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封!孟安若
孟安若抬頭看了眼吳旭甫,眼中露出不悅,但礙於左相在身邊沒有表現出來。
吳后嘆氣,輕輕推了推吳旭甫,「甫兒!」
吳旭甫看了眼吳道:「是!」起身轉頭就走。
左相笑道:「安若,還不快跟上太子。」
孟安若不願地起身,「皇上,皇后,安若先行告退!」
吳帝點頭,看著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不甚感嘆:安若真是像極了當年的她!
「愛卿,朕還有事,先回書殿了。」吳帝起身離開,不曾看過吳后一眼。
吳后尷尬一笑,「左相,本宮也該回宮了,甫兒與令女婚約按約定之期舉行吧!」離開。
整個花園就只剩左相一人,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冷笑,「吳國,我的囊中之物。」
東宮門外,吳旭甫停住腳步背向孟安若冷嘲道:「孟大小姐真是迫不及待啊!」還特的加重迫不及待四個字,他們的婚約本在八月後;可父王讓他徹底死心,硬將婚約定在兩月後。祭天大典過後的三天便是他的成婚之日。
孟安若遣退下人走到吳旭甫前看的這個對她一臉不屑的未來夫君,微笑道:「太子殿下,別把自己說的如此高尚,你我兩人婚約是先人訂下的,你不願我自也不願,若非我是家中長女,何須嫁於一個我不愛之人。」
吳旭甫輕笑,「是嗎?孟小姐的父親對這件事可是很上心很積極啊!」
孟安若側過身微微仰起頭,若有所思,「父親嗎?」隨後笑道,「太子殿下,你信嗎;我只是一顆棋子罷了,一顆任人擺布卻又無可奈何反抗不了的棋子。」說這話時語氣里藏著少許低落,身在宮家,為臣之女,天生便是為權力所生;用之便是天,棄之便身處地獄,可她偏不信命;從懂事起一直在逃離這個宿命。
直至16歲那天,及笄禮廟外桃林間,漫山桃花,樹上卧側之人,青絲垂於額前,時而隨桃花與微風一起飄揚,一身火紅的衣袍,閉目嘴角微微上揚,美得讓人窒息。
那一天自己便知道,逃離了相府的出路改變她是棋子的出路,那天之後自己認識了那個男人鳳閣之子——蘇知然,並與之成為朋友。
在18歲時準備為愛出逃的前一晚,蘇知然用不可置的語氣,不在意的表情說道:「你在說笑吧,這兩年來我只把你當作是知心朋友,在說了我心有所屬為何要與你一同離開。」這一句話講她的路徹底堵死,父親也發現了她的異樣命人嚴加看管,關在府內一關便是一年。最近用母親的性命威脅她讓她安安分分的接受這門親事。
「太子殿下尚可放心,你我二人成婚後,我不會幹涉你的一切;你要納多少妻妾都與我無關,成婚之後我自會搬到偏僻角落,不會影響到你原本的生活。」孟安若直起身子,這番話是她最後一絲尊嚴了;她自命清高生平最討厭一夫多妻的生活,最是厭惡自己的丈夫枕邊有著其他女人,原以為可以和蘇知然過一夫一妻的恩愛生活,但他親手打破了自己的夢,打破了她原本熾熱的心,心死了不會愛了,嫁給誰都無所謂了。
吳旭甫看著黯然神傷的孟安若,不知怎麼看見自己的影子,以為孟安若也如自己一般不願與自己不愛的人相守一生,也是被利益所擾的可憐人。
「是嗎,希望孟小姐記住今日說的話,來日成婚我定會敬你尊你,不傷你一毫一分。」不管怎麼說,顧晨已經成家了,正如顧晨所說一般:自己也該娶妻生子,與其和那些柔弱造作的女子在一起,不如和眼前這個清高冷清的孟安若成婚。
孟安若,「我孟安若說話算話,日後也希望太子能給我清凈的生活!」
「一言為定!」吳旭甫伸出手,瞬間尷尬,這是兒時常與顧晨做的擊掌動作,因為剛剛和孟安若達成一致意見,太過興奮而忘了眼前的人。
孟安若看著空中的手掌和吳旭甫尷尬的表情不由輕笑出聲,伸出手與其擊掌。
吳旭甫看著覆蓋在自己手上的手,揚起笑容,這是他十五年來第一次開心的笑,不是因為孟安若而是因為自己好似找到了與顧晨小時候一起玩鬧的感覺。
孟安若收回手,「我還有一事相求。」
吳旭甫收了笑,「但說無妨!」
「這次婚事,本是父親以母親之命相要,迫不得已,所以日後還請太子殿下與我一同演一番恩愛戲碼,打消父親的疑心。」孟安若說到這事手不由的握緊。
吳旭甫緊皺眉頭:左相要挾?不過也對,家中女兒當上皇后,自己的地位也會跟著上升,不過以孟安若母親要挾是怎麼一回事?
孟安若看破了吳旭甫的疑惑解釋道:「不瞞太子殿下,我乃妾侍所出,而先人定下的婚約中提到一國之君必娶之人定為左相嫡女,奈何正室夫人產下兩個男孩后便無法生育,不得已才讓我坐上了嫡女這個位置。」
聽完解釋后吳旭甫明了:原來這場婚約不僅束縛了他,還改變了孟安若本可以的平靜生活。
吳旭甫,「這個你放心,成婚之後我會將你的母親帶出左相府。」
孟安若點頭,「多謝太子殿下!」
吳旭甫看了看四周又將目光放在孟安若身上,「孟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孟安若若有所思的看著吳旭甫:太子已經開始嗎?「好!」轉身離開。
吳旭甫跟上,並肩而行宮內侍女看到后紛紛低聲細語傳道:「太子殿下與孟小姐並肩而行,兩人已經接受對方,孟小姐以後可是妥妥的皇后了。」以一傳十,以十傳百;此番話自也通過線人傳到左相耳中。
左相笑,「哈哈哈,不愧是我孟如憚的女兒。」
孟安氏上前孟如憚捏肩,「老爺,安若那死丫頭性子那麼烈,會為我們所有嗎?」
孟如憚,「怕什麼,她母親的命還捏在我手裡,她就是不聽我的話也不行,她可是我精心培養的棋子啊!到時候吳國將會是我孟如憚的天下!」
孟安氏一想也對,開心附和:「老爺,那妾身在此提前恭賀你了。」
兩人滿心想著未來坐擁皇位,無數下人服侍的樣子,孟如憚痴心的想著顧夫人臣服在自己腳下的樣子,越想越開心。但他們沒想到,孟安若可是一個不信命的女人啊,未來左相府上下一百多人都將死在孟安若的手下!
皇宮書房,吳帝將手中的摺子摔在地上,「怎麼會出事!為何不及時來報!」
林公公嚇得急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吳帝跌坐在椅子上:顧晨雖說功高蓋過與他,自己心中有所忌憚不假;歷來沒有一個皇帝可以容忍臣子在自己頭上,可顧晨可是一把利劍啊,在自己還沒一統天下時顧晨怎麼可以出事!
「艾千!」
門外當值的艾千聽到立即衝進來,「皇上!」
吳帝,「派人去找顧晨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艾千吃驚,顧將軍出事了!那麼厲害的人也會出事?
「是!」正準備出去卻被吳帝叫住。
「慢著!」吳帝壓住心中的情緒,平下心來:顧晨失蹤,自己方寸大亂很容易讓那些小人趁機作亂,所以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顧晨失蹤了,找是一定要找的,只不過要秘密派人去找。
「把顧晨失蹤的消息封住,不可泄露出去,對外聲稱朕派顧將軍去做事了;艾千,你派幾個內力可以的侍衛,暗中找顧晨。」
艾千也算是仰慕顧晨,皇上這番做法是為了防敵軍他可以理解,可是莫名的為顧晨感到心寒,「臣,領命!」
吳帝捏捏眉心,感到一陣無力,只希望顧晨失蹤的事不要讓白國那個夫婦知道,不然以那妖婦的心思肯定會趁亂擺他一道。但天意難違,顧晨此時就在白國皇宮養傷。
「顧將軍,你看!這是小咪!」白貝貝知道顧晨要扎駐白國養傷,開心的恨不得飛起來。
今天從救回顧晨已經時隔八天了,顧晨的傷也在葉千初和白欻懌的照料下好了大半。
顧晨坐在椅子上看著白貝貝抱著的貓,那是一隻雪白無暇漬的白貓,脖子上帶著一個紅色的項圈,慵懶的卷在白貝貝懷中。
白貝貝見顧晨一直盯小咪看,以為顧晨喜歡小咪立即把小咪抱給顧晨,接住小咪顧晨心中有種觸動想摸摸它的頭,剛抬手卻被懷中的貓咪要在拇指上。
小咪咬了顧晨一口后跳下,逃走了。
「啊!顧將軍,你沒事吧!」白貝貝擔心的上前查看,顧晨看著被咬的傷口慢慢有了紅色的血跡,搖頭,「無礙。」
「小咪也真是的!對不起啊顧將軍,小咪是很通人性的平時也很溫順,今天怎麼?」白貝貝滿懷歉意的向顧晨道歉。
顧晨不語,聽說貓狗是地獄來的使者,所以會咬他是因為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戮太重了吧,「無礙,也許是我剛剛弄疼它了。」
白欻懌聞聲而來,看見顧晨拇指上的血跡趕忙去找自己的藥箱,簡單的幫顧晨消毒包紮。
「貝貝,現在顧晨傷還未痊癒,不準把小咪帶來這裡。」白欻懌收起要瓶。
白貝貝小聲嘟囔,「對不起嘛,我只是想把小咪介紹給顧將軍認識。」
白欻懌無奈,「你啊,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顧晨看著這對兄妹,似是看見兒時的自己和哥哥,不知怎麼的心中生出一個聲音:要守護住白貝貝這份天真,快樂,讓她永遠無憂無慮的活下去。許是想要彌補自己心中的遺憾。
白欻懌轉身看見一直盯著他們看的顧晨,臉紅了;心中暗暗想道:莫非是因為自己這幾日對顧晨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她開始對自己有心思了?
白貝貝不解的看著自家哥哥,總感覺哥哥看顧晨的眼神有點曖昧啊!莫非,哥哥真的喜歡顧將軍,可顧將軍是男人啊還有妻子,果真外界說的對:哥哥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