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出入凡塵,不識人間煙火
「小狐狸,你說這都第三天了眼看就要到京城了為何你這傷依舊未好?還有你眉間這花鈿及耳邊這花紋是天生的么,你到底是什麼物種。還有那日……」
傅紫河雙手抱起月千瑤完全不顧她的感受,上下打量著對她充滿了好奇。
橫豎看了看,不一會兒他的臉頓時通紅了起來,右手放在嘴邊輕輕的擦拭著臉頰上的汗珠。
咽了幾下口咽才緩過來,緩緩且緊張的說道:「小……小狐狸,你怎麼……怎麼是雌性的?你,你你你……那你?」
[完了完了?萬一這小狐狸也是妖,那我剛剛豈不是……]
月千瑤滿臉的疑惑看著傅紫河不明所以。
[雌性?那是什麼?]
[人類……真的好奇怪!]
出入凡塵,她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充滿好奇,畢竟在她們那不是打就是殺一切全憑實力說話。身為妖界之主,她身上有太多的責任,別說了解人類就連自己在凡間的同族都了解不全,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奇怪的生物。
她雙眼半闔著在次在體內試著運功。心神守一,氣成丹田,凝神聚力。不一會兒體內靜脈開始慢慢被打通,藍色光進入體內行成圓形。隨著那圓形的光輝越來越亮那圓形的光卻越來越小隻見「碰」的一下徹底消失不見。
果然……還是不行。
月千瑤從傅紫河的榻上跳了下了,沖著車簾嚎叫一聲像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
[可惡的君離,竟將本尊逼至如此。如今妖力盡失,這凡間靈氣本就稀薄還偏偏染上了些許凡氣要想引氣入體更難上加難。實在可惡……]
[但眼下看來……也只好先跟他回去了。待本尊重回妖界定要你生不如死。]
[啊姐,等我……你的仇瑤兒一定會報的。無論將來你回來了亦或是回不來,恨我也好怨我也罷。他殺你那都是不爭的事實。]
誰說妖不如人,誰說妖只會禍國殃民?人非草木,熟能無情,妖亦有心!
月千瑤其實本心不壞,她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解釋,一個為什麼?
每每當她路過那混山山崖時,記憶就像被定格在那一刻,無論她怎麼忘都忘不掉。也許是她執念太深才會如此,但那時的她也還只是一個孩子。血溶於水,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她又怎麼可能不害怕?又怎會不恨?
次日清晨……
陽光格外的耀眼從樹林里竄入車簾里,陽光應著車窗的圖樣折射到她的臉頰上,不一會兒他揉了揉雙眼從睡夢中醒來。
一掙眼便看見有一隻白絨絨的小狐狸站在車塌上,那雙狐狸的眼睛深邃而孤寂。靜靜的望著窗外,背影孤獨且寂寞。
傅紫河看著月千瑤在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他雙手抱起月千瑤將她高高的舉過頭頂:「太好了,當真是太好了!小狐狸你的傷看起來在慢慢恢復了。」說完又將她抱著與自己的臉齊平往她的臉上稱了稱。
月千瑤拚命的反抗奈何自己不能化形最終不敵他手,只能聽之任之。她用自己的前爪瘋狂抓他的臉幻想著他可以放開自己。
可是……
儘管傅紫河的臉受了傷,血一點點流出,也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為什麼?為什麼還不放開……]
是啊,為什麼呢?自古人妖殊途,從無例外。可是為什麼到了自己這一切都變了?
人妖殊途,怎可同歸?若同歸,那我啊姐的仇怎麼辦;若同歸,我妖族百年大計怎麼辦;若同歸,那我們妖族幾萬年的死傷怎麼辦?
誰替她們報啊?
凡人……你必須死!
正在月千瑤這準備動手時馬車突然急停了起來,傅紫河抱著月千瑤重重的壓在地上倒在馬車內。
[可惡的人類……本尊……要殺了你……]
傅紫河單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護著她的腦袋:「小……小狐狸,你……沒事吧?」他帶著羞澀,靦腆的問到。
「公子,您沒事吧?」月影打開車簾急切的問。
「怎麼回事?」傅紫河。
月影饒了饒腦袋:「馬繩脫韁了,不過公子,我們在走上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京城了。公子您看……」
傅紫河抱起月千瑤:「那走吧!」
京城,。
有著「天下第一樓」美譽之稱的待君樓被早早的包了個全場。這裡的廚子從下午開始忙活到現在從未有過停下。酒桌上擺放的全是這待君樓乃至整個京城的有名菜色。色、香、味俱全只待客人歸。
對於這酒樓的廚子們而言今天不僅僅是待君樓再一次名滿京城的日子,更代表著一種無上的榮耀。因為……就算那些達官貴人個個都有錢的不得了會大筆大筆的花錢,但也會有一定的節制,誰會行像今天這般?更像是為某個人接風洗塵。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城門邊一群達官顯貴,個個是身穿錦衣綢緞華麗無比,一看就是官宦世家子弟的公子小姐竟站在那足足等上了三刻鐘有餘,臉上卻看不見半分不耐煩。這就更讓路過的百姓更加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讓他們甘願等的?難道是……鄰國的太子?
「哎,你們說他們究竟在等誰啊?我看這都快到戌時了,會不會不來了?」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聽說了,今日是我朝的一位年少英雄回來了。這位英雄不僅飽讀詩書善通醫理還習得一身武力,本應新科狀元官帽加身卻為邊關棄功名。你說這樣的人能被人賞識嗎?看見了嗎最前面的那兩位便是當朝太子與長公主殿下,後面的是丞相大人與一品誥命姜夫人。至於太子身邊的少年郎和那位紫衣小姐可就大有來頭……」
那名布衣男子談起他們滔滔不絕,從他的口中也看出了他的消息靈通以及對那位未見其人卻有著他許多傳聞的公子的愛戴與欣賞。
聽了那男子的講述那名婦人也終於明白其一,試探的問道:「你說的那位莫非是……」見那男子點了點頭她的語氣更加堅定:「不會吧?難道真的是他?天吶。」
「哎誰啊,誰啊?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啊?」吃瓜的人群越來越多,都通通彙集於此,只為一睹物思人。
沒錯,他就是當朝丞相次子——傅紫河!
就在人們紛紛議論之中城門的不遠處突然出現四五點白光,隨著那的白光逐漸靠近那手持聖旨的紫衣少年才將來人看清,臉上笑容逐漸顯現向來人奔去。
隨著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傅紫河也看清了來人。太子殿下?他微微一笑,[果然,當初太子殿下因要急需回京復命便早早拔營回京那時自己還擔心太子安危,但如今……]傅紫河淺淺的苦笑一聲[看來真的是自己太多慮了。]
傅紫河講手中的小狐狸交給月影,隨後雙手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鄭重的說道:「臣,傅紫河叩見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太子太子萬安,公主千歲。」
「使不得……」勝楚衣見狀連忙阻止,手中聖旨顯現,眼中神情一凝與剛剛判若兩人:「傅兄無需多禮。」說完向後退了兩步,面對著後面迎接的人宣告道:「傅家次子傅紫河接旨——」
「臣,接旨!」
「奉天承運,流雲帝召。傅家次子傅紫河德才兼備,文武雙全,在生死大義面前捨生救取義救流雲百姓與水火,乃我流雲之福。朕深不知卿所需故自作主張,即今日起封卿為文武將軍划割地十里賜府邸文武殿黃金千兩,見王孫貴胄皆不行跪拜之禮。欽此——」
言畢翻然而逝全場一片寂靜,隨後伴之而來的是滿滿的驚訝與喋喋不休的討論。
「這……哪裡是簡簡單單的賞賜啊,就算是當朝宰相文武諸侯功高無數,也未必有這樣的待遇吧?」
「是啊,是啊。就連我們的常勝將軍為我們征戰四方十餘載那也是近年才封的將軍啊。」
「且不說他傅紫河,就連他父親也是我國當朝臣相,母親乃一品誥命夫人。哥哥更是得了太子殿下青睞在朝堂更有一席之地啊。這傅家當真箇個神人也。」
是啊,個個神人也。可他們只看到了現如今的富貴與繁華,又哪裡知道這背後的功高蓋主需要用鮮血鋪墊。
自古帝王多疑,以前是現在也是。誰又能逃過這亘古不變的命運呢?不是滿門被滅就是由盛轉衰,昔日風光不在一朝跌入低谷。
「唉,對了對了。你們說這文武將軍與常勝將軍誰大誰小啊?」
「那還用說,當然是我們的……文武將軍傅紫河傅將軍了!」那回答的人滿眼飽含熱情與崇拜。
此時——某一茶樓,一位身著褐色一著的兩個男子講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聽的清清楚楚。
「將軍……」沏茶的那名女子欲言又止,再三思索良久,依舊尚未開口。
那名將軍拿起一盞茶淺淺品一口:「魑魅,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最好不要,因為……他,只能本將軍親自做的動手。」
[傅紫河,與你的切磋我很期待]「會去吧」慕北。
魑魅:「諾,將軍。」
對於這人間的禮數月千瑤她真的不明白,出入凡塵怎知人間煙火?
雙眼一閉一合,無趣的打了一個又一個哈切。
[……人間,當真無趣。]
「紫河」一個聲音打破了這良久的氣氛,隨著目光的掃去,人群中是一位淡紫色一群的女子,看上去不過韶華之年。左肩配著一柄淺藍色掛著流蘇的劍攜侍女緩緩向他靠近。
「姑娘是……?」
還沒有等他問完那名女子就搶先回答道:「無心,你……可還識得?」說道這,她滿面春風的看著他眼中愛慕絲毫不輸那長公主。
水無心水家嫡女亭亭玉立乃流雲公認的奇女子,可惜命運總是造化弄人。出生便自帶疾病傳聞活不過年方二十。十歲那年與傅紫河結下不解之緣得知真相等他欲哭無淚,又自小受父親與家庭的熏陶懷有報國之志卻不知如何做為,直到遇見了她,傅紫河便明白了。自此離家拜華佗子為師學習藥理終大成而歸。
十五歲那年其兄傅博程剛步入仕途,朝堂之上舉步維艱切且傅家世代乃書香門第不通武力時長為兄長提心弔膽,惶恐不安再三考慮再次離家二四而歸無論是在文采方面還是在其他方面無一不另眾人吃驚。
二十五歲那年在兄長的幫助下一舉奪魁本應是官帽加身當之無愧的新科狀元,卻不曾想在去冊封聽賞的半路上一位鮮血淋漓的士兵手中拿著文書硬生生的憑著僅剩的最後一口氣攔下了他的去處。
「軍……軍營急報,現如今軍中瘟疫橫行向是周擴散,軍醫手足無措將士更是皆的此怪病,現下軍中人人自危恐人心散矣。還……還望,還望……」
「將士,將士?」傅紫河連忙下馬,經過幾番呼喚都於事無補。他咬緊牙關接過文書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往朝堂。
「你便是新科狀元,傅相之子傅紫河?」皇帝做在高堂之上,翻過請柬書,冷冷的吵他問去。
「回陛下,正是。」傅紫河連身扣拜,雖然是敬畏之心但那刻在骨子裡的熬勁卻絲毫不減半分。
「那你可知今日乃你冊封你已然誤時,按論當斬!」說完他把手中的公文狠狠的朝傅紫河狠狠地砸去並用中指責罵道,連同在場的文武百官皆是隔山觀虎鬥莫不做聲。
他本以為傅紫河會被嚇得不敢說話,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愈戰愈勇。
「回陛下紫河知道……。但臣認為在家國大義面前一切皆小,一切皆可棄之,去之。現如今軍中瘟疫橫行百姓人人自危在這樣下去恐人心惶矣,江山社稷不安國之危矣。」
「我身為君之臣子理應為陛下分憂為百姓分憂,臣不求陛下寬恕但求為國為陛下死得其所,方不枉為人。」
話畢全場驟然無聲無息,個個露出駭人的神情,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官爵之家,一個剛剛踏入仕途的新科狀元會有這樣的大志。
自從他們入這仕途那一個不是敢怒不敢言,攀炎附勢之輩。在這朝堂之上哪一個不是舉步維艱?
要想活下去,哪一個不都是小心翼翼的。就算曾經有報國之志在這也都被磨得絲毫不剩。
此時此刻大殿之上一片鬨動,紛紛指責就連平日里愛戴他的父親疼愛他的兄長也都站出來毫無掩飾的露出責備的表情。
「放肆,我平日都是這般教導你的?還不退下?」傅紹天。
「陛下,紫河今日之舉屬實無意冒犯,還請陛下明鑒。」傅博程。
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錯了……但,卻從未後悔過。
只因為,一切都值得。
氣氛急劇上上升個個提心弔膽在都以為他要完了的時候,皇上卻龍顏歡笑暢快無比。
「哈哈哈哈,傅愛卿何需大怒啊,何需大怒?依朕看愛卿到是生了一個好兒子連朕,也比不過啊。」說完又反問道:「那依你之間何為死得其所,若說得出朕便成全你;倘若不能朕定要治你的殿前無理之最。」勝楚。
這時所有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傅紫河站了起來向龍椅走去再次跪下,他挺直了腰板一身紅色的官禮服在加上他那金色的眼眸,褐色卧蟬修長的眉毛更稱得他有勇有謀,敢作敢當。
是啊,除了他誰還能做這當之無愧的新科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