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鬼羅
永樂郡城。
城中央。
原本繁華的郡城建築,此刻已經大多毀於一旦。
只有城中央那處高大的頭顱祭壇,屹立當中。
無數堆酥在一起的人頭,雙目圓睜,目光之中滿是恐懼。
片刻后。
虛空之中一陣模糊。
下一刻十數道氣勢可怖的身影出現在了祭壇旁。
「這就是那血煞天羅鬼陣陣眼!?」
嚓木龍看著面前氣息詭異碩大祭壇,雙目眯起。
下一刻,祭壇似有所感,白骨王座之中突然出現一股濃鬱黑霧,向著一眾傳說包攏而來。
「哼!」
—聲冷哼聲響起,嚓木龍身上立時出現一股熾烈火焰。
火焰剛一出現,便如同粘稠的岩漿一般,近乎實質的火焰散發著恐怖的高溫。
讓一旁的幾位傳授都忍不住,避開兩步。
嚓木龍倒是沒有在意這些,身軀一震,渾身赤火便向著黑霧迎了上去。
滋滋滋!
黑霧與火焰膠著在一起,如同遇火的乾柴般,幾個眨眼的功夫便被燒了個一乾二淨。
看到這副情景。
嚓木龍臉上露出一抹不屑,雙手探出,奔騰而出的火焰頃刻間便再度返回手中。
「沒想到嚓門主的赤血焰,已經修鍊到了如此地步,果然了得,看來這次妖魔在劫難逃了。」
其他—眾傳說見此,也是不由的暗自驚嘆。
「是啊,這樣的威力,看來嚓門主的功力又有不小得精進啊。」
聽到幾位老相識的評價,嚓木龍臉上露出一抹得色。
他們摧日門鎮門真功「赤焱鍛身秘典」之中,以火焰攻殺見長。
而他所修的赤血焰火更是其中殺傷力極強的存在。
就在妖魔驚變的前數月時間,這門攻殺法門他已經成功踏入大成之境。
戰力比起之前也是明顯增強。
他有信心,就算如今七境的自己就算對陣一般的八境傳說,也絕對不會差多少。
這也是他主動擔下滅妖軍統帥的底氣。
「這個祭壇的確對我們傳說作用不大,看來鬼羅門主倒是所言不差。」
嚓木龍看向一旁的鬼羅,淡淡說道。
對於鬼嗜宗以及這鬼羅,他是打心裡看不起對方。
以詭譎怪異為修行根本,這樣的路在他看來不過是死路一條。
而這些人包括這鬼羅,以後遲早也會被那些鬼氣反噬,到頭來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說不定運氣不好,還會被強大的詭譎怪異反客為主。
徹底由人變為詭譎。
「讓諸位見笑了。」
鬼羅則是低聲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看著這嚓木龍也不再理會對方。
「好了,估計我們的門人要不了多久也就會到這裡,在這之前就先把這陣眼給毀了吧。」
「好,那麼就由老夫來動手吧!」
一名鬚髮皆是金色的高大老者,這時一步踏出。
卻是那萬象門的大長老,金毛獅王。
「既然這樣,那麼這裡便交給獅王你和鬼羅兩人了。」
「至於其他道兄,則同我一起追上那些妖祖們,這裡還殘留著那些畜生的氣息,相必他們也是剛離開不久。」
話音落下,嚓木龍便一馬當先的縱身而起。
其他人也是略一猶豫,還是跟了上去。
轉瞬間,原地便只剩金毛獅王和鬼羅兩人。
金毛獅王淡淡瞥了一眼身旁鬼氣森森的鬼羅,嘴角揚起也不說話,只是冷哼一聲。
便大步向著那人頭祭壇而去。
顯然作為剛猛非常的金剛門,他對於鬼嗜宗的感官也並不怎麼樣。
甚至兩方勢力還有過一些摩擦。
想來如果不是滅妖當前,說不定他都會和這鬼嗜宗神秘的門主過上兩招。
畢竟從這鬼羅身上散出的氣息來看,不過初入傳說境界而已。
鬼羅倒是沒有絲毫在意,只是慘白面具下,兩隻深邃的眸子帶著莫名意味的盯著獅王。
獅王則絲毫未覺,而是自顧自的來到祭壇之前。
雙目驟然化為金黃之色,一股蠻荒的強悍氣勢直接破體而出。
「萬象.…….天征!」
一聲爆喝,獅王身上金芒大盛。
下一刻,一道金黃色巨大身影自其身上浮現而出。
宛如遠古巨靈神般,手持兩柄碩大巨錘。
巨錘高昂,飛致半空,攜帶滔天金光重重砸在那白骨王座之上。
轟!
一聲巨響。金黃身影消散。
咔咔碎裂聲從白骨王座之上不斷響起,並迅速蔓延開來。
眨眼功夫便直接蔓延至祭壇各處。
最後轟的一聲,化為灰燼。
看著這一幕,獅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啪啪啪!
只是很快便被一串熱烈的巴掌聲打斷。
獅王回頭,便看到鬼羅正看著他,不停的拍著巴掌,雖然帶面具,但是他感覺的到,對方在笑。
「嘖嘖嘖,不愧是金剛門的萬象真身,大開大合,剛猛無比,不錯,不錯!」
「我聽聞萬象真身這門功法,其雖由至剛至猛,但卻也有一絲極柔之道,暗含一絲天地陰陽之至理,只是可惜一強一弱難以均衡,不過也算的是二品真功之中的中流存在了。」
聽到鬼羅突兀的點評,獅王眉頭微皺。
不過卻也沒說什麼。
因為對方所說的並不差。
而是獅王對其最後所說的二等真功中的中流,這樣的評價有些不悅。
在他看來,自己所修的萬象真身,絕對算是二等真功中的頂尖一流存在了。
對於獅王的布滿,鬼落如同未覺一般,緩緩踏步,向著其走去。
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
「不過就算如此,這萬象真身也是可以修到傳說巔峰的武學,只是可惜,你們萬象門從建門以來,除了開門祖師外,卻再無一人能將其修鍊至傳說巔峰。」
「你們說,你們是不是一群廢物!」
「你.…...鬼羅你什麼意思!?」
獅王聽到對方口中的貶低之意,立刻怒火燃起,爆喝一聲,質問道。
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背後被他震為痛粉的祭壇,已經緩緩粘合到一起,成為—灘粘稠至極的墨色液體。
而墨色液體已經如同有生命般,向著他緩緩包裹而來。
半晌后。
—道痛苦的怒吼聲響起。不過很快便消失。
只留下一道斷斷續續的陰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