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給你臉了
卧房裡空無一人,暮景琛皺了皺眉。
聽到動靜的柳雅芝打著哈哈走了過來:「「那小蹄子也不知道去哪裡浪了,竟然一整天都沒有回家。」
暮景琛眉頭皺的更深了,周圍的氣壓也低了幾分。
柳雅芝繼續添油加醋道:「這種小門小戶的女人就是上不得檯面,當初你就不該娶她,直接用錢把她打發掉,也免得日後被人家戳脊梁骨!」
暮景琛抬眸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她頓時心裡一驚。
這個兒子狠起來要命,有時候她也搞不清他心裡到底想什麼。
柳雅芝閉了嘴,轉身離開。
暮景琛環顧卧房,這才發現她只帶走了貼身衣物,至於他幫她購置的珠寶首飾、奢侈品一件也沒有帶走。
嗤,以前的她總是一副綿軟乖巧的態度,今天倒是長脾氣了。
不僅跟他發火,還學會了離家出走的把戲。
女人真是麻煩,為了得到他的寵愛耍盡心機,他看著都覺得累。
他隨即不耐煩的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我已經回來了。
不過溫伊那邊遲遲沒有反應。
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無論是在生意場上還是在生死之際,他都喜歡做那個持刀者,拿捏著別人的命脈,而不是坐以待斃。
這種感覺令他莫名的發燥。
良久,他又給她發了一條信息:鬧夠了就回來,惹惱了我,對你沒有一丁點的好處。
溫伊收到這條信息時,剛剛辦理好酒店的入駐手續。
她差點被氣笑,果不其然,暮景琛這是把她當成了等待主人乞食的哈巴狗,似乎他丟一根骨頭,她就得感恩戴德搖尾撒歡。
憤怒的同時忍不住一陣唏噓,她以前為了成全心中的那份愛戀,自始至終把自己放在低到塵埃的位置,以為這樣就能焐熱他的心,沒想到卻被現實狠狠的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以後,她不再會給暮景琛任何糟踐她的機會。
溫伊冷笑一聲,隨即將手機關機。
暮景琛對她的耐心一向有限,久久沒有等來她的回應,便將電話打了過去,當他聽到『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時,額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這女人該不會覺得以前的把戲玩膩了,現在又上演一出欲擒故縱吧?
他這個人向來把情緒與欲-望控制的極好,對任何東西都不會上心,也不會上癮。
就算他看到溫伊如飛蛾撲火一般的燃燒著自己的熱忱,他也可以做到無動於衷,畢竟他又不是那盞燈。
可是今晚他莫名的犯了煙癮,將雪茄一根接一根的點燃。
一盒雪茄斷斷續續的燃盡,竟是天亮。
他不認為自己是被誰牽動了情緒,只是單純的厭惡任何人或事脫離自己的掌控,哪怕是條狗也不行。
可這女人為了跟他玩欲情故縱的把戲竟然一夜沒有回家,簡直在挑戰他的底線。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溫伊打過來的。
他抿了抿薄唇,如果她道歉的態度誠懇些,以後乖一點,他或許會既往不咎。
暮太太這個位置總得有人來坐,他不太喜歡太過精明或者太過麻煩的女人,所以這個台階總要給的。
暮景琛接通電話后,低啞著嗓音:「膽子肥了,竟然不回家。」
溫伊冷笑道:「暮景琛,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在通知你離婚的事情,不是在跟你打商量!」
暮景琛聽到『離婚"這兩個字額頭的青筋就突突直跳,心口也涌動著莫名的煩躁:「溫伊,我給你臉了!」
話外之音,別給臉不要臉。
溫伊快被氣笑了,他總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樣,令她很是反感。
在這三年的冷漠與羞辱中,那些愛意早就耗光了磨滅了,以後她再也不會去為誰折腰,只想做回自己。
「暮景琛,我承認我錯了,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一廂情願,可這三年裡我受盡了白眼與冷漠,權當是自作自受了,咱們放過彼此吧,權當是留給彼此的最後顏面。」
暮景琛一直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半晌沒動。
她要他放過她?
一棵只能依附於他的菟絲花有什麼資格提要求?
他要她生便是生,他要她死便是死。
再說了,當初可是她捧著那顆腎舔著臉嫁給他的,憑什麼說走就走?
遊戲規則應該由他這個主宰者說了算。
他並沒有把溫伊的話放在心上,換好衣服后便去了公司。
只不過心裡似乎憋著一股莫名的惱火,以至於整個會議室里氣壓低迷。
高管們誰也不敢惹這樽活閻王,各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早會結束后,北炎試探的問道:「暮總,今天的行程還改不改了?」
他記得今天是溫小姐告知活閻王去領證的日子。
暮景琛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非洲那邊的項目缺個助理,你可以考慮一下。」
北炎嚇得立刻閉上了嘴巴。
暮景琛看了看手機,眼看就到九點了,溫伊那邊竟然沒有任何動靜,看來她昨晚不過是虛張聲勢。
也對,小孩子吃不到糖的時候尚且鬧一鬧,更何況他這次兩個月沒有回家,難免讓她心中不快。
民政局。
溫伊特意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髮絲斜挽,胸口別著珍珠花胸針,這副如喪考妣的打扮用來祭奠死去的愛情最合適不過。
但旗袍將東方女人的風韻勾勒得極好,再加上她那張絕艷的小臉,更襯得搖曳生姿,嫵媚動人。
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她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等來那個涼薄的身影。
看來暮景琛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了。
也對啊,這些年來他對她一直很冷漠,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似乎都激不起他的興緻,自然也不會被放在心上。
她正打算催促暮景琛時卻接到了蕭實初的電話:「伊寶,你恐怕要親自來e國一趟,這邊的總監放話了,他說合作是以你的名義跟他談的,簽約的時候自然由你本人來簽。」
溫伊皺了皺眉,她爭取了兩年才爭取到跟e國品牌合作的機會,如今到了關鍵時刻,她沒有放棄的理由。
「行,我現在打飛滴過去。」
看來她跟暮景琛今天是離不成了,離婚也不急於這一時,敲定品牌合作才是要事。
上飛機前,她給暮景琛發了條信息:有事離開幾天,改天再約。
暮景琛看到這條信息時,冷嗤一聲,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樣。
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跟他離,這麼折騰不過是為了得到他的垂憐,跟三年前那個把自己敲碎了骨頭,折彎了腰,小心翼翼把心捧在他面前的可憐相一模一樣。
嗤,到底是他高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