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灰狼堡

「還好沒有其他的野獸了。」羅蘭、辛達走出黑色森林才能感覺到自己小巧了這種沒有開拓的原始森林。

他們還沒高興多久，便看到安塔拉地區被打的滿目蒼涼。農田被毀壞，房屋都被火焰焚燒，周圍的村莊更是被打的不見一人。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眾人走出黑色森林的好心情也被破壞殆盡。索森的原領土完全被毀滅，不知道哪位貴族乾的。

卻見到不遠處一支商隊正在接近，羅蘭等人迎上去。商隊的旗幟掛著一個美人魚樣子拿著戰斧。「是北方荒原的勇士比約恩旗幟。北方荒原都沒有姓氏，但是傳奇武士和貴族都擁有稱號。」

辛達上前交涉，能在戰亂區帶領商隊的家族都是擁有一定背景的，如果雙方能達成協議，這將免去巨大的麻煩。

「團長大人，勇士比約恩商隊願意以200枚克朗的價格雇傭我們前往馬里斯伯爵的中心城區灰狼堡。」辛達交涉完畢來到羅蘭面前。

「你拿主意，跟著商隊是否會安全一些？」羅蘭還沒有以雇傭兵形式加入過商隊，一切交給了老練的辛達。

辛達自然帶著戰士們跟著商隊了，雇傭戰士需要自備口糧，這是雙方的約定。完事後，辛達拿著一個鼓囊的錢袋出現在大家面前，羅蘭示意按照傭兵團的規矩大夥分掉定金。

知曉此行計劃的也只有辛達和羅蘭二人，羅蘭帶了最後的貴重物品庫存，十餘套銀器。這些物品價值不菲，大概能值個五千克朗。

眾人專心保護商隊，就像是認真完成任務的雇傭兵團一樣，夜晚的時候，羅蘭靠在商隊的貨物車上睡覺。一陣陣稀稀疏疏的聲音把羅蘭吵醒，羅蘭看著眼前膽大妄為的小偷，他手上的伐木斧被拿起，緩緩走上去。

「你這個該死的小偷，居然敢偷我的物資。」他的伐木斧揮動著對著小偷砍去。誰知道小偷沒有躲避，繼續吃著偷到手的麵包，車上值錢的物品一樣沒動。

羅蘭沒有繼續揮舞手上的伐木斧，為了一份食物索要一個人的性命羅蘭做不出來。他嘆了一口氣，將放在商人馬車的補給品又丟了一份給小偷，估計是某個戰爭后多出的難民，反正現在安塔拉地區如果被戰爭摧毀了。

吃完食物的小偷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跟著羅蘭，「你不離開商隊？要是被其他商人發現恐怕最輕都是一頓鞭子。」

小偷卻對著羅蘭說道「大人，你能不能讓我跟著你，我自己早晚會餓死。」羅蘭搖了搖頭，你能給我個留你的理由？」

小偷是個中年男子，鬍子拉碴，他俯身撿起來了五枚碎石子，當著羅蘭的面，對著一塊石頭扔去，力度不小，五枚石子全部砸在一個地方。也許是餓了太久，他有點累的氣喘吁吁。「大人你看這個是否可以？」

羅蘭還是第一次見到石子准心可以這樣子的，可能他用靈能也可以做到。但是對方沒有絲毫靈能波動，和他用作弊法不同，這個小偷完全是憑藉本能丟出的准心。「可以，你跟我來領一件衣服。」

看著羅蘭帶回的中年男子，辛達仔細端詳一會，這是個長期摸著獵弓的手臂，中年男子的手有點不正常的彎曲。而且他的手指上有層厚厚的老繭，長期拉動弓弦導致的。辛達對他的行為是要麼是個領主雇傭的獵人，要麼是個偷獵者。後者的可能性遠遠超過前者。領主的御用獵人生活條件通常不錯，哪怕是戰爭也能存留一筆還算可觀的積蓄，再不濟也能抵抗下戰爭帶來的風險。

「你說他是個偷獵者。」看著辛達很是確定的模樣，羅蘭搖了下頭「無所謂，既然把他撿回來了，他以前是幹什麼的都是過去了，只要不損害我們傭兵團就可以。」

辛達倒是對羅蘭的跳脫很無解「團長大人，你知道的，任何一個貴族知道他領地的偷獵者。哦，別說他領地的偷獵者，就是其他的領地偷獵者都會把他們抓住然後弔死在樹上。」羅蘭想了下「就因為偷獵者偷取了領主的獵物。」

「領主的財產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辛達很確定告訴羅蘭「包括野蠻人的大酋長都信奉這句話。你知道的，貴族無論種族，都是極度看中自己的財產的。」

「我也算貴族吧，如果讓我選擇，我情願控制狩獵數量對領民開放一些狩獵權。」羅蘭的想法會和這個世界很多人不一樣，儘管他已經算是特權階層，給自己的定位還是以領民的生活狀態為自己的責任。

辛達看仔細看著羅蘭「我算是明白為什麼黑狗總是在我們面前說你的好了。你是一個真正的騎士。」

羅蘭沒有接話，他不是想要當一個真正的騎士，他的初衷就是可以讓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同時他也不想過於苛刻對待跟隨自己的人，就是那麼簡單。

「團長大人。我是艾德里。」中年男子換下了他破爛的麻布衣，換上了一套棉甲衣。羅蘭讓辛達再給他弓。看著有點顫抖的中年男子，羅蘭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的過去便過去了，現在你為我服務。」任何一個偷獵者的腦袋都可以價值數十枚克朗，羅蘭可完全看不上，也不會去為了維護貴族的狩獵權而做什麼。

兩天以後，羅蘭一行人跟隨商隊到達了灰狼堡，而且他還拿到了200枚克朗的報酬。這一路也算相安無事，除了戰爭留下的難民，也沒有碰到妄圖洗劫商隊的人群。

整個灰狼堡延伸出防禦區包括了黑色森林的區域，這些區域都是灰狼堡訓練長弓手的地區。普通人不可進入其中，而灰狼堡最大宗的貿易就是弓箭。灰狼堡除了軍用長弓不賣，簡化板的長弓和一切武器都販賣。包括被禁止售賣的鋼弓弩和騎士板甲，甚至還有森林地區罕見的戰馬只要有錢都能買到。當然騎士板甲和戰馬可是天價。

羅蘭的印象里，索森家族原本也是擁有一定戰馬的，似乎在戰爭初期被灰狼馬里斯家族偷襲了馬場，這些戰馬現在出現在馬里斯的核心地盤上，很大可能是馬里斯家族用不上那麼多戰馬。

戰馬的價格和角鬥士相當，羅蘭算是見識了這個世界戰馬的價格。而且販賣戰馬的店鋪出售的騎士板甲很多都有著索森家族的印記，估計是哪個騎士身上拔下來的戰利品，還有些銘刻爵士名字的盔甲，這些都是大騎士的著甲。

「客人，您需要什麼武器盔甲嗎？當然還有戰馬，這可是被打敗的索森家族戰利品，現在對外八折出售，過了這個機會可就沒有了。」掌柜的商人立刻跑來，對比好奇圍觀的小老百姓不同，傭兵可是群有錢的主，開銷大方。

羅蘭看著最中心的哈爾夫岡騎士板甲，這一件板甲可是索森家族的傳奇板甲，歷經三代都是索森家族領主才有資格穿著的特製板甲，後來被化身為異教徒的管家奪走，沒想到出現在這裡。

「客人好眼光，通常板甲衫一套是8000克朗，這套據說是索森家族的傳奇護甲，不打折，8000第納爾才可以帶走。」這位領主商人報出了一個40000克朗的天價，第納爾和克朗的我比例正是1:5。

羅蘭自然拿不出那麼多錢，他看了下這的商品，詢問了價格后就決定離開。「呸，貧窮的傭兵害我以為來了什麼大主顧。」看著羅蘭一行人離開，商人不懈地吐了一口口水。

羅蘭自然不會把索森家族得到的銀器在這裡置換任何物資。萬一被看出什麼，自己一行人簡直是肉包子打狗。他想要找到在這裡的南方商人，和這些沙漠民做生意還是有保障的，畢竟南方都是沙漠，南方沙漠人的貿易精神可是出了名的敬業。

這一路羅蘭也算見識了這個灰狼堡的繁華，馬里斯和索森家族的數年戰爭導致雙方互相仇視和數不盡的領民死亡，馬斯里作為一個高貴的勝利者，放過了索森家族徵集的民兵和農兵。但是毀壞了索森領土的田地，將這些農兵和民兵遷移到灰狼堡。

現在灰狼堡都是臨時工和難民。嚴重的勞動力過剩讓灰狼堡的糧食和物價飆升到了新的水準，而這位馬斯里現任伯爵毫不在乎，任由商人們哄抬物價，導致了灰藍堡現在治安極具下降。

羅蘭大概能猜到這位灰狼馬里斯伯爵一開始是在準備掠奪人口，因為三家協議，灰狼不參與實施索森領土的瓜分，本著能搶什麼搶什麼的態度，馬里斯麾下的騎士戰團幾乎把索森領土刮地三尺，能帶走的絕沒有留下。羅蘭這一次購買糧食的計劃因此大受影響，可能要市場幾倍的價格，那還是他覺得很樂觀的前提下才能買到足夠的糧食。

索森的軍士沒有全部戰士，正規軍、騎士侍從都被俘虜，不少侍從因為技藝精湛，而被馬里斯伯爵編入自己的戰團。很多索森原來的正規軍也被馬里斯收編。一些能夠交付贖金的士兵則是贖買了自由，在這個城市成為了討生活的傭兵或者出賣力氣賺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