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親手弒父
紅衣女子聽得白千一言,微微勾了勾唇,一雙剪水的明眸閃過了諷刺,她抬起右手揭去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一副美麗的容顏,她便是紅衣教的宮主水若曦。宮嫵雪似是心中已經有數了,所以在看到她的容顏是並沒有覺得很驚訝了。
「白大主事的,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她的目光只是隨意的掃過白千等人漲成豬肝色的臉,然後面對著大眾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一句驚人之話,「城民們,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大祭司,至於真正的大祭司去了什麼地方恐怕也只有白大主事的清楚吧。」
水若曦的那一句話在台下造成了轟動,眾人議論紛紛,面臨著又一次的巨變,心中的承受壓力都開始減弱了,神殿的人利用假的大祭司來矇騙眾人的視線,這種欺騙的舉動一時間引起了民憤,他們的心中的天平也完全傾向了雲烈煌了。
「不,大家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她假冒成我神殿的大祭司我事先並不知啊,這是有人在栽贓陷害的,一定是王權的人不服於我神殿擁有萬千教眾,所以才會如此詆毀。」白千一手憤憤的指著雲烈煌,那雙嫉恨的眼神似乎想要將水若曦等人撕成碎片,水若曦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痛快這場計謀的成功,這就叫做以牙還牙。
「你這該死的女人,當初我就該殺了你斃命,哼,你今天這麼做的後果,你最好給我記住了。」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向水若曦投去了威脅的眼神,面具下的臉早就已經猙獰了起來,遠比他臉上的面具更為駭人,有那個人在他手上,他不怕她不肯就範。
「你說起這事,我倒是忘了告訴你一聲,鳳大哥已經從你的地牢逃出來了,我們不過將計就計罷了,你現在瓮中之鱉了,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說起鳳翎逍她的目光就寒射著冷光,那時候她真的以為他已經死了,這個白千下手太過狠毒了,她這次定要讓他聲名狼藉,死無葬生之地,以解她的心頭之恨。
當初她和鳳翎逍也是為了尋找魔族在人界遺留的魔族爪牙,卻未想到會深陷於白家的陰謀之中,白家神殿早就已經成為魔族來源的黑暗場所,可惜的是那些信奉神主的教眾都已經中了邪毒,他們的片面之詞根本就喚不醒他們,那時為了救出鳳翎逍她不得不與白千達成協議假冒成他們的大祭司,只因為那顆屬於真正的大祭司的聖石在她手上,城中的瘟疫便是他們下的手,本意就是想要假借這場瘟疫事件成功的控制天下百姓,當她知道這些人的真正目的之時,心中焦急萬分,她明白這將意味著什麼,後來令她未想到的是雲烈柏夜的出現,他暗自跟蹤她,幾番纏鬥下她才對他全盤脫出,他讓自己將計就計穩住白家的人,雲烈柏夜便孤身一人闖進了白家宗族的地牢去救出了鳳翎逍,誰人能想到白家宗族的祠堂會建設在一個位高權重的大臣家中,雲烈柏夜順利救出鳳翎逍之後,便開始了他們真正的計劃,前幾日雲烈煌在民間微服私訪,她便假借擦身而過將一張紙條塞在了他的手上,上面寫得就是:後日祭祀大典見機行事。雲烈煌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這才會有了今日的一出好戲。
「你。。。。你們算計我。。。。。」白千猛的後退了幾步,他那雙睜大的眸子中寫滿了不可置信,恐怕他至今都想不通他一手設計的那麼完美的計劃居然就這麼被破壞了,台下的人都以一雙吃人的目光盯著他,他嚇得直接將自己身邊的兩個鬼面男人給甩了出去當他的擋箭牌,然後自己便要找準時機逃跑,卻未想到他才剛剛踏出一步,身前就砸來了一團火球,嚇得他連忙退後閃躲著,一不小心竟摔了個狗吃屎,戴在他臉上的面具也在此時落下,露出一張略有些清秀的男人臉,眾人不禁奇怪這個白家主事的年紀怎麼會這麼年輕。
白千,還我親人命來。」遠遠傳來一聲女子的怒喝聲,由遠至近的飄然而來,眾人不禁好奇的抬頭向空中望去,只見空中一個黑衣男子抱著一個紅衣女子絕塵而來,他們的速度快的幾乎是眨眼間就落入了地面上,他們正是北辰卿魔和阿茉翊,剛才那一聲怒喝正是阿茉翊發出的,只是眾人在看到阿茉翊那一身暴露的服飾之時,都投去了不堪的目光。
「你。。。。你是人還是鬼,你。。。。別過來。」白千一見女子的容貌,立馬往後縮著身子,似是將眼前的女子當做洪水猛獸一般避之不及。
阿茉翊冷冷的視著這樣狼狽的白千,驀地拔出了腰間別著的劍,憤怒的指著他說:「白千,你壞事做盡,居然也會有害怕的一天,還真是天大的諷刺,今日我就要在此以你的血來祭慰死在你的手中的亡魂。
「阿茉翊,原來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水若曦一見是阿茉翊,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當日也多虧阿茉翊救了她一命,她一直都很擔心她會慘遭不測了,那顆聖石她還想親手還給她,也許是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讓這個善心的女孩能夠平安無事,只不過她身邊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人不簡單。
阿茉翊回頭視了一眼水若曦,唇邊輕揚了一下,她不習慣言語的交流,不過與她有著生死之交的水若曦還是能夠讀懂她的笑容,二人目光對視了一眼之後,互相點了點頭,阿茉翊便再次將視線移向地面上的白千,眼中的殺意越來越強盛了,他眼中的算計在她眼中只是死前的掙扎,上過一次當的她不會再輕信於他。
北辰卿魔雙手環著胸,一副看好戲似得站在一旁,目光掃過那些同樣看戲的百姓,他的嘴角勾起了諷刺的笑意,果然他還是覺得人類很低下,讓他唯一感興趣的也只有那個執拗的女人,連他也不能夠肯定自己是否真的會有想要殺了她的一天,不過依這女子的固執來說,他的興緻暫時應該不會有盡得時候,他心知這些人是東方臬驍的爪牙,介於大局他還暫時不可插手,這女人雖然功夫平平,不過對付一人也該是搓搓有餘,他何須操那份心。
「別別別。。。。阿茉翊,我可是你的父親啊,你真的忍心殺了自己的親爹嗎?想想你過世的娘吧,如果她在世一定不會允許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為了可以逃脫死,他連下跪都可以做出來,哪怕讓他反過來叫她姑奶奶都行,不過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沒柴燒,只要他能夠活下去,早晚可以收拾這個賤蹄子,白千心中怨恨的想著。
「天哪,親身女兒要殺自己的親爹,這可是會遭天譴的。」人群中不知何人爆發出一陣的議論,眾人都是一陣搖頭嘆息,似乎在他們眼中似乎就已經將阿茉翊列為不孝子女。
還有人不合群的說著:「你瞧這女子穿著的如此暴露,不會是花街柳巷跑出來的吧,長得倒是標誌啊,就是不知道這身子是否也像她的人一般**呢?」某男無恥的話引來許多女子的不屑眼神,阿茉翊倒是一點兒不在乎他人的不堪入目的話,畢竟她認為自己已經是個不清不白之人了,除了報仇是唯一活下去的動力,殺了白千之後她也可以去地下見自己的娘親了,然而一旁的北辰卿魔卻是被這句話惹怒了,他目光如寒冰一般刺骨的射向了那個說話的男人,緊接著手指輕揮了一下,那個剛才還在吐出污穢之言的男人就當場血濺五尺了,人群中一下子懼怕的一鬨而散,目光恐懼的視著阿茉翊身邊的黑衣男人。
宮嫵雪眉頭一皺,她心中直覺那個黑衣男人是個危險的人物,而且以他剛才殺人的手法來看,他似乎不是人族的人,此人突然出現在這裡有什麼目的呢,他和那些魔族是否是一夥兒的?
白千本以為可以藉助這些愚蠢的人類來制止阿茉翊的殺機,可是他卻沒想到那個黑衣男人有如此可怕的爆發力,居然頃刻間就可以要了一人的性命,他心想自己的如意算盤怕是打不響了,他一心只期望阿茉翊能夠念及過去的父女情分放他一馬,他還以為提及她的娘親就能夠打消她的殺念,卻不知阿茉翊早已恨他入骨,不提她的娘親或許她還會給他一個全屍,一提及她慘死的娘親她身上的殺氣就更重了,「爹?哼,在你親手殺了我娘,然後將我和眾姐妹送入蛇窟之時,你可有想到我是你的女兒,你背棄了族人投身於魔道,為了一己之私,你不惜用全族人的命去換取你的青春,白千,你早該死了,我發誓只要我活著一天我一定會回來揭穿你的陰謀,親手殺了你。」說著她的劍更加進一步的接近了白千的胸口處,滿眼的怨恨都不足以詮釋她心中的痛,她默默地閉上了眼,腦海中全是娘親慘死在她面前,眾姐妹被群蛇分屍的慘況,呼救聲哭喊聲充斥了她整個內心,驀地再次睜眼時,她手上用盡了全力狠狠的刺進了白千的胸膛,霎時間鮮血噴洒了出來,白千睜大了眼眸,不敢置信自己胸口處插著一把奪命之劍,身體中血液快速的流淌的鮮血都在告訴他,他的生命要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