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治療

羅蘭以三天為單位，給士兵們輪流放假，拿到克朗的士兵們也是需要消費的，酒精女人什麼都可以。怎麼花他們的錢，和羅蘭無關。

並且訓練一類的羅蘭也沒有過多插手，他需要足夠的時間了解這個世界的軍隊如何訓練，貿然改造不一定有好的效果，如果改造結果不理想，也會讓羅蘭還不容易凝聚的軍心而動搖。

這幾日里，黑狗也被他拉回來了，黑狗辦事也算利索，黑狗以羅蘭的名義把他所在的農兵小隊都拉了過來。一個騎士補充自己的戰團也不是多大的麻煩。

查塔姆家族的壓力也隨之而來，作為精英小隊唯一能見到的倖存者，查塔姆家族聯合了幾個貴族同夥，羅蘭也成為了幾個領地男爵大家族的發泄口。他們集體向羅伯特.索森施壓，想要撤掉羅蘭城防第三中隊的管轄權。這些施壓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幾位男爵更是連領主的面都沒見到。作為鬥爭經驗老道的貴族，他們首先就想卸掉羅蘭的軍權。之後怎麼收拾羅蘭還不都是一句話。

接待他們的是索森家族的老管家，老管家更是一臉傲慢將他們趕出去，理由是領主操勞戰事，積勞成疾。這個勁爆的消息在男爵家族中炸開了鍋，幾位男爵還沒來得及報復羅蘭，都紛紛聚集協商。

作為主心骨的羅伯特.索森居然病了，前線戰事屢屢敗退，聯軍的斥候都頻頻靠近伊法蒂亞外圍的城牆。現在正是最需要羅伯特.索森子爵的時候，無論人什麼樣子，麾下冊封貴族也要見一見。

數次的閉門羹讓索森家族麾下的男爵們強烈不安，這時間段足足有三天。除了城堡里還能傳來領主簽署的命令，貴族們都沒有能見到他們的封君。

這一切都和羅蘭無關，這幾天里，羅蘭都在接受和熟悉他的軍事化訓練日常。現在現在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領地物價的飛漲，就連最普通的小麥也翻了三倍，還是買不到的情況。他的中隊原本也囤積了一些糧食，加上羅蘭採買的，大概還能維持10天。

這種情況下，信息閉塞的羅蘭能發掘不對勁。沒有糧食、克朗作為補給。羅蘭上任之前停了武器和盔甲箭矢等補給，現在的城防軍狀態相當於自給自足。

這還怎麼打仗？感受到不安的可不只是他一個人，他麾下的士兵也能敏銳的洞察到現在的情況。士兵們沒有錢和糧，沒有武器也沒有彈藥，士氣也會空前低落，若不是之前羅蘭拿出了克朗，補上了士兵們的軍餉，現在都會出現逃兵了。

「現在我們連新鮮的麵包都買不到了。」士兵們聚在一起抱怨著。「現在你還想著你的麵包，你現在的薪金連麵包都吃不起。」看著羅蘭走過，士兵們收起討論。這種動搖軍隊的言論，嚴格的騎士甚至會將他們弔死。

看著士兵們的不安，羅蘭走上去，「最近領地確實有不安，軍營的備用糧會率先供給給你們，麵粉可以先用，小麥不能拿來做麵包的話就先拿來煮食吧。」

羅蘭很清楚士兵們的討論不能以封堵為主，必要的疏導會好很多，現在索森家族的伊法蒂亞處於風雨飄搖。弔死私下討論的士兵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他在偶爾出營的時候，看到了樹枝上掛著士兵的遺體，這裡面是逃兵被弔死還是因為謠言被弔死就不得而知了。

士兵們感激地看著羅蘭「大人，我們一定可以度過難關的。」另外一個士兵也真誠說道「即便伊法蒂亞領淪陷，我們也會拚死將您帶出去。

」幾日相處，羅蘭對象在日常對待士兵的態度都讓這些士兵看在眼裡，無論是正規軍還是民兵，無論蠻族還是伊法蒂亞領民，他都能做到平等對待。訓練時，羅蘭也頗為嚴格，他的話也讓士兵們記住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四天後晚飯時，羅蘭和士兵們坐在一起，他們的麵包他的身邊是小隊長，羅蘭碗里的是一碗麥粥，混合了一些青菜。小隊長們也差不多，士兵們喝著粥，小聲交談著，「我聽第一城衛中隊的士兵們說，前線在今天早上大敗，大騎士陣亡了三位，騎士也陣亡了8位。」

羅蘭還在喝著粥，一時難以下咽吐出來，士兵們還以為羅蘭吃不慣。「你說，陣亡了三位大騎士，都有誰？」

「大人我也是聽說的，您晚上沒有出軍營。外邊不少潰退下來的士兵，都在醫務室內，城裡的剃頭匠、草藥醫師、學徒都被抓去充當醫者。」

羅蘭放下碗和勺子，急匆匆走出軍營，黑狗則是跟在羅蘭身後，「老實說我沒辦法在軍營里表達我的心情，現在的局勢讓我擔憂到恨不得飛離這個地方。」黑狗作為現在的民兵團長，他能明白羅蘭這幾天的壓力，無論是物資還是克朗。都是羅蘭在想辦法。

「我們先去看下，萬一真的有三位大騎士陣亡了，恐怕索森家族也沒有能力守住伊法蒂亞領了，你要早做打算。」黑狗在獲得民兵團長頭銜后，展現了驚人的天賦，他可以處理好很多後勤任務，最重要的是他還認識字。

「我知道，先去確定下潰散士兵的數量，那個士兵說了幾乎全城有擅長治療的人都被徵召了，情況一定很糟糕。」羅蘭知道異教徒也在這裡扮演一定的角色。他沒辦法把身價性命放在等待上。

羅蘭、黑狗二人走到安置傷病的營地，守衛攔著二人，「這裡還在救治傷兵，軍士，在宵禁以前請儘快回到你的軍營里。」

「我是城防軍第三中隊上羅蘭騎士，我現在攜帶了藥品幫助傷兵。」羅蘭拿出隨身攜帶的醫療物資，這些繃帶和藥品數量不算多，卻是羅蘭能否進入的借口，他還沒有確定家族紋章，所以將騎士長劍用作證明放在守衛面前。

「騎士大人，你請。」守衛讓開路，裡面安置了近百傷兵，尊貴的騎士大人，我不建議你進去，我們缺少藥品，這裡慘烈的程度會讓你難以接受。」

羅蘭沒有理會守衛的建議，帶著黑狗走進去，門口就放著兩具遺體，臉色慘白，羅蘭看了繼續走進去。「他們應該是失血過多而死去的。」黑狗仔細觀察下，跟著羅蘭繼續前進。

羅蘭看著十多個醫者拿著繃帶、草藥、藥粉還有一些聖水快速穿插在傷兵中，這裡里裡外外躺滿了傷兵，很多傷兵因為不能有效治療躺在一邊等死。

羅蘭繼續掃視著，這些都是正規軍，不乏著甲的侍從，呻吟聲，流血，死亡一幕幕都在羅蘭眼前上演。他將藥粉倒在離他最近的侍從身上，繃帶快速纏繞在侍從不斷滲出血液的傷口。「黑狗，你回去讓各小隊長帶著士兵過來，將醫療用品都拿上。在做一些簡易擔架。」

「全部嗎？」黑狗看著羅蘭。「別廢話，藥品都拿來，除了留守士兵都給我過來幫忙。」羅蘭不是聖母，再有能力的情況下，他也會選擇挽救生命。

至於用掉醫療藥品。羅蘭看著受傷的士兵都不需要去確認死亡了多少騎士，這裡十幾個侍從躺在地上無人救援，那他們的騎士還能去哪裡。

他也是有針對性選擇沒有缺胳膊少腿的人救，羅蘭隨身的藥品也可以救援好幾人，他盡量選擇侍從或者軍士，而去傷口儘可能淺一些，這個世界醫療水平很差，只能選擇強壯的，傷較輕的人救援。

「爵士，請救救我。」一個年輕的士兵抓著羅蘭的手臂，「我好痛啊，求求你，爵士，幫幫我，我還想回去，我還子女，我不想死。啊，媽媽。」他的瞳孔越發渙散。

儘管心裡難受，羅蘭毫不猶豫甩開他的手臂，抓著旁邊一個老兵的手臂，拉開老兵的棉甲，他將止血藥粉撒在繃帶上，快速把老兵胸口纏住。為了節約一部分繃帶，羅蘭只打了兩層，外面的包裹他把自己的衣角撕下來，當作繃帶使用。

老兵看著羅蘭的配劍。知道這是個大人物，「爵士，謝謝。」羅蘭拍了下老兵的肩膀。繼續下一個，這是個傷重的侍從，羅蘭觀察了下，覺得這個侍從還能救，他的腹部被拉開一個口子，只要縫合傷口就有不小的概率能救回他。他看著一個正在挽救瀕死士兵的剃頭匠。這人會簡單縫合，應該夠了。

羅蘭上去一把抓著剃頭匠，「這人你不用救了，肺部穿孔，你就是把這裡的聖水都用上也只有不到一半的概率能救他。」他拉著剃頭匠，剃頭匠還想救援這位瀕死且年輕的士兵。羅蘭二話不說，把劍架在剃頭匠的脖子上，我說了先救那個侍從。」

「大人，這個士兵還那麼年輕，我可以救回他的，只需要一點點聖水，他的傷口也能快速回復的。不會用很多。「剃頭匠想要儘力挽救這個年輕的生命。

「我說了救侍從先，用在他身上的聖水都可以救三個人了。」說罷拉著剃頭匠走到那個侍從旁邊，那位年輕士兵渴望活下去的眼神看著羅蘭，羅蘭直接無視。他也不是鐵石心腸，在這種時候，理智的選擇比什麼都重要，能救到更多的人，這些醫者誰都想救，只會導致更多人沒法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