他不敢貿然讓手下動手。何況趙文遠告訴他,最近不要惹事。
所以只能把他爹的名號搬出來,嚇嚇對方。
「切!搞了半天你爹就是個小小的鹽史。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你爹是閻王爺要收我呢!」
趙世英一愣,我爹的名號都不怕?這又是哪路神仙?
看著羅子游一身的綾羅綢緞,一腦袋的刺頭,還跟著管家,怕不是哪位大家的公子了。
又想起他爹趙文遠的話。最近詩會免不了會來些大人物,叫他一定要低調。更何況,他們還有更大的事沒解決完。
想到這,趙世英咬著牙說道:
「今日這事我記下了,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帶著人走了。
出了醉仙樓的門,回頭看了看這招牌,覺得這裡和自己的八字犯沖!
上次在這被雲景打了一頓。狗腿子更是受傷不輕,還被訛走了一萬兩銀子。今兒又遇到了不知哪裡來的神仙,以後不能來了。
唐寅三人因為樓下的動靜,也來看看熱鬧。
這一看不要緊,羅子游又打人了!三人連忙回到座位上,生怕跟他有什麼交集。
羅子游和管家往樓上的包房去,經過二樓一眼就看見了三人。
「沒想到,在這也能碰見你們仨啊?我定了個上房,要不要一起再喝點?」羅子游沒想到,在這能碰上昔日的同窗。
三人都知道羅子游喝完酒什麼德性。
沒喝酒之前,他人是余朝的。喝完酒之後,余朝都是他的。
於是乎拒絕了他的邀請。結了賬,仨人快速離去。
羅子游想喝酒,被管家拒絕了。還因為剛剛的事,被管家教育了一通。
這一頓飯也吃的沒滋沒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