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長風銳評李淵
第7章陳長風銳評李淵
時間轉眼過了七天,青霉素提取的第一階段已經完成,下一步還要等七天。
這幾天陳長風也將騎術學得七七八八了,便想去萬年縣給自己買一匹馬。
他自己不懂相馬,便想請李秀寧幫他掌掌眼。
他找到李秀寧,說道:「我想去萬年縣買匹馬,還請李姑娘幫我掌掌眼。」
李秀寧正在教老三陳長火練武,頭也不回的說道:「沒空。」
陳長風一看李秀寧這麼不給面子,大怒:「你這幾天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
叫你干點事就推三阻四,你還是不是人。」
李秀寧也不是省油的燈,故作柔弱,泫然欲泣:「公子這是嫌奴家吃得多了么?
公子想趕奴家走么?
奴家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若是讓強人虜了去……也不怪強人,要怪只怪奴家遇人不淑,遇上了個吝嗇的朋友,只因多吃了幾天飯,就被趕出門。」
老三也胳膊肘往外拐,說道:「大哥,你真不是個東西。」
陳長風聽得頭大,急忙對李秀寧道:「我再送你一塊全身玻璃鏡,這樣總請得動你這千金之體了吧?」
「成交。」
李秀寧一臉得意,哪裡還有半分柔弱的模樣。
她怕在萬年縣中被人認出來,便對陳長風道:「給我一套你的衣裳,我扮成男裝和你去萬年縣。」
陳長風嘲諷道:「李姑娘莫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然幹嘛女扮男裝,藏頭露尾。」
李秀寧也不生氣,笑道:「倒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只是本姑娘生得國色天香,若是讓強人起了歹意,那可如何是好。
你這小雛鳥體弱,怕是護不得我周全。」
陳長風一聽不服,擺了個白鶴亮翅的架勢,得意的道:「咱也是練過的。」
李秀寧一腳將陳長風踹翻。
陳長風從地上爬起來,湊到李秀寧耳邊道:「李姑娘有沒有覺得與小生越來越有夫妻相了?」
「何出此言。」
李秀寧不動聲色的道。
「姑娘如今和小生一樣厚顏。」
陳長風道。
李秀寧惱羞成怒道:「還去不去買馬了?」
陳長風這才閉嘴,去給李秀寧拿衣裳。
李秀寧換好男裝出來,陳長風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略顯寬大,正好掩蓋住了她妙曼的身姿。
她又粘上鬍子,將臉抹得黝黑。
此時的她身上毫無女兒家的姿態,倒是隱隱透出一股彪悍之氣。
她怕雪影馬在萬年縣被人認出,也不打算騎。
陳長風正想找借口和她共騎一匹馬,揩揩油。
見她不騎馬,便道:「姑娘為何不騎馬。」
李秀寧道:「只有一匹馬,你騎還是我騎?
不過若是陳公子願為我牽馬,我倒是願意一騎。」
陳長風哪願意給李秀寧牽馬,被李秀寧壓一頭。
連忙暴露真實想法:「你我共乘一騎便好。
姑娘放心,我乃是正人君子。」
李秀寧是正經女子,哪肯在成親之前讓陳長風佔了便宜。
怒道:「休再聒噪,快走。」
兩人結伴走到了萬年縣。
才到城門處,就看到有軍士和捕快在仔細的盤查過往的妙齡女子。
陳長風只以為是這些丘八利用職務之便揩油。
李秀寧卻知道,這些父兄派來的軍士是在找自己。
兩人不動聲色的走過城門,饒是這樣,陳長風因為長得白凈,也被那些丘八仔細盤問了一番。
兩人進了城,先是去了周大夫所在的懸壺堂。
周大夫看到女扮男裝的李秀寧也沒多問。
號了脈后告訴兩人,許是心情舒暢的緣故,李秀寧恢復得極好,就連肺疾也好了許多。
陳長風又問他孫思邈的下落,周大夫告訴他暫時還沒有消息。
兩人辭別了周大夫,便往馬市而去。
路上路過一所青樓,那些青樓女子見陳長風生得俊俏便招呼道:「這位公子好久沒來。
可是想煞奴家了。」
李秀寧似笑非笑的看著陳長風。
陳長風連忙解釋:「這些青樓女子,無論看到誰都這麼說。」
李秀寧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說什麼了嗎?
陳公子就在這裡不問自答。
莫不是陳公子做賊心虛。
若陳公子不是常來,又怎會知道那些妓女見到誰都這麼說。」
「怎麼不見那些妓女招呼我,偏偏就招呼你?」
陳長風百口莫辯,支支吾吾的道:「我若是常來,那些女子定會知我姓名,你可曾聽到有人喊我陳公子。」
這時那些女子見陳長風和李秀寧站著不動,竟主動走上前拉扯起兩人來。
一個拉扯著李秀寧的青樓女子道:「大爺好生薄情,昨夜才與奴家戰到三更,今日便當不認識奴家了。
奴家就是眼睛瞎了,也認得大爺的黑臉和床上的雄風。」
李秀寧和陳長風連忙落荒而逃。
等跑遠了,李秀寧才忿忿不平的道:「這些青樓女子,好生不知羞恥。」
陳長風卻陰陽怪氣的道:「想不到李大爺昨夜還曾偷偷的夜襲萬花樓啊,只可惜是個薄情郎。」
李秀寧滿臉殺氣:「再放屁,我撕爛你的嘴。」
這時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來到陳長風身邊,遞給陳長風一個香囊道:「我家小姐仰慕公子,想邀公子城外踏青。」
(唐時民風開放,大唐女子還沒有受到宋代朱程理學的荼毒,所以特別大膽。
)
陳長風和李秀寧轉頭張望,就看到不遠處的一頂轎子里,一個妙齡少女正半掀轎簾,臉蛋紅紅的看著陳長風,眼中含羞帶俏。
李秀寧看了心中惱怒,兩隻手指頭找到陳長風腰中的軟肉,用力一扭。
陳長風吃痛之下,連忙拉住李秀寧的手,對那丫鬟說道:「本公子,好男風。」
那丫鬟鄙夷的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就走。
那轎子的轎簾飛速放下,轎夫抬著轎子匆匆的走了。
李秀寧見轎子走遠,嗔道:「Yin賊,還不鬆手。」
陳長風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有所進展,哪裡肯輕易放手,說道:「是你先對我動手動腳的,嘿嘿,剛才掐我的力度可是不小。
姑娘莫不是起了妒火。」
李秀寧心中大呼失策,剛才嫉火攻心失了理智。
竟然一時不察讓這冤家抓了把柄。
「兩個大男人當街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我若放手,那些狂蜂浪蝶撲過來,可讓小生如何是好?」
李秀寧只想讓陳長風鬆手,她自己可不想掙開。
兩個人,一個俊俏粉面、一個黑臉長須,當街手拉手走在一起。
行人望之,紛紛色變,慌忙退避。
此時正是晌午,烈日當空,兩人剛才又奔跑了一陣,不覺口渴難耐,便找了間茶樓,走了進去。
兩人手牽著手進去,在大堂喝茶的茶客見了,慌忙起身,要結賬走人。
掌柜一見,急忙免費送了二人一個大包廂。
兩人進了包廂,小二慌慌張張的送了茶水就走,看都不敢多看兩人一眼。
兩人剛喝了兩口茶,就聽見隔壁有人說道:「各位聽說了嗎?
陛下欲讓秦王居洛陽,設天子旌旗。
以陝州為界,東西分治。」
陳長風聽了,低聲笑道:「看來陛下這日子不好過啊。」
「何出此言?」
李秀寧聽陳長風那樣說,也想聽聽他的看法,於是問道。
陳長風輕聲笑道:「陛下這是想把秦王趕出長安呢。
秦王在朝中權勢滔天,讓陛下感受到了威脅。」
「陛下是怕秦王讓他當太上皇啊,到那時政令不出寢宮,可是難受。」
「不然又怎會有東西分治這樣糊塗的想法。」
(這時的李世民軍政財大權一把抓,頭上的官銜比後世美劇《權利的遊戲》中龍媽的還長。
聽我給大家念一念啊:我李世民:秦王、天策上將、太尉、司徒、尚書令、中書令、陝東道大行台、雍州牧、涼州總管、上柱國、十二衛大將軍、三個鑄錢爐的擁有者!)
李秀寧不想聽別人說她老子壞話,辯解道:「哪有你說的那般齷齪,也許是陛下念秦王的功勞呢。」
陳長風冷笑:「秦王的功勞啊,蓋了主了。」
接著又道:「要說咱們這陛下啊。
既想當個好父親,又想當個好皇帝。
結果兩樣都沒有當好。
在歷朝歷代的開國之君里算是平庸的了。」
「還是少了決斷。
不然怎麼會當個父親,讓兩個兒子反目成仇。
當個皇帝,讓秦王尾大不掉。
這次也是,只想一味逃避。
以為把秦王封出去,東西分治就相安無事了?
嘿嘿,怕是等陛下殯天之後。
太子和秦王便會停屍不顧,束甲相攻了。
或許都還等不到陛下殯天。」
「到那時免不了又是一番生靈塗炭啊。」
陳長風嘆道。
李秀寧聽到這裡臉色發白,一縱起身:「這可如何是好?
不行!我得去勸陛下收回成命。」
陳長風瞪了李秀寧一眼:「慌張什麼,還去勸陛下,你能進宮啊!娘們就是沉不住氣。」
接著他語氣放緩:「你放心,太子不會讓陛下這麼乾的。
他定會百般阻撓。
只是這以後啊,陛下定會聯合太子,對付秦王。」
「雖說歷朝歷代的帝王第一個防的就是太子。
不過當今太子和秦王比起來還是太弱小了。
秦王和他講道理他是太子,秦王不和他講道理,他就是個屁。」
「沒有兵權,放屁都不響。
她妹妹平陽公主放的屁都比他響。」
「不過說到平陽公主,她手下十萬娘子軍皆是百戰精銳,倒是一支可以左右局勢的力量。」
李秀寧聽他說到自己,連忙打斷:「聒噪那麼多作甚,你還想捲入皇權鬥爭啊,小心被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我哪想捲入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就想娶了你,與你一起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陳長風說道。
李秀寧白了陳長風一眼道:「我看你就是閑的,整天說些夢話。
走,去馬市,不然又要聽你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