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往事,未來事
大鴻京都迎新喝彩,今日是大鴻建國三年,卻是皇帝陛下第一次在帝都主持的新年大會。
前兩年,大鴻初立,內有分裂,外有強敵,身為皇帝的文無敵一直親身在外征戰,唯有今年才有空閑。
大道之上,街道兩旁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一男一女身後跟著數位侍衛婢女,這裡是大鴻帝都,貴人數不勝數,倒也不是那麼吸引人的目光。
「今日你怎麼捨得陪我出來逛街?不在工部陪著你的知己?」
「書寧可不是我的知己,我的知己可不能是個糙漢子。」洛言之笑了笑,「前幾日,我聽府中的下人說公主殿下見到了一隻手鐲,有些睹物思人,悶悶不樂,就想著帶你出來放鬆一下。」
女子停下了腳步,盯著洛言之說道,「我的那幾位叔叔送來的,從典當行買過來的,我母親以前最愛的一支手鐲。」
洛言之聞言,有些尷尬,因為沖入皇宮內城的第一支軍隊就是火器營,能偷拿皇后的心愛之物,想來也只有火器營的人能幹出來。
「不對,當時還衝入皇宮內城的還有徐大頭的拋頭士,明日我就去他府上好好罵罵他!」洛言之說道。
「徐侯爺好像十日前就因為犯事,被陛下杖責,趕出了帝都....」女子搖頭道。
「他又被杖責了?又被趕出去了?」洛言之一愣。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和徐侯爺不是朋友嗎?」
「朋友?酒肉朋友算不算?你也知道我,我向來不關心朝政的。」
「是啊,你就喜歡當個隱君子。」女子嘆了一口氣。
「癮君子?」洛言之咂咂舌,「我這不是為了不給咱家惹禍嘛~~」
「我是前朝嫡公主,就算你不惹禍,禍也遲早從天而降。」
「沒事!你的事我還扛得住,哈哈。」洛言之笑了笑。
看著眼前傻笑的男人,女子心中又是嘆了一口氣,去年陛下賜婚,把他嫁給了眼前這個一無權勢,二無世家背景的男人。
原本她還以為是陛下想要羞辱她前朝皇室子弟的身份,但是慢慢的才發現,原來另有隱情。
但是洛言之散漫,不爭不搶的性格卻讓她一開始很難接受,但是隨著時間過去,兩人的關係也越發變得奇怪,並不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不過朝堂猶如洪水猛獸,像洛言之這種性格的人,就算不主動招惹是非,也會被莫名的捲入進去,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前朝公主當老婆。
說來也好笑,洛言之總是在她的面前炫耀他所謂的避世原則,熟不知其實是陛下偷偷的為他擋了好幾次陰謀災禍。
洛言之所說的扛得住,無非是因為有兩個當國公的義弟,以及手底下富可敵國的大鵬商會。對這些,洛言之並沒有隱瞞她這個正妻。
算了,不和他談這些了。
「夫人,你看那裡,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公主的小婢女春意突然興奮道。
眾人順著婢女所指看過去,還真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這樣的保留節目。
這個世界的胸口碎大石可沒有任何投機取巧,而是實打實的江湖人靠著外家功法養家糊口。
外家功夫好不好,看他的用的石塊就知道。
「水瀾府的碧波硬石!」洛言之眼力還是不錯的,因為他的宅院就用了不少來自水瀾府的大石塊做裝修。
「水瀾府?老爺,我最近可是聽說水瀾府的知府王覺被滿門屠殺,
是真的嗎?」春意突然問道。
洛言之一愣,「知府滿門被滅?以前打仗的時候倒是見過一兩次,如今天下太平,還有這種事發生?」
「老爺,你不知道?這件事可是在坊間傳開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春意!退下,你怎麼可以如此和老爺說話?」公主呵斥道。
春意在皇宮之時就是公主的婢女,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公主這麼說也是有維護的意思,畢竟洛言之是府中的老爺,哪有婢女和老爺這麼說話的。
「唉~我不是說過了嘛,咱們洛府不講究上下尊卑,無需太多禮節!」洛言之大方道。
換來的卻是公主殿下的白眼,時代的局限性可不是一句話就能化解的。
不過作為亡國奴般的公主,早就已經看淡了尊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連街上的乞丐也不如。
但是洛言之是一家之主,如果他一直把這話放在嘴邊,只會讓世家貴人不屑一顧,因為洛言之的做法是在動搖他們的根基。
「夫君,你勸你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了,徒增煩惱而已。」公主嘆氣道。
洛言之剛想狡辯幾句,雜耍的藝人當中突然飛出一顆鐵球朝著公主而來。
「小心!」
洛言之眼疾手快,立馬推開了公主,但是手臂還是被擦了一下,應該是骨折了,洛言之面色痛苦的咬著牙。
「保護老爺!」侍衛們都是火器營就跟著洛言之的老人,從懷裡掏出了短銃。
但是周圍的百姓太多,不敢隨意開火。
這時從人群中竄出幾個殺手,他們目標還是公主殿下。
「保護君心!!」洛言之急忙喊道。
「砰砰砰」
槍聲響起,殺手一下子就被射殺了三人。
公主殿下並不是柔弱之人,她在武道上的師父是南境有名的武道宗師。
「竟敢傷我夫君,納命來!」
抽出侍衛的長劍迎敵而上,刀與劍的碰撞。
回想過去的種種,洛言之不得不感嘆,真是一個倔強的身影。
「唉!你這人好生無禮,為何一直盯著我看?!」男扮女裝的小哥哥臉色已經泛紅,實在是對面之人太肆無忌憚,一直看著她。
文無敵也發現了洛言之的不對,身後拉了一下,「言之,你怎麼了?」
洛言之回過神來,「賣!一千兩賣你了!」
「好,這是金葉,正好值一千兩白銀。」說完,公主就把金葉遞給了洛言之。
「明日我就帶著細犬去賢王府邸給你送過來!」洛言之說道。
「你怎麼....?」公主一愣,他是怎麼知道她住在五賢王下榻的府邸?
「五賢王?」文無敵也是吃了一驚,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小哥,難道是五賢王的女兒?
「哼!好,我明天等你!」說完,公主就氣呼呼的走開。
文無敵只見小哥朝著五賢王的座位處而去,果然是五賢王的女兒!
「哈哈,小五,你怎麼生氣了?」五賢王見侄女走過來,臉上還帶著怨氣,好奇的問道。
「碰到了一個登徒子!」
「哦?!」五賢王瞬間站了起來,「誰?!」
他可是五賢王,哪怕是賢王,如果有人欺負到自家侄女身上,他也是會殺人的。
座位上的其他人都是朝中大員,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所以多少也能猜到這位小爺是誰。
竟然有人膽子大到欺負公主,保准他屍橫遍野!
「皇叔,我沒事,都說**鄙夷,我算是見識到了,您也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公主突然笑道,畢竟她也不想因為她的緣故而死人,而且如今大局難定,那人背後的文無敵一看就知道是個軍中實權的人物,要是因此導致將帥不和那就不合適了。
「**?」五賢王聽到這個詞,心裡也是感慨,如今的局面要靠著宴席當中的武將支撐,文官式微,天下不幸。
今日的宴席不就是因為武將太過於強勢,為了取悅這些武將而辦。但是這些武人不思報國,卻要錢要糧要人,還要權!不少武人已經開始插手地方政務,而文官卻無能為力,誰叫對方手裡有刀。但是結果呢,叛亂肆虐了足足有七八年,賊王武勝至今還逍遙快活。
有氣死那個西山軍!明明是西境的軍隊,卻以一州兵馬掌控三州,還把手伸入了中州境,陽城到現在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桑青葉真是一個十足的廢物!
如果五賢王知道,徐州麓山府如今暗地裡也是西山軍掌控,不知道會不會更加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