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聶府夜話
臨近傍晚,雲景沐浴洗漱一番,換上了小蝶送來的衣物。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雲景嘴角一翹,露出三分邪氣的微笑。一字濃眉下那雙深邃浩瀚的眼睛里,彷彿有著說不完的故事。
得檢查下自己帶來的裝備。雲景把自己身上佩戴的裝備和背包丟在桌子上盤點起來。
mk25手槍一把,2幅彈夾,一共39發子彈。高爆手雷2顆,s37匕首一把,多功能軍刺一把。除了那把自動步槍外,武器都在。
打開背包翻了翻,裡邊一個急救醫藥包,太陽能手電筒,單筒夜視望遠鏡,摺疊飛虎爪。
其他東西都被雲景收拾起來塞到了床下,除了手槍和匕首,這兩樣得留下防身。
書房內……
「老爺,這人說話可靠嗎?」管家劉策問道。
「從言談舉止來看,此人倒是謙遜,應該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從他那身行頭看,恐怕此人絕非表面那麼簡單。若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江湖中人,又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段時間吩咐大全兒招待好客人,防人之心....也是要有的。」聶大勇捋著他那短須又囑咐了一句。
「讓大全兒去請他來入席吧。」
管家領命退了出去。
大全兒來到雲景房門外,敲了敲房門道:「雲公子,家主來讓我來請你入席。」
房門由外而內打開,大全兒看著換了一身行頭的雲景一愣!這人倒是生得俊俏,換完衣服更像是那文人墨客,哪裡像江湖中人?
「以後叫我老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雲景看著大全兒。
「真的?」大全兒瞪著牛眼,半信半疑問道。
「我從不騙人,也絕不食言。」
雲景從袖袋中抽出一張聶大勇給的銀票,遞給了大全兒。
「先拿著,這幾天等空了閑,帶我出去逛逛。」
「一百兩!!!!我月錢才二兩,這...老大!你也太豪爽了!」大全兒死死的盯著這銀票。
「小意思。記住,跟著我混沒壞處!帶路吧,別讓家主久等了。」雲景拍了拍大全兒。
這算是收買的第一個小弟了…為了以後方便,放點血值得……只是這銀子是不是給多了?
路上大全兒又和雲景聊了起來,主要是大全兒拍馬屁,唾沫星子橫飛。
雲景來到餐廳時,已經掌上了燈。聶大勇聶小樓以及一位婦人已在此等候。想必這位婦人就是聶小樓的母親了。
三人看向雲景也是一愣,真是人靠衣裝啊!和先前完全是兩個模樣。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長的也俊朗。婦人倒沒太多別的想法,就是覺得此人文氣重了一些,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抱歉抱歉,讓家主久等了。」雲景向聶大勇等人低頭抱拳道。
「雲老弟別客氣,來來來,快入座。」
眾人入座,聶大勇繼續說道:
「這位是小樓的母親,老夫內人。」
「這位就是今日救了小樓的壯士,名叫雲景。」
「夫人好。」雲景行了一禮。
「多謝少俠今日出手相救小女,老身以水代酒敬少俠一杯。」婦人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今日這頓家宴,主要是感謝雲老弟對小女的救命之恩,老夫也敬雲老弟一杯。」說著,聶大勇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雲景陪二位家主幹了一杯。
相比上個世界的酒,現在這酒太過寡淡。應該是純糧釀造的醬香型白酒。
放下酒杯,雲景開口道:「今日救聶小姐,在下只是下意識的出手,還望各位不要一直記在心上。更何況家主也給了銀票作為報答,兩相抵過可好?」
「哈哈哈哈哈,那就如老弟所言,來,干!」雲景再次同聶大勇幹了一杯。
席間談話自此隨意了一些。
聶小樓給二人倒著酒,靜靜的聽著之間的談話。偶爾抬頭看一眼雲景。
「家主,我聽聞車夫劉老黑介紹說府上是做胭脂生意的?」
「是啊,從小樓的太爺爺那輩開始就做這胭脂生意了。那還是明德年間的事,現在都已經是貞元八年了。」聶大勇唏噓的回憶道。
「那有香皂嗎?天氣有點熱,洗漱不用香皂的話,總覺得身上黏糊糊的。」
「香皂是什麼?」眾人疑惑的看著雲景。
「哎,這個時代果然物資奇缺啊!看來,只能自己創造一些東西了。不是我想出名,實在是被現實所逼啊?」雲景內心的獨白。
這玩意製作簡單,但這是個生產力落後的舊社會。沒有工業機器,那隻能多費費人了。
「啊,香皂就是沐浴時塗抹在身上,能去油去污垢去死皮,光滑皮膚的。」
「真的?還能光滑皮膚?哪裡有賣?」這次問的是聶小樓。果然,女人對護膚品都沒什麼抵抗力。
雲景撓了撓頭,說道:「我就隨口問問,想來余朝可能都沒得賣。不過,這玩意我會做。」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除了日後和自己組建安保公司的幾個兄弟姐妹外,也沒其他朋友了。平時喜歡看書,查資料。雲景擁有遠超常人的智商和記憶力,所以知識量掌握的也更多。
像做香皂這種小事,對他來說不值一提。雲景對於這個落後的舊社會來說,那就是bug一般的存在……
「此物真的有雲老弟所說的那麼神奇?為何此前從未聽聞過。」聶大勇既好奇又疑惑地問道。
「我從不騙人!香皂也可以簡化成肥皂,區別不大。另外呢?像什麼香水,口紅這些女人用的東西,我也會。只是現階段生產,有點困難。」
三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雲景說的這些,他們聽都沒聽說過,又怎麼知道是什麼呢?
看著三人震驚還沒緩過來的表情,雲景讓同樣在震驚中的小蝶去取來筆墨紙硯。
「我先把香皂和肥皂的製作材料和工藝步驟寫下來,家主明天命人準備材料,先試著做下看看效果。」
雲景將身前的桌子清理了一下,鋪上泛黃的宣紙,邊磨墨邊回想一些細節。然後開始落筆。
聶府三人好奇的圍了過來,連小蝶也偷偷的翹起腳看著。
眾人不自覺的張開了嘴,驚嘆的是雲景的毛筆字。那是一手極其磅礴大氣的字。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雲景將寫完的紙遞給聶大勇,道:
「材料都很容易弄到,應該也很便宜,只是步驟有點麻煩,需要人工攪拌。如果以後要量產的話,就需要大量的人力了。哦對了,還有模具。不要弄太大,手掌大小就可以了。」
聶大勇是懂非懂的點頭,雙手如獲至寶地接過這紙配方。
聶小樓又仔細的看了看雲景,就因為他那手漂亮的字!
余朝文風鼎盛,字寫的怎麼樣能反應出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才高八斗者被人敬仰。尤其是詩詞歌賦,若能寫一首佳作流傳,甚至能直接跨過科考謀個一官半職。上京更有一處象徵著詩詞造詣最高峰的文峰閣,若是詩詞能被收入到文峰閣中,那是要面聖的!
這人寫的如此一手好字,也不知他是否會做詩詞呢?聶小樓內心憧憬著。
「雲景啊,家裡可還有其他人?」小樓的母親拉回話題。
「在下孤身一人,並無其他親戚了。」
「哎,也是個命苦的孩子。」婦人道。
「雲老弟,你將這份貴重的東西交於我聶府,老夫無以為報。若是不嫌棄,以後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聶大勇無比真誠的說道。
這是個有情有義的商賈大家,給他們一份恩惠,就拿自己當做自家人。這份情誼讓雲景有一些感動。
「多謝聶家主抬愛,在下已經將府上當作家一般了。家主如此仁義,想必生意一定做的紅紅火火。」
一席晚宴於戌時結束。聶大勇高興,喝的有點多,被夫人和管家攙扶回去的。
……
雲景回房躺在床上,心裡想著自己暫時是在這聶府落了腳,家主為人慈善。自己這個未來人得多做點什了……
也不枉自己來此一回。
想到這,起身來到墨台前,提筆寫下:
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亭台。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