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 士氣

還算好的是經過黑狗等核心人員的勸誡，侍從和軍士們勉強被安撫下來。羅蘭現在也是頭疼，開拓領地他需要領民，僅有的軍隊內部也不完全聽他的。鐵杆支持者也只有黑狗一人，軍隊戰力強悍的只有哈薩辛的薩瓦克。騎士侍從和軍隊數量也很少，比起一般男爵都不如。

他也很清楚自己現在不過是個加強版騎士戰團，打一兩個騎士領的兵力是足夠了。頭上那頭虎視眈眈的雄獅若是知道他繼承了索森的榮耀，千軍萬馬殺回來，別說開拓，能活幾個人都不知道。

羅伯特.索森子爵麾下的男爵不下於7人。羅蘭也不能完全劫掠自己人的人口補充自己需要。如果找機會洗劫下綠獅子的領地，他就可以補充自己的燃眉之急了。

黑色森林和狼旗幟的馬里斯伯爵、索森家族的羅富齊男爵家族三方交界。羅蘭不認為自己有機會和羅富齊男爵家族打交道，作為索森的主君都已經和城堡一起被掩埋了，羅富齊家族應該會尋找退路。

就是羅伯特.索森在世，也不能強迫麾下的封臣去和強如烈日的綠獅子拚命。現在得到貴族的支持都不是羅蘭的首要目標，他現在只想干一票大的，然後跑進黑色森林裡。

「傳聞文明的邊緣里都是巨大的野獸，這裡盛產木材和珍惜的野獸材料，很多野獸殺手都會在黑色森林邊緣追求財富和野獸材料。」薩瓦克對這裡的傳聞有所了解。

「野獸殺手？我曾經聽說過，他們擁有強大的殺戮技巧，專門為了捕獵巨魔、巨型的森林蜘蛛，森林狼這些強大的野獸。」黑狗聽著薩瓦克的話補充了他的見識「我還聽過野獸殺手身披獸皮甲，手持野獸骨製成的武器。村民們都怕他們，稱呼他們為野獸人類。」

「專門對付巨型野獸的人類，有意思。」羅蘭需要更多的力量。身為索森家族的繼承人，羅伯特.索森養子的他需要更多的士兵。他的旗幟建立在索森復興上。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克朗？」羅蘭看向黑狗，進入黑色森林前這些金燦燦的小可愛必須都花掉。周邊城鎮都遭遇戰火，既然不能用於採買物資，克朗的作用也不是那麼重要。進入黑色森林用不上。

「我們臨走前也拿走了伊法蒂亞城堡的財物，加上洗劫的克朗。現在還有5萬枚克朗現金，這還只是小部分，紋章戒指兩百多枚、珊瑚碎片數十枚銀器也有十多套，還有一些昂貴的寶石和工藝品。它們都不是最貴的。還有那把儀式短柄刀，吸血鬼的武器，收藏家們可是願意出天價購買的。」黑狗處於前所未有的暴富狀態，說話也豪氣。

「留下1萬枚克朗，既然現在不能去南方購買角鬥士，買上一些野獸獵手的忠誠還是可以的，讓人和他們談，過如果可以的話，克朗也可以換來戰士的忠誠，野獸獵人也不例外。」羅蘭看著黑狗。

黑狗想到金燦燦的克朗，也是捨不得，帶進黑色森林前，這些克朗毫無作用，萬一被綠獅子麾下的封臣的軍隊追上了，都是別人的克朗。「我儘快在安塔拉領和野獸獵手對接好。」

「儘快。」羅蘭又看向薩瓦克，「薩瓦克，由你擔任指揮副官，你隨我帶著所有的侍從和軍士攜帶十日口糧優先開拔至安塔拉地區和黑色森林的交界地帶，修建臨時定居點。逐步向黑色森林地區開拓。」

「辛達，你負責押運劫掠的領民，以最快速度安置在安塔拉地區邊緣，帶上所有的士兵和民兵，如果有被俘虜的領民逃跑就地格殺。

」接過命令，辛達快速執行。

如果條件允許，羅蘭甚至想在開拓黑色森林地區前，將索森領土和黑色森林交接的地區所有騎士領、男爵領採取焦土政策。這樣子他才有足夠的時間換取建立開拓領的時間，必要時，他也會怎麼做。

騎士侍從們因為受到的教育，恪守騎士精神，軍士和士兵們則是因為是索森領土居民而不願意做這樣子事情。羅蘭則是外人，繼承了索森稱號和榮譽。他看的很透徹，這也是所有人都給他壓力，他依舊施行搶掠的原因。沒有人口就沒有兵員，不斬斷索森領土和黑色森林的連接他就沒有安穩的機會開拓領土。

三日後，羅蘭和薩瓦克帶領精銳士兵先行至目標地區，軍士們負責安營紮寨，侍從們負責巡邏。短短几日，士兵們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失去領地的聯繫讓他們極其不安且士氣低落。和家人的失聯對於領主的責任也在折磨這些士兵。對此羅蘭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薩瓦克會帶領侍從們在軍士小隊配合下，前往黑色森林地區。也許是邊緣還沒有那麼危險，他們經常能在晚上回臨時營地前帶回鹿和野兔等獵物。

晚上充足的肉食讓精銳士兵們有了唯一的寬慰。作為開拓騎士的羅蘭身體力行，從來沒有過加餐或者要吃鹿最好的部位鹿肝和腿肉。大夥都一樣，他也有提議讓士兵們比賽，用木劍比斗，雖最強大隨就可以吃上最好的鹿肝和腿肉。

薩瓦克頗為意動卻不被羅蘭允許加入戰鬥，他正無聊喝著悶酒，之前在白河谷地區搶劫的葡萄酒是羅蘭對他的額外賠償，這讓他很滿意。沒有鹿肉算啥，他可是唯一喝上了葡萄酒的戰士，沒看到羅蘭只能喝著一點湯水嗎，這位哈薩辛不知道羅蘭不勝酒力。

羅蘭最近有服食那位異教徒神選者給他的藥膏，他能感受到自己似乎對他不屑的異神距離越來越近，偶爾有過信仰達庫爾也不錯的想法。這是靈藥巨大的副作用，但是他需要力量，這種時候沒有什麼比自己可靠的，儘管他擁有軍隊，但還沒建立足夠的忠誠。

侍從們、軍士們在比斗場上盡情發揮自己的力量，也在宣洩著自己的情緒，戰鬥也許是個很好的選擇。羅蘭看著圍起來的人群，善意戰鬥的騎士侍從居然被一個老兵的木劍挑飛了武器，人群中傳來巨大的唏噓聲。

他拿起自己最後一份的藥膏，異神用這種東西強化信徒，他或許有機會找到專業人士破解這種藥物的配方。想了下，他還是沒有吃掉最後這點藥膏。

賽場上的比斗接近尾，兩位侍從成為了最後的決鬥者，裡面有羅蘭的熟人安第斯侍從，還有一個獨眼侍從，這位獨眼侍從也是罕見的平民侍從，由軍士提拔，據說被大騎士艾德里安.巴納德選中，成為他的侍從，但這位侍從用盡了他的好運。而今快四十歲的他依舊沒有機會成為騎士。

獨眼侍從的劍法與身法甚至超越了騎士，速度之快讓大家都在大飽眼福，手上的木劍都被揮舞出一道道幻影，打得安第斯節節後退。安第斯是隊伍中較少的高階侍從，距離騎士靈能的完全激活也差距不大，他的靈能完全釋放。可是比不上獨眼侍從的劍法。兩人你來我往也是高階侍從苦苦支撐。

最終在一片叫好聲中，安第斯以靈能爆發打退了獨眼侍從的木劍。獨眼侍從也在這一瞬間閃身用拳頭打在安第斯的手腕上。兩人的劍幾乎同時脫落，這也意味著在戰場上，這場戰鬥是兩敗具傷。

羅蘭滿意的看著兩位侍從，安第斯潛力巨大，年輕而靈能充沛，成為騎士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獨眼侍從靈能潛力不大，年齡也大勝在經驗豐富，而且他的劍法幾乎是羅蘭見到的最精闢的一位。連大騎士也不一定有這種劍法。

他站起來，親手將鹿心和鹿腿分成兩份。「勇士，你叫什麼名字。」獨眼侍從恭敬對羅蘭行了禮儀。「大人，我自小流浪而進入軍營，連我自己也忘了叫什麼名字，叫我獨眼就可以了，」歷經滄桑的獨眼沒有侍從的架勢，對權威的尊重言盡於表。

「那麼獨眼侍從、安第斯侍從。你們作為抵達黑色森林第一場競技的勝利者，展示了開拓戰士的武勇。這兩枚紋章戒指是對你們的肯定。」羅蘭隨手拿出兩枚紋章戒指，它們來源於索森伊法蒂亞領城堡。

侍從們接過紋章戒指，這可是價值兩百克朗的貴重物品。也是騎士們、貴族才較少使用的通用貨幣。「謝開拓騎士大人的賞賜。」

「嘩。」羅蘭的大方讓開拓者們陷入了狂歡。大方的開拓騎士意味著立下功勞大家都有機會得到閃亮亮的克朗。

氣氛頓時空前熱烈，金錢的魅力有時候遠比鼓舞的話更為直接。羅蘭沒有長篇大論，他更信奉合理的賞賜能激發戰士的熱情。

更多的美食被拿上來，鹿肉、麵包、麥粥還有搶來的熏魚、腌肉和蘑菇都是大家的狂歡品。如果有些麥酒就更好了。開拓戰士們大快朵頤，吃著碗里的糧食，羅蘭也坐在旁邊吃著享受著最後幾晚的安寧。

留下足夠的守夜士兵，開拓士兵們在簡易的木製帳篷三五成群睡覺，羅蘭迷迷糊糊坐在篝火邊，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