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午夜天文塔
飛行課和格蘭芬多一起上,一向熱愛魁地奇的德拉科卻高興不起來。昨夜的夢,納威、記憶球、飛天、哈利波特……算了,順其自然吧。
讓德拉科高興的是,今天,貓頭鷹小雕給他從家裡捎來大包小包的糖果,他在斯萊特林的飯桌旁得意泮洋地把它們拆開。
這時,一隻貓頭鷹給納威送來了記憶球。德拉科不由想起那個夢。他走到格蘭芬多的餐桌旁,猛地將記憶球從納威手裡奪了過去。羅恩一躍而起,他真想和德拉科干一架。但麥格教授出現得很及時。「怎麼回事?」
「馬爾福搶了我的記憶球,教授。」
德拉科陰沉著臉,迅速地把記憶球扔回到桌上。「等著瞧。」
那天下午三點半,他們的第一堂飛行課。陽光不躁、微風正好。二十把飛天掃帚放在地上。德拉科嫌棄地看著它們,心裡不自覺地去想那個夢。
霍琦女士說了什麼他不知道,總之他是跟著大家一起喊了「up」,掃帚立刻跳到了他手裡——哈利也是。霍琦女士糾正手的握法,並且一直在批評德拉科,他的心情糟透了。
但是當霍琦女士讓大家起飛時,納威徑直往上並掉了下來。「這可真夠蠢的。」德拉科想。
霍琦女士帶納威去醫院,他們剛走遠,德拉科就開始放聲大笑。「你們看見他那副面孔嗎,那個傻大個?」其他斯萊特林的學生也隨聲附和。
「閉嘴,馬爾福。」帕瓦蒂·佩蒂爾厲聲說。
「嗬,護著隆巴頓?」潘西說,「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胖乎乎的小淚包,佩蒂爾。」
「瞧!」德拉科說著,衝過去抓起草地上的什麼東西,「是那個大傻瓜隆巴頓的奶奶捎給他的。」
他舉起記憶球,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德拉科的金髮也是。
「拿過來,馬爾福。」哈利低聲說,他不再稱呼他「德拉科」了。
德拉科邪笑著,「我想把它放在一個什麼地方,讓隆巴頓去撿——放在一棵樹上——怎麼樣?」
「拿比來!」哈利大喊,可是德拉科已經跳上他的掃帚,起飛了。他以前的話並不是吹牛——他確實飛得好。「過來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他的掃帚。德拉科看見赫敏在阻攔他。但哈利還是飛了上去。他猛地把掃帚調轉過來,對著空中的德拉科。德拉科大吃一驚,然後壓低聲音說:「無私自通。波特,看來你完全繼承了你爸爸的天賦。真納悶,怎麼你媽媽的魔葯天分你一點沒有呢?」
「拿過來吧,馬爾福。」哈利仍然壓抑著怒火,似乎不願意發生衝突。
德拉科心裡咯噔一下,臉不紅心不跳地扯慌:「你去問問那個傻大個都幹了什麼?他可打碎了我一套的魁地奇裝備。」
哈利一臉懷疑和戒備。「一會霍琦女士就要回來了。」他只好這麼說。
德拉科在糾結。
「德拉科!」潘西在喊他,「把記憶球扔下來!」
德拉科向下望去,潘西站在光圈裡,滿臉興奮。她的容貌也許並不好,但此時此刻卻讓德拉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朋友」有很多,可是那些人都只叫他馬爾福先生,而西奧多告訴過他,那個能叫你教名的人,才是你真正的朋友。德拉科記得,第一次見潘西時,小女娃就喊他「德拉科」了。潘西,潘西在乎的是他的人,不是家族。而這一刻,陽光下,淺金色頭髮的少年也只是德拉科。
「接著!」德拉科突然大喊,
把記憶球向下扔去,並且笑了笑,不是假笑,不是譏笑,是發自內心的笑。潘西握住記憶球,感受著德拉科的餘溫。
哈利迅速降落,德拉科緊隨其後。
潘西用了個咒語,將記憶球扔向遠處,難覓蹤跡。
霍琦女士恰到好處地回來了,她劈頭蓋臉地訓斥了德拉科、潘西和哈利,又替納威找回了記憶球。
第一節飛行課就這麼鬧心地過去了。
晚飯時間。德拉科又來到格蘭芬多餐桌旁,挑釁羅恩:「喂,韋斯萊,你覺得有意思嗎?你爸就是個卑鄙小人,只會捕風捉影找我們馬爾福家的毛病!」
「你什麼意思?」羅恩反唇相譏,「那明明是盧修斯馬爾福自作孽!」
「混蛋!根本就是亞瑟韋斯萊的造謠!」
羅恩怒目而視,「胡說!你們馬爾福沒一個好東西!」
「那決鬥吧,」德拉科咬牙切齒,「就在今晚,獎品陳列室。」
「好啊。我的助手是哈利,你呢?」羅恩毫不示弱,德拉科掂量后說:「克拉布。」
隨後,德拉科頭也不回地走了。
斯萊特林抓息室
「哎,德拉科,你不會真想去吧?」布雷斯打著哈欠,看著十一點半的鐘錶。
潘西也不解地問:「是啊,德拉科,你不是已經讓我把消息透露給費爾奇了嗎?」
「我沒想去獎品陳列室,」德拉科解釋道,「心情不好,出去轉轉而已。」
「我陪你去。」潘西道。
西奧多阻攔,「誒,萬一被抓到怎麼辦?」
德拉科拉住潘西的手,「放心吧,費爾奇一門心思在哈利那邊,不會看到我的。再說,今天巡邏的是斯內普教授。」
德拉科和潘西乘著夜色來到了天文塔,兩人坐了下來。滿天星河之下,德拉科對潘西微笑,「潘西,你知道,我經常做噩夢,每當我做完噩夢,我都會來看一看星星。」
他伸手指向星空,「那是。」
「好美。」潘西只看了一眼天龍座,就收回了目光,灼灼地盯著德拉科的臉。
「你都做過哪些夢?」潘西問。
德拉科侃侃而談,逼真的場景、難忘的劇情,那些殺伐,那些血腥……
突然,有什麼柔軟的東西靠在了肩膀上,德拉科扭頭,潘西已經倚著他睡著了。
德拉科用手攬住潘西,防止她倒下。
天龍座之下,他與她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