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學校

和往常一樣，我早早就來到教室。

「早啊，周舟。」一進門，魏佳在她的位置上跟我打了聲招呼，不遠處的鐘曉軒抬起頭迅速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又低頭看起他的書。

「嗯，班長早。」我隨口答道，走到自己的位置放下書包，一屁股坐了下去。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我問道，「還真是難得一見呵！」

魏佳扭過頭看向我，「不來早些，哪能觀察到你是怎麼學習的？」

還惦記著我成績變好的原因呢！

「好好好，我可不管你了。」我從書包里拿出練習冊和筆，翻到新的一課，埋頭寫了起來。

......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來到教室，有些看上去無精打採的，估計昨晚又熬夜打遊戲了吧。

忽然一人急急忙忙地跑到我身邊：

「周舟，梁寧讓你過去，他在飲水機那裡，臉色很差的樣子，你小心點啊！」

哦？上次被汪星宇教訓了一頓，難道是想趁這時候老師們還沒來，專門報復我？

「知道了，謝謝。」

我想了想，從教室的儲物間里拿了把掃把，出了門朝飲水機的方向走去。

那同學見我拿了掃把，興奮地喊了一群愛看熱鬧的同學，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觀望。

魏佳滿臉寫著擔心，一面驅趕同學們回教室準備早讀，一面也看向我這邊。

梁寧一個人站在飲水機旁，臉色陰沉。

「你拿把掃把做什麼？」

我站直身子：「我打掃一下走廊，怎麼，有意見啊？」

他滿臉通紅，似乎快要氣炸了。

他緊握著雙拳，好半天才說：

「那個...周舟，我們交個朋友吧。」

什麼？我感到難以置信，這...

他似乎也看出我不相信，連忙說：

「我是真的想和你交個朋友，」邊說他還邊擺著手，「怎樣你才同意呢？要不...午飯我請你？」

看起來是真的。但我仍然滿是疑惑：「為什麼會突然想和我做朋友呢？」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梁寧告訴我，他哥現在中專畢業了，剛剛出來混社會。原本以為憑藉自己一貫的蠻橫可以闖出一番天地，結果卻處處碰壁，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一無是處。

他告訴梁寧，一定不能像他這樣。

「『得和一些上進的人做朋友！』他就是這麼說的，」梁寧撓撓頭，「我不聽，他就給我看他身上的傷，老嚇人了！」

「所以我打算就聽他的。我一想，上進的人，我們班就只有你算是上進的了！所以就...」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我說，「行，咱們從此以後就是朋友了！」

我伸出手來，與他握了握手。

「好！以後要有誰欺負你，你告訴我，保證打得他屁滾尿流！」梁寧哈哈大笑，伸手搭住我的肩膀，我們勾肩搭背回到教室。

走進班裡的那一瞬間，包括魏佳在內，所有同學都呆住了。

有些同學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一抬頭看見我們兩個，也愣住了。

一時間班裡鴉雀無聲。

梁寧放開我回到座位，我在放回掃把后也坐回位置，許多目光仍從不同位置注視著我。

今天是語文早讀，語文老師（同時也是班主任）走進教室，驚奇地說：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不用我管紀律？」

有同學想說些什麼，

語文老師翻開書：「把無關的東西收好，拿出語文書！跟我翻到第十四課，我們讀一下這篇課文，上課的時候要講，這可是考點中的戰鬥機！」

我把練習冊收回書包，並把語文書攤開放在桌面上。

「跟我讀，第十四課......」

同學們懶懶散散地跟著讀：「第十四課......」

......

上課鈴響了，這節是數學課。

數學老師抱著一疊白紙，放在現在坐在前排的我的桌面上。

「周舟，你幫忙分一下發給各小組，每人一張。」

「好的老師。」

我站起身走到第一組，數出六張，發給組長。

恰好第一組組長正是數學科代表，她有些怨毒地看了我一眼，我則裝作沒看見。

老師接著說：「本節課要講一些作圖，這些白紙就是給你們作圖的，一會兒組長收齊自己小組的，交給科代表，我要檢查。」

數學科代表立刻坐直身子，認真地點了點頭。

老師轉過身開始講課，時不時讓我們跟著他在紙上畫幾筆，圓規、尺子、橡皮統統用上了。

有人沒帶圓規或橡皮，偷偷向附近的同學借。而我的同桌似乎沒有帶圓規，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可能是在老師面前她不好意思找人借吧。

我將圓規推到她手邊，輕聲說道：

「拿去用吧，我畫完了。」

她半是驚訝半是感激地說了聲「謝謝」，接過圓規就急忙照著老師先前的步驟畫起來。

......

中午放學時，梁寧堅持要請我吃午飯。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連連推辭，「先跟我去隔壁班見個人吧。」

「誰？」

「見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們來到十一班門口，等著汪星宇下課。

下了課，汪星宇一看見梁寧，兩人都警惕起來。

「你！」梁寧首先開口。

「怎麼，上次沒把你打怕，來找我再干一架？」汪星宇嘲弄似地說道。

眼看兩人就要動起手來，我趕忙上前擋在兩人中間。

「你們都冷靜些！汪星宇，這位是梁寧，現在他是我的朋友了；梁寧，這是我好朋友汪星宇。以前是大家是有些過節，但我希望你們能不計前嫌，也成為朋友！」

兩人慢慢放鬆下來。終於，汪星宇伸出手，說了聲：

「你好。」

梁寧握住了他的手，我們一起走向食堂。

路上碰到了幾個梁寧的小弟，小心地打量了我們一番，一齊喊了聲：

「梁哥！」

梁寧不耐煩地揮揮手：「沒看見我和這兩個朋友要去吃飯啊？以後我沒叫你們，別出現在我面前！」

「是！梁哥！」

「還有，以後見到他們給我放尊敬點！」

「是！」

小弟們悻悻走開，梁寧對我們說：

「他們是蠢了點，但很講義氣，敢作敢當。」

汪星宇問道：「你怎麼能讓他們做你的小弟的，靠打嗎？」

「不不不，」梁寧咧開嘴笑了，「他們可不會服氣，做大哥當然不能只會打嘛！」

這麼看來，做所謂的大哥和當班幹部還是有一些共同點的。

「汪星宇，我記得你是你們班副班長對吧？」我問道。

「害，現在可沒有副班長這種東西了，我是我們班的值日班長之一。」汪星宇看了我一眼，「怎麼，想做班幹部了？」

梁寧興奮起來：「你要做班幹部，我肯定投票給你！」

「謝謝，」我嘆了口氣，「可只有你的支持我哪能選上呢？」

「哎，只要我一發話，誰敢不投給你！」梁寧說著一邊亮亮拳頭。

「你叫梁寧是吧，想得太簡單了吧！」汪星宇說道，「就像你說的，做大哥靠拳頭是不行的，這做班幹部也是一樣的。」

「那王星宇，你說說怎麼辦！」梁寧很不服氣。

「是汪星宇！......」

我搶先說道：「聽我說！梁寧，我的打算是慢慢搞好我的人際關係，你要是想幫我，就不要插手。」

「沒問題。」

......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我回到家裡，從書包里拿出作業。

晚飯前我得先寫完一半的作業，飯後才有時間寫額外的練習。

當班幹部對我很重要，但學習成績更是不能落下。

埋頭苦幹了將近一個小時，媽媽喊我去吃飯。

這才想起來，自從上次做了早餐，到現在可是好久沒下廚了。

明天的早餐我來做的吧。

......

洗漱完畢，我躺在床上，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