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討債
大全兒回來后,手舞足蹈地將今日胭脂樓的景象講給了聶大勇。
錢掌柜親自回了府上,彙報了銷售情況。
三千塊肥皂被一掃而空,後面有人正價收購也沒人賣。
供不應求啊…
胭脂樓的胭脂水粉利潤大致四成左右,這肥皂的利潤可是一百倍啊!以後正價放開了賣,還得了?
聶大勇聽著二人的回報,老臉樂開了花。
這肥皂可是個寶貝啊!按照這個銷量,必須得再擴大生產。
……
雲景幾人於申時回到府上。
聶小樓帶著小碟回到閨房,看著詩,心裡還在想著雲景稱呼她為未婚妻的情景,不由得心跳加速。
雖然路上雲景給她解釋過,這麼說是為了敲詐的出師有名,但她還是很歡喜。
雲景剛回到偏院,就被大全兒拉去了聶大勇的書房。
「雲老弟快請坐!」
聶大勇親自給雲景倒了杯茶。
「聽大全兒和錢掌柜所言,今日這肥皂的銷售情況,還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啊!」
「只是老夫還有一事不明,為何要限購呢?現在可是供不應求啊?」
聶大勇問起了內心的疑慮。
「是這樣,肥皂只有我們揚州才有,也只有我們生產銷售。但是別的地方可並沒有!那保不齊就會有人鑽空子,從我們這大量購入,拿到別的地方加價去賣。所以才要規定每人限購一塊。」
眾人恍然大悟,連大全兒都聽明白了。
「那就更得擴大生產了!雲老弟,我是這麼考慮的。眼下先要滿足揚州的需求,另外,各地市場我們也要逐步的打開局面。」
做為一個世代經商的家主,考慮自然是周全的。
「我贊同,一切就按家主的意思去辦吧。」
晚宴上,誰也沒提起下午發生的事。
只不過,聶小樓偷偷的將銀票塞回給了雲景。
…..
驕躁的陽光,浮白的雲彩,熱烈又恬靜。
雲景坐在偏院的桌前思考著。
自己現在漸漸地習慣了這個世界,也得干點什麼有意義的事了。
一個想法在腦海里浮現,雲景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老大,又想什麼呢?」
大全兒這廝正拿著彈弓胡亂比劃著,一邊擺弄一邊問道。
「沒想什麼,你在這嗚嗚咋咋幹什麼呢?」
「老大,打個鳥咱烤了吃,怎麼樣?」
「就你這破彈弓能打到鳥?」
「看不起誰呢?我這彈弓再大點,老鷹都能給你打下來。」
雲景樂了,頗有興緻的看著大全兒。
「行啊,你能打到鳥,我帶你去喝花酒。」
「這可是你說的!」
「我從不騙人。」
大全兒從地上挑了顆石子,瞄準樹上的鳥……
手起弓落,正中靶心。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人才啊?
雲景心思活絡了起來,心想得好生培養一下大全兒。
「老大,啥時候去喝花酒?」
大全兒拎著鳥,滿臉興奮的問道。
「出發!」
……
二人的馬車來到了一處府邸,停了下來。
雲景下車看著這高門宅院,微微一笑。
「老大,不是去喝花酒嗎?來這幹什麼?」大全兒一臉懵b的問道。
「喝花酒不得銀子嗎?咱先討個債,再去也不遲。」
說完,徑直朝這府內走去。
「你是何人?來找誰?」
一個護院模樣的人,攔住了雲景他們。
「勞煩大哥通知下你家公子,就說有人來找他收債了。」
護院一驚!想起昨日自家公子回來時的狼狽,聽說被人打了。手下的人更是凄慘,就連上京來的貴人公子都滿臉是血。想來就是眼前這賊子乾的了。
「來人,有賊人闖入,速速將其拿下。」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身為護院又不能躲事,只能先搖人了。
呼啦一下,衝出來一堆手持刀棍的人。
趙世英等人,此刻也從主廳內聞聲趕來。
「爹,就是他!」
趙世英臉上清晰可見五根手指印,旁邊站著纏了一腦袋白布條的沈公子。
揚州鹽史趙文遠陰沉著臉,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雲景說道:
「就是你出手傷了我兒和沈公子?現在居然還敢找上門?」
「想必您就是揚州鹽史趙大人吧?那正好,這是您兒子寫的欠條,麻煩您這當爹的,替他還一下。」
說完,雲景揚了揚手裡的欠條。
「哼,信口雌黃的小兒。來人,將他給本官拿下!」
一群人立刻沖向了雲景二人。
大全兒哪見過這陣勢啊?嚇的轉身就跑。
雲景依舊毫不費力的將來人悉數放倒,然後抖了抖自己的長袍,笑眯眯的看著趙文遠。
趙文遠一驚,這麼多人居然打不過他一個!小兔崽子招惹的是什麼人?
看著滿地躺著的家丁,他怒火中燒!冷冷的說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言師傅,該你出手了。」
就見從趙文遠身後,走出來一位手提長刀的男人。
此人年約五旬,相貌平平,身材平平,直覺告訴雲景,這人是個高手。
雲景從腰間抽出帶來的軍刺,畢竟對古人武力值不了解,還是小心應對的好。
「你是何人?」
「能要你命的人!」
說完,提刀向雲景劈了過來。
雲景抵擋了對方几招,發現除了力氣大一些外,並無多大威脅。於是他故意躲閃,想摸清楚此人的套路。
大約走了三十招,基本了解了對方的底牌,雲景不在躲閃。
沖著對方劈來的一刀加速,身形一晃穿過了對方,一記回馬槍將軍刺頂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只要在行進分毫,就會扎進對方的脖子里。
雙方都停了下來。
「多謝壯士手下留情!在下言晉,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雲景。」
言晉抱了一拳,回到趙文遠身前說道:
「在下技不如人,先行告辭。」
說完,一個閃身飛上屋頂,消失不見。
雲景張著嘴,直直地看著言晉消失的地方,緩緩的吐了一句:
「卧槽,流弊。」
趙文遠三人傻眼了。
那日趙世英回到府上,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經過講給了趙文遠。當聽到韓相也在場時,趙文遠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他並沒有將此事告知揚州府,而是花重金,請來了一品下的言晉。
沒成想,一品下的言晉居然不是對手!
「趙大人,還有什麼人也請出來吧?」
趙文遠臉色極其難看,硬著頭皮說道:
「我乃朝廷命官,你來我府上公然挑釁傷人,你就不怕我通知揚州府衙來抓你?」
「別跟我扯些沒用的,一個鹽史居然養了這麼多的家丁,想造反啊?再說你兒子多次調戲我未婚妻,應該是我報官才對。」
雲景既然來了,自然想過會發生什麼。
「你想怎麼樣?」
「趙公子光天化日的調戲我未婚妻,答應賠償我未婚妻一萬兩精神損失費,這欠條上寫的明明白白。今日將這賠償款還給在下,這事就算了。」
趙文遠看著欠條眼睛直冒火,恨不得立刻扒了趙世英的皮!
「我如果說不給呢?」
「那在下,只能從趙公子身上卸點什麼了。」
雲景把玩著軍刺,向三人走去。
「爹,救我!」
趙世英立刻躲到他爹身後,知道雲景這人毫無顧忌,他真害怕了。
「慢!」趙文遠身手攔住雲景。
「管家,去取銀子吧……」
雲景接過管家取來的銀票數了數,滿意的收下了。
「多謝趙大人,在下就此告辭。」
說完,將欠條塞給了旁邊的管家,轉身走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
雲景走後,趙文遠問道。
「爹,跟聶小樓一起的。具體我已派人去查了。」
趙文遠眯著眼睛沉思著。
「沈公子,沒想到此次來揚州,讓你碰到這等事情。都怪在下教子無方,請沈公子莫怪在下。」
說完,拿出一沓銀票塞到了沈公子手裡。
「趙大人多慮了,我跟令公子本是去吃飯的。沒成想會碰到如此惡毒之人。本公子記下了,他日定要他碎屍萬段!」
「此事恐怕沒這麼簡單。」
……
雲景剛出了趙府,就見大全兒從門口的老樹上跳了下來。
「你彈弓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嚇跑了?」
「老大,你也太厲害了!幾下就把他們全打扒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大全兒躲在樹上,將府內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想學?把給你的銀票還我!」
「……開個玩笑,瞧給你緊張的。」
雲景捶了下大全兒胸口。
大全兒撓著頭,還沒捋順這兩句話。
「想什麼呢又?別磨磨唧唧的,趕快帶路,咱去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