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大,你要相信我,我是被迫的啊!
結婚只是主人的任務罷了,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
看似荒誕不經的兩句話,實則劇情就是這樣的:這本書的作者上岸之前,曾是某版主頂樑柱級別的大神作家。
他寫的小說劇情…你懂的。
寧凡往後縮了縮,小聲道:「這…是微臣…微臣當時年輕氣盛不懂事,無意間冒犯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恕罪?」
明明是平平淡淡兩個字,從這位魔道少帝薄而無情的紅唇中吐出,卻彷彿位這座房間,覆上了一層凜冽冰霜。
屋內的空氣,陡然降至零點,寧凡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情我願之事,何罪之有?」
「況且,除去第一次是你威逼利誘,余者皆為本宮主動,你若真有罪,那本宮,豈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寧凡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末了。
只能淺抬起頭。望著眼前那張未施任何粉黛,卻肌膚塞春雪,盡顯冷艷高貴的俏臉:「娘娘您其實…其實…」
「其實可以殺了你,然後心安理得忘記過去,開啟新的人生,安心給他當一個母儀天下的貴妃娘娘,對嗎?」
東皇錦霜玉足交錯,玉指卷著兩鬢青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中,透著幾分譏諷,替寧凡說完了他說不出口的話:
「反正那件事,他至今仍被蒙在鼓裡,本宮也從未給他碰過身子,只要把你給殺了,就萬事大吉了,對嗎?」
寧凡彎下腰,盯著東皇錦霜的玉足:「娘娘英明。」
「英明你個頭!」
東皇錦霜突然起身,一腳將寧凡踹到,纖纖玉足,狠狠踩踏在他的胸口上,居高臨下,霜眸冰冷地俯瞰著他:
「寧凡啊寧凡。」
「你說你,聰明了一輩子,機關算盡,大智若愚,城府深沉,怎麼偏偏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就犯了糊塗呢?」
「你難道就一點都看不出來,本宮不喜歡他嗎?你難道就一點都看不出來,本宮愛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嗎?」
「要不是你的命令,要不是你對貴妃這個稱呼情有獨鍾,本宮何須整日面對一張令人作嘔的臉,強顏歡笑?」
「你真當本宮是在乎家族未來的人呢?」
「如今本宮好不容易完成了你給的任務,如你的願當上了你喜歡的貴妃娘娘,你倒好,開始勸本宮回頭了?」
東皇錦霜挪開玉足,蹲下身,捏起寧凡的下巴,霜眸死死盯著寧凡,朱唇輕啟,一字一頓,聲音低沉且堅定:
「本宮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苦海無涯,回頭無岸。」
「本宮回不去,也不想回去,本宮生是你的人,死亦是你的鬼,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本宮,聽明白了嗎?」
…
寧凡不知自己是該苦笑,還是該欣慰。
不過東皇錦霜似乎也無所謂他的態度:將該表的態表完之後,她又重新坐回藤椅,端起一杯寧凡喝過的清茶。
慢慢悠悠地細細品味著。
良久。
寧凡從地上爬起,主動關上了房門,走到東皇錦霜身後,嫻熟地給她捏起肩膀:「過兩天,我要去劍閣了。」
「我知道。」東皇錦霜半眯起霜眸,假寐鼾咍,精緻的嘴角,微微上揚,喜笑顏開,享受著心上人的按摩:
「聽探子說,他讓你去接近劍祖?」
「嗯,對。」
寧凡左手,往下探了幾寸,撫在東皇錦霜的鎖骨上:
「他想追劍祖,自己沒那個膽子,便想讓我給他當內應,摸清劍祖喜好,以便他能夠對症下藥,事半功倍。」
「你會死的。」
東皇錦霜扭過頭,聲音冷清,表情嚴肅:「劍祖的脾氣,你應該清楚,任何企圖接近她的人,都必死無疑。」
「沒辦法。」
寧凡右手掐住東皇錦霜的脖頸,微微用力:
「我若不去,現在就會死。」
「我們…我們可以聯手,一起…一起殺了他。」
東皇錦霜刻意封印住自己的修為境界,漸漸地,感到呼吸困難,臉色漲紅,眼前時不時閃過黑影,冒著金星。
隨著時間推移,寧凡右手力道愈大:導致東皇錦霜兩條修長的美腿在半空亂蹬,玉手緊緊抓著寧凡右手手腕。
此刻的她。
大腦已經嚴重缺氧,精神恍惚,神智不清,乃至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但,烙印在其骨子裡,靈魂深處的本能…
依然還在驅使著她,執拗開口,斷斷續續地呢喃道:
「殺了他,我們遠走高飛,你君臨天下,我就繼續給你做貴妃娘娘,你浪跡天涯,我就陪你一起遊子思鄉。」
「只要是你,只要你在,不管做什麼,就算是街邊的乞丐本宮也願意,只要你,本宮只要你,主人…主人…」
「不。」
在東皇錦霜瀕臨窒息,意識即將潰散的最後一秒,寧凡突然鬆開右手:「我會殺了他,我會賜你自由,但…」
「不是現在。」
「呼…」劫後餘生的東皇錦霜,一隻手捂著起伏的胸脯,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另一隻手,與寧凡十指相扣:
「不要說,不要解釋,本宮不需要,不想聽,本宮討厭你的溫柔,你只要下令就好,跟命令你的死士一樣。」
「你說什麼,本宮就做什麼,不要考慮本宮想法、意見,千萬不要,問都不要問,知道嗎?就像曾經那樣。」
「嗯,我知道了。」寧凡指尖輕輕劃過東皇錦霜的兩鬢,將她盤起的發髯解開:「你不想聽,那便不說了。」
「總之。」
「劍閣之行,對我來說,既是危機,也是一場難得機遇,風險與收益並存,為了我們的未來,值得去一賭。」
「放心吧,
「在此之前,我會謀划好萬全之策,不會將自己置身於險境的…你乖乖待在他的王朝里,待我凱旋,就好。」
「空口無憑。」
聽到這,那位比天上的鳳凰還要高傲的貴妃娘娘,倏忽變換了神色:原本的冰冷淡漠,悉數從其臉上,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妖嬈與…嫵媚!
寧凡似有所悟:「敢問娘娘,想要什麼憑證?」
「給本宮留下一個把柄吧。」
東皇錦霜舔了舔丹霞紅唇,取出一塊留影水晶,往裡面注入靈力,將其喚醒,放到桌子,正對著自己和寧凡。
旋即從藤椅上起身。
面向寧凡,屈膝跪地,左手淺壓右手,掌心向內,拱手於地,面緩緩垂於手背,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稽首禮:
「主人,他欺負您的時候,您一定很憋屈吧?」
「現在,他的娘子就在這兒,就跪在你面前。」
「本宮願用自己微不足道的身體,替夫君大人接受您的一切處罰,以謙卑到塵埃里的姿態,請求您的寬恕…您有什麼怨,什麼恨,就盡情地,報復在本宮的身上吧。」
「不必憐惜!」
寧凡眼角狠狠抽了抽:「咱就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就…懲罰什麼的都是假的,你就是單純…想睡我?」
「知道還跟個木頭似的,在那兒傻杵著?」
「那,娘娘,卑職…得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