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免）

「又一次的見面，雪諾，史塔克家的私生子。」曼斯·雷德打量著被俘的瓊恩。

「火吻在哪？」瓊恩篤定著問道。

「骸骨之王在哪，自由民的小妞就在哪，他們都被你帶去了北境，這次得救的自由民中並沒有他們，現在告訴我他們在哪？」曼斯·雷德湊上來回道。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自由民的先遣隊可是足足有幾千人失蹤，我已經問過他們，都是成批量的不知所蹤，他們都死在了你手上，雪諾，你將他們帶去了北境士兵布置好的包圍中，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

「不，那是你的選擇，從貿然踏入這片土地就是一個錯誤，我們已經做出了讓步，你的選擇將你的族群拖入了深淵，你捨棄了付諸汗水贏得生存，選擇付出鮮血，贏得生存。」

「如果生存的代價是貴族的嘲弄和皮鞭來壯告所謂的秩序，我們寧願選擇鮮血。」曼斯·雷德瞪大了雙眼堅定的說著。

瓊恩見言語已經於事無補，只能環視著周圍其他首領的臉龐，想要看出些異樣的態度，野人們剛才丟下數千袍澤的性命，對一身黑衣的瓊恩沒有絲毫共情。

瓊恩不知道該是怎樣的命運等待著自己，一如同怎樣的命運等待著野人。

在一雙雙空洞，好奇，又略顯憤怒的雙眼下，瓊恩被野人關了起來，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著愛人的平安。

點點火焰搖曳著，野人們在山脈南側的山澗山谷里棲息著，用山脈阻截著北方的季風。

空中如同烏雲扯過一邊漆黑，快速的劃過些許星空。

「噓！」

「快！」

「快點，把火堆撲滅，動作小一點！」一個野人急促的拿起尚未點燃的木棍將火堆播散，然後略帶著急的捧起混合著砂石的污雪覆蓋在紅色燃燒的木頭。

「加快點動作！」

「火焰在高空中的巨龍眼中就像是我們眼中的星星一樣清晰。」

「阿嚏～」

「我們還要在這裡趴多久，我已經冷的有點受不了了。」一個野人從地上竄起來，用嘴大口朝著凍僵的手掌哈著氣。

一個目不轉睛盯著天空的野人轉頭開口道：「至少你還活著能在這抱怨，如果剛才沒注意到的話，你已經睡夢中葬身火海。」

「等我們遷去靠近南邊就會好一點，東海望上的小販告訴我，在南邊的青庭島，你甚至能赤裸著上身喝一天的酒。」野人暢想著。

年輕的野人用已經恢復溫度的雙手撫著通紅的臉頰，「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是那些商船的船長告訴他的，去南方總不會錯，至少現在沒有了寒流，也沒有白鬼，在往南一點說不定連龍也會沒有。」

「夥計，我們可有段日子沒見了。」斷掌科林抱著班楊說道。

「黑城堡的狀況還好吧！我還是來晚了。」

「承蒙格林大人的照顧，黑城堡只不過死了幾十個夥計。」艾里沙教頭不壞好意的說著，用手掌中的起司蘸著盤中褐色的醬，然後扭捏成一團塞入口中，「但比起我嘴中的這些，那一些年輕小夥子的性命又能算的了什麼。」知道格林沒在黑城堡，艾里沙放肆著嘲弄著。

「告訴我，我的首席遊騎兵，除了軍隊，有帶來什麼好消息。」莫爾蒙大聲的話語蓋住了艾里沙的抱怨。

「抱歉司令，就連來的路上俘虜的數千野人精壯也被救走了，不過格林告訴我，守夜人守住長城即可，

他會增兵解決野人。」班楊一臉愧疚的說著。

司令起身望著黑城堡霧靄靄的天空，黑城堡有大量的物資，野人沒有糧食支撐打不了持久戰，只要野人沒有造出器械或者讓長毛象和巨人參加到戰役中，守住黑城堡輕而易舉。

「步行的話從新贈地到達臨冬城一個月野人就會擴散到大部分的北境，先前學士已經給北境的領主們寫過一封信了，史塔克和蘭尼斯特的戰爭還在繼續，希望北境能挺過這一次寒冬。」

「班楊協助格林大人帶走較為親善的野人部落和黑城堡邊上的巨人，隨便他們去哪，在這地方只有和他們素有仇怨的守夜人兄弟，等到他們的糧食吃的差不多保不齊又會重新站到對立面，又或者某個守夜人出言不遜又挑起一場和巨人之間的爭端。」莫爾蒙司令看著一臉得意的艾里沙開口道。

「巨人們有長毛象，倒是省去了馬車，就是他們的肚量確實難以滿足，艦隊也已經在東海望等待，我會讓他們儘快動身的，帶走這批野人前往東海望。」班楊說著就向在場的守夜人告別接著投去了忙碌中。

「班德佛，你在哪！」閣樓上藤椅上坐著的學士高聲喊著，急促的召喚並沒有喚來自己的事務官。

「你的夥計出去了，老頭小點聲。」閣樓外面一個女聲傳入伊蒙學士的耳朵。

伊蒙學士吃驚黑城堡什麼時候多了個女人，「能否進來幫我個忙。」

片刻后，耶哥蕊特推門走了進來。

「是班德佛嘛？幫我寫一份信。」伊蒙學士開口說著。

「我不會寫字。」怯弱又帶些害羞的女聲走進伊蒙學士的耳朵中。

「你是誰？據我所知黑城堡內並沒有女士。」

「一個自由民。」耶哥蕊特看著頭髮稀疏，目光渙散的伊蒙學士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不知道是她的氣勢鎮住了學士，還是某段不好的記憶爬上了學士腦子，或者是關於某個和眼前這人要好的守夜人兄弟慘死在自由民手上，耶哥蕊看著一眼不發的伊蒙學士心想著。

「黑城堡外的野人全都搬走了，我只能暫住在黑城堡內。」耶哥蕊特解釋道。

「為什麼不跟著他們一起走，南方可要暖和點，你如果去過一定會對黑城堡的環境嗤之以鼻的。」伊蒙學士好奇著問著。

「我要等人，我去過龍石島，去過螃蟹灣，那裡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的南方。」

「幫我把筆拿一下。」

耶哥蕊特打量著桌角的一些鵝毛筆捏了一根然後走入了庸暗的閣樓裡面，一個乾癟的身軀靜謐的躺在長桌盡頭的椅子上。

耶哥蕊特借著微弱的燭光看清楚了學士眼中的泛起的白晝，她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人是個瞎子，自由民部落的長老同樣如此，強忍著疑問，耶哥蕊特把筆遞給了學士，然後將紙放到了面前，隨後端起燭台站在學士後面。

學士摸索著桌面將紙放著工整，然後拿起鵝毛筆開始書寫，耶哥蕊特打量著緩慢迸發出來的詞句，雖然看不懂字，但看著學士抑揚頓挫的書信和時而停止的思考，耶哥蕊特一言不發的沉浸著。

「自從看不見之後，司令就為了配了事務官，所有的守夜人都希望成為遊騎兵，很少有守夜人能耐下心來給一個瞎老頭做筆，他們聽著外面的訓練聲早就已經急不可耐，字寫的難以啟齒，甚至還要為他的心不在意讓我多次重複，為此我還寫過一段時間的信。」

「後面直至碰到了山姆，他擅長於此，他天生就是做學士的料，可惜格林大人帶走了他。」伊蒙學士一臉懷念的說著。

「您是黑城堡的學士？」耶哥蕊特試探的問道。

「嗯，我已經做了數不清多少個年頭的學士，或者在你未出生之前就已經做起。」

「能否為我即將出生的孩子起個名字。」耶哥蕊特撫摸的肚皮開口道。

「孩子的父親姓什麼？」伊蒙學士問道。

耶哥蕊特想了想雪諾的含義，開口道：「您只要告訴我他叫什麼就行了，姓氏並不重要。」

「抱歉我並不知道你們野~，自由民的傳統，閣樓中有大把的書集，在你孩子來臨之前，這份權力和榮譽都將屬於你，你可以嘗試學一點字，然後再上面挑選一個你想要的，至於維斯特洛大陸的傳統，他們總喜歡起一些懷念前輩或者自己敬重人的名字。」

「可是我一個字都不認識。」耶哥蕊特嘟囔著。

「好的學習從聆聽開始，那樣或許可以激發出你的興趣，你去挑一本書，我講給你。」伊蒙學士面帶笑容的說道。

在耶哥蕊特一陣搗鼓后，將一本書遞給了伊蒙學士。

伊蒙學士摸著書籍的大小厚度以及殘缺，閱讀起褶皺程度開口道「世界的邊緣，是服務於東海望的巴德爾學士所收集的故事和傳說的集錦。這本書是人們了解斯卡格斯島的主要信息來源。他在歐斯里克·史塔克任職守夜人總司令的60年間時寫成。」

獨角獸，號稱「岩種」的斯卡哥族，甚至曾經就職於守夜人的克勞爾氏族還當過守夜人司令，各種古老的事件和新奇的傳聞被學士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