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袁幼娘
「柳姑娘竟然是柳長史的女兒,柳長史執掌明城府多年,始終未向叛逆寧中書屈服,老夫略有耳聞。」
章探花雖然沒有談及她的老爹最後臣服了西山州的事,柳絮兒臉色還是一紅。
「哈哈哈,今後還望章州牧多多照拂我表舅,盧旭在此先行感謝!」盧旭端起酒盅說道。
「照拂不敢當,都是朝廷的官員,同受朝廷的恩典,同僚之間自然少不得幫扶。」
一口一個朝廷,也不知道自家大帥為什麼把這尊神搞到西境來,也不嫌麻煩,盧旭內心苦笑。
如果盧旭知道是他大哥提議的,又不知該當如何想。
「盧將軍聽說也是世家出身,如果願意,章州牧可以向朝廷推薦您為壽州總兵。」公主上來就是一個驚雷。
盧旭還以為她是章探花的家眷,但是家眷可說不出這番話來,同時看向另一桌喝酒的胡不歸和其他武道高手,若有所思。
「姑娘到底是何人?」盧旭問道。
「帝都袁家幼女,袁幼娘!」
「......」
公主很奇怪的看向盧旭和柳絮兒,兩人的表情特別奇怪。
「袁可定可是你哥?」
「同父同母的哥哥!」公主說道。
「上次見到他應該是去年在壽州的時候。」柳絮兒說道。
「你們見過家兄?」公主吃驚道。
不應該呀,幼娘明明和她說過最近一年她二哥沒有出過帝都。
盧旭和柳絮兒倒是沒有懷疑公主的身份,因為洛言之曾經和他們說過袁可定可能是假扮,所以公主現在的表現反而顯得很正常。
「袁家是千年士族,世家中的世家,更是在大乾達成了四世三公的壯舉。千年的起起伏伏屹立不倒靠的是世家這層皮嗎?」
「盧將軍是什麼意思?」
「良禽擇木而棲,世家延續難道不是靠抱大腿,擇明主嗎?你們袁家應該最擅長此事才對~」
「抱大腿?荒唐!」章探花大怒道,「你是副將,大乾的副將,在大乾你們的明主只有陛下!」
盧旭其實很想說,他的副將之職並不在大乾吏部的名冊中,西山軍足足十一個副將,但是一個州的編製才兩個副將。
所以他拿的軍餉可不是朝廷給的,準確來說,現在西山軍所有的軍餉都不是朝廷給的。
不過這話出口,只怕章州牧會氣的立馬吐血三升。
唉!真是一個刺頭,這種話章大人竟然敢當著西山軍的兩個副將說出來,不怕死嗎?
公主若有所思,她也生氣,因為盧旭無視朝廷的威嚴,毫不掩飾。
但是盧旭說的也沒錯,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就是以家族利益為先,要不然袁家能歷經數個朝代而不倒?
像袁家這樣的家族光是帝都就不下三個,整個中原五境,千年的世家更是達到了十個,號稱中原十姓。
十姓並非是最強大的十大世家,畢竟他們大多數虛有其名,但他們絕對是天下間最有名的十個姓氏。
公主原本是想反駁幾句,但是她想到現在袁家幼女的身份,有些話不宜說出口,要不然就要露餡,只能沉默下來。
但是章探花卻不依不饒,「文總兵只是西山州的總兵,雖然權勢遍及壺州和壽州,但老夫相信兩州的百姓和世家豪族絕對不會忍受長期被欺壓。而老夫作為壽州牧必要團結壽州的一切力量與文總兵斗到底!」
章探花果然耿直,盧旭臉色瞬間變換了數次。
不過誰都知道他是皇帝陛下的人,說話自然不會向著文無敵,所以他也懶得去裝,而且被朝廷派到了壽州本身就是一件兇險萬分的事情。
「當年壽州被寧中書搞得烏煙瘴氣,壺州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朝廷在哪裡?我們在陽城鏖戰的時候,是我們總兵力排眾議分出大軍馳援友鄰,那個時候朝廷在哪裡?西境其他州只想著自保,只有我們西山州,我們文總兵想著西境的安定!」盧旭沉聲道,「我們文總兵怎麼就惹章州牧不快了?」
章州牧和公主一愣,西境局勢已經糜爛至此了嗎?
西境十三州,有叛亂的只有四州,還有名義上歸順朝廷的西山州,不過是五州之亂。朝堂一直以為是其他州平叛不力,沒想到竟然是按兵不動,才給了文無敵機會入主壽州和壺州。
那些按兵不動的總兵,州牧心裡打的小九九,章州牧現在算是明白了一些。天下大亂,無非是想增加自己在亂世的資本和話語權而已,這說明朝廷在西境的統治如同虛設!
相反,西山州反而是西境最聽話的那個,起碼在平叛這件事上,西山州向來沖在最前面。
「幼娘,聽說帝都的姑娘都愛琴棋書畫,待字閨中,你怎麼就能出遠門?」柳絮兒見眾人面色不悅,扯開話題道。
「絮兒姐姐,幼娘的爹爹是御史,爹爹素來喜歡在家和我們兄弟姐妹討論天下大事,可惜爹爹位卑職低,很多事情都無法改變。我作為子女也和爹爹一樣關心這天下,所以有遊歷天下的願望,正好章爺爺要來西境履職,我就求著跟來了。」公主大致解釋了一下。
「既然如此,幼娘可去西山州看看!看看那裡是否你有所認為的不公。」柳絮兒笑道。
「哦?」雖然陽城的吏治看似不錯,不還是有馬幫敢當街為非作歹。
天下太平並不意味著就天下就是公平的。
「我給你推薦一個人吧,畢竟人生地不熟還是有個人帶著會比較好。」柳絮兒說道,「而且他能帶你看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裡代表了天下的未來!」
「未來?好大的口氣。」公主不通道。
盧旭則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柳絮兒,表妹是何意?
「酒也喝了,飯也吃了,小姑娘,我就問一件事,你師兄是否知道這件事?」胡不歸攔住柳絮兒問道。
「胡爺爺~」公主出聲道,但被胡不歸擋住。
柳絮兒想了想,「可否告知前輩的姓名?」
胡不歸看了一眼公主,搖了搖頭,「不能。」
「那請恕我無可奉告!」
突然間胡不歸大笑,「是極是極,你越是不說,越是如此!當年你師父假死害老夫傷心了好一陣哩~~」
柳絮兒一怔,面色一紅。
「放心吧,老夫不是你師父的仇人,我們可是有五十年的交情。」胡不歸笑道。
「前輩,你到底是誰?」
「不能說,不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