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絕不是因為顏色好
程少商站在原地接受不能,原本就不愛讀書,但還有些空閑。
現在看樣子阿母要讓她全天候一刻不停的讀書了。
這怎麼可以。
連忙扯了扯身旁的顧朗,讓他幫忙說兩句話。
顧朗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吭聲。
雖然不滿蕭主任這個教導主任的教導方式,但是一個母親正在教育自己的女兒,外人確實不好插嘴。
雖然這個外人很可能是她以後的女婿。
即使顧朗喜歡程少商,希望她能自在點,但也覺得讀書這個事沒什麼不好的。
沒人想要讀書,但不讀書何以成才。
有人說要快樂讀書,培養興趣,有了興趣才能成長更快,學得更久更好。
可讀書從來不是快樂的事。
在你培養興趣的時候,人家已經在長輩監督下跑步向前了。
蹴鞠,鬥雞,馬球,開車這些都比讀書快樂千百倍,都可以輕易的分走讀書的樂趣。
人要是想讀書,只有自己想讀書和別人逼著讀書。
現在的程少商正是處在別人逼著讀書的階段。
求助無果,只能自助。
她的抗爭精神在蠢蠢欲動,之前是對抗葛氏,求生存,現在是對抗阿母,求自由。
境界已大不相同。
「阿母,女兒如今還未曾識得幾個字,現在就學典籍,是不是太早了些。」
「不早,你阿父誇你聰明一點就會,當然要比旁人學得快一些,學得多一些。」
蕭元漪走近程少商語氣咄咄逼人,充滿了威脅,「你要是不願意學的話,就休想離開程家大門半步。」
說著掃了一眼顧朗,也不知道這個威脅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說完又看了看像模像樣的鞦韆椅,帶著一絲神秘的笑,施施然離開了。
見蕭主任離開,程少商繼續剛才的工作,悶頭幹活。
嘎吱嘎吱......
拉大鋸,扯大鋸。
好像要把某人當做木頭鋸斷。
「怎麼,生氣了?」
「你是我什麼人,我和你生氣,不要想太多。」
小嘴一癟,生氣的姿態毫不掩飾。
「還說什麼喜歡我,讓你說句話,站在那一聲不吭,
我看你啊,以後也別來撩撥我,趕緊讓你大父給你說門親,找你稱心如意的新婦去吧。」
顧朗輕輕一笑:「還說不是生氣,嘴巴上都能掛小瓶了。
雖然你會生氣,但我還是要說,
讀書這個事情,不論你喜歡還是不喜歡,都是要讀的,可能你阿母的手段有些過激,和葛氏的手段差不多。
葛氏是故意使壞,嚴厲之後放任自流,讓你討厭讀書。
你阿母是一直嚴厲,逼著你讀書,這樣的方法讓你心裡很不舒服,所以不想讀書。
這我都理解,可讀書是一輩子的事。
不論你以後是高貴還是貧賤,是否做成一番事業,都需要讀書,明白為人處世的道理。
像我軍務這麼忙,每天還是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來讀書。」
程少商放下鋸子,看了看高大魁梧的顧朗。
走上前去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又比了比顧朗的粗胳膊和自己細嫩的手臂。
「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能讀書的人。」
沒理這句話,顧朗繼續說道:「正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剛才我才沒有說話,否則和那個任你放任自流的葛氏有什麼區別。
我喜歡你,所以希望你能成為更好的自己。」
看著顧朗的眼睛,程少商感覺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隨即渾身惡寒,打了個哆嗦。
「我可讀不進去,而且我阿母現在更是讓我全天讀書,這誰受得了啊。」
贊同的點點頭。
「你說的也對,你阿母實在過於嚴厲了,我感覺她教你就像是在軍隊里訓練士卒一樣。
以公正嚴明,賞罰有度治理軍隊,這是沒錯的。
可你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女兒,這就不妥了。
你就像一塊未曾開光的璞玉,哪裡能像頑石一樣大刀闊斧的劈削呢?」
「就是嘛,讀書的事情慢慢來就可以了,這一下子誰能學得進去。」
嬌俏可愛的樣子,讓顧朗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額頭。
「你啊,這是要偷懶的想法。
不過你不愛讀書,一時也改不過來。
這樣,我看你好像對機關之術頗為感興趣,
要不我給你準備一套圖文並茂講解機關要術的書籍?」
聽到機關,程少商來了興趣。
興奮的蹦蹦跳跳高呼起來。
「好啊,好啊!
有圖文我一定能讀的進去的!」
「噓!
別讓你阿母發現了!」
程少商一縮脖,露出雞賊的笑容。
正笑得開心,就感覺不對,顧朗目光灼灼的眼神,彷彿要燒了她。
燒的她小鹿亂撞,心慌意亂。
連忙收斂笑容,背著手,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你......你......快去準備吧,我要忙起來了。」
顧朗這才回過神,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自己又不是被程少商的美色所迷,而是被這嬉笑怒罵皆自在的氣質吸引而已。
這該死的氣質實在太吸引人了。
絕不是因為顏色好。
「那我先走了,你也注意安全,別把自己弄傷了。」
「快走,快走。」
程少商連忙趕人。
「過河拆橋!
對了,兩天後我會把東西送過來,別忘了去取。」
「知道啦,你可快走吧!」推著顧朗,將他趕出了自己的院子。
顧朗辭別程始夫婦。
不過走的時候,看蕭元漪的臉色有點不大自然。
想了想先前停下的腳步聲,顯然蕭元漪聽到了顧朗後面說的話。
顧朗小超人一般的身體,聽力也超出常人,再加上蕭元漪沒有刻意放輕腳步,她在院子門外偷聽,顧朗一清二楚。
畢竟是孤男寡女,就算有一個蓮房,但她一個小侍女,相當於沒有。
蕭元漪怎麼可能放心。
而且她還不贊成顧朗和程少商在一起,聽一聽兩人說什麼,也好對症下藥,將兩人拆散。
卻不想聽到了顧朗的一番話。
特別是那句教女兒如同治軍,她仔細想了想自己歸家以來對女兒的所作所為。
就像她說過的一句話。
「再刺頭的兵我都能訓,不過是個頑劣女娘,日後,我自有辦法慢慢調教你。」
好像還真是應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