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京城
今天是袁天佑率領大軍押送北狄二皇子回京的日子。
京城的街道兩邊早已是人山人海,大家都等著一睹這位一戰成名的袁將軍到底長得什麼樣?
「哎,聽說了嗎,那位袁將軍已經四十多歲了,聽說長得很高大,臉上還有一道長傷疤,很嚇人的。」
「嚇人怕什麼,我可是聽說那位將軍力大如牛,卻身輕如燕呢,武功高著呢?」
「你們都說錯了,我可是聽說那位袁將軍長得像關公,足智多謀,這才讓已經不可扭轉的戰局轉敗為勝,真是一位大英雄啊。」
「對啊,要不是他,估計並狄人早就打入我們京城了。真是一位國之棟樑啊。哎,我們原來怎麼就沒有聽說過北境還有這麼一將軍呢?
「哎,對了,梅侯爺的女兒梅小姐可是也參加了那場戰役的。真是沒有想到,梅侯爺已經戰死這麼多年了,她的女兒武功也這麼高強。」
「我聽說那個捉住了二皇子的人並不是袁將軍。而是一個戴著面具的過路人。不過那人打完那一仗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不過我覺得還是那位袁將軍厲害,要不是他指揮得好,怎麼也不能扭轉乾坤的。」
........
人們熱情地議論著,期待著見識一下那位傳奇袁將軍的廬山真面目,當然也想看看那位北狄二皇子的狼狽樣子。
於是消息不斷地傳過來:皇上已經在城門親自接見過袁將軍了。
皇上的車駕在百官的護送下已經過來了。
皇駕所到之處,群眾紛紛跪拜,聲音如山呼海嘯般此起彼伏。
隨後就是整齊威武的三千人的大軍。
馬蹄踏地的噠噠的聲音震天動地,身披鎧甲的將士們身姿挺拔地坐在戰馬上,威風又震撼。這樣的軍容軍姿,讓在旁邊看熱鬧的群眾都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熱血好像也被調動了起來,激動異常。
一桿嶄繡的大旗,上面綉著一個大大的「袁」字,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極其年輕的將軍。他身著銀盔銀甲,昂首挺胸,身姿如松地坐在高大的駿馬上。
年輕的將軍長相俊美,濃眉如劍,面色並不白皙,卻是健康的小麥色。他臉色嚴峻,不苟言笑,黑漆漆的眼睛直視前方。
從看到他進城的第一眼起,道路兩邊的百姓就驚訝地愣住了:
傳說中的臉上醜陋的傷疤?
傳說中的四十多歲呢?
傳說中長得像關公呢,關公不是長長的鬍鬚嗎?
怎麼這位嘴唇上乾乾淨淨的,這不就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娃娃嗎?而且還是這麼一個俊美的娃娃。
於是在旁邊看熱鬧的姑娘們激動了,眼睛都綠了,她們就像是看到了金子一樣,眼睛里立刻就閃現出了期盼而貪婪的目光。
於是剛才皇上經過時壓下來的肅靜的場面立時就變了畫風:
往袁天佑的身上扔綉帕的,扔荷包的,扔簪花絨花的......
有大膽的姑娘還問出了口:「袁將軍,定親了嗎,有沒有媳婦啊?.........」
跟在袁天估身後左右護衛的袁二和剛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嘴角不禁都抖了抖:
京城的姑娘們這麼熱情的嗎,還有這麼直白地問話的。
只是兩個人看不見自家將軍的臉,不知道小袁將軍此時是一個什麼樣精彩的表情。
袁天佑只是側過臉,但人們還是從他那微微上翹的嘴角看出了他臉上不易察覺的淡淡笑容。
他沒有伸手去接任何一件扔向他的東西。
小袁將軍所過之處,丟下了一地姑娘們扔給他的禮物。不過也有一些被後面的袁二和剛子接住了,於是大家就看到了一幅奇怪的場景:小袁將軍後面的兩個護衛四隻手上下翻飛,忙忙碌碌地接著東西,一會兩個人的懷裡就積攢了一大抱。
小袁將軍偶爾一回頭,看到兩個蠢護衛的行為,咳了一聲低語:「不想讓人賴上,快把東西處理了。
袁二和剛子一聽,嚇得手一抖,東西灑了一地,剩下的東西被兩個人用力一拋全都扔到了人群里。
這回兩個人聰明了,再也不接了。
突然一件東西猝不及防地直接飛向袁天佑,袁天佑眼尖地發現了那是一束菊花,這束菊花不偏不倚地正落在他的懷裡,他剛想扔出去,抬頭一看,臉上立刻就綻放出了醉人的笑意。
姑娘們呆了,這個小袁將軍原來也會笑得這麼開心,這一笑,真是太帥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袁將軍為什麼這麼燦爛地笑,她們睜大了眼睛,因為小袁將軍的眼睛一邊看著旁邊店鋪的一個窗戶,一邊把花放在自己的鼻尖聞著,那藏不住的笑意花了姑娘們的眼,也酸了姑娘們的心。
人們紛紛順著小袁將軍的目光指向之處看向旁邊的一個店鋪,那是一家客棧的二樓的窗戶,那裡站著一個英俊的少年,那少年竟然比小袁將軍還俊美。
有人驚訝:「天呢,這小袁將軍不會是個斷袖吧?這少男和少男這間贈送花卉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但這話是沒有人敢問出來的。
只有袁二和剛才認出來了:站在窗口裡的那個俊美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梅小姐。
二人激動了,都對著梅含笑拚命揮手,以示他們的熱情。
梅含笑是前兩天剛回到京城的。她回京城時只帶了心花和心蕊,此時她們主僕就住在這個客棧里。
這家店鋪正是她的,她的身後還有一個四歲的小豆丁。
小豆丁正是被張掌柜夫婦從北境帶回來的安錦易小朋友。
袁天佑的隊伍過去了,小豆丁地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他的小嘴巴里還咧著:「姐姐,我以後也要做袁哥哥那樣的將軍。」
梅含笑摸摸他的大腦袋笑道:「好,以後錦易就做大將軍。」
心蕊又叫道:「小姐,快看,二皇子的囚車過來了。」
幾個人看過去,只見原來意氣風發的北狄二皇子現在正鬍子拉茬,滿身狼狽地坐,不,是站在囚車裡。
他的待遇可就太慘了,路邊的老百姓什麼難聽就罵什麼,人們往他身上不停地扔著臭雞蛋,爛菜葉子,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是什麼不好的東西都往他的身上招呼。
北狄二皇子那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他哪裡遭受過這樣「慘絕人寰」的待遇,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哇哇大叫,生無可戀。
梅含笑的目光冰冷地目送著二皇子的囚車漸漸地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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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小姐,袁將軍對您笑得真溫柔。」
梅含笑左顧右盼:「有嗎?我怎麼覺得那笑裡帶著算計。」
小錦易:「姐姐,他只接了你的花,是不是他喜歡你?」
梅含笑拍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瓜:「你才幾歲,知道什麼是喜歡?」
小錦易:「他一直辣手摧「帕」,只聞你的花。」
梅含笑似笑非笑:「喲,小錦易不得了,會用「辣手」了呢。」
小錦易:「袁侍衛教的。」
梅含笑咬牙:「死袁二,竟敢摧殘祖國的花骨朵。這才是真正的辣手摧花,不,是花骨朵,哦,不對,小錦易還是剛出土的小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