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畫境悟道心
「前輩！」
雲暮道姑沉聲道：「你在體內養魔，就不怕被反噬，他看似現在虛弱，但要知道魔是有魔心的，一旦他成長起來，佔據你的身體，帶你入魔是很輕鬆的事情。」
「您，您都知道。」
柳楊之前就有心裡準備，但還是被驚嚇到了。
「你體內的他還是個魔頭，能夠達到這等級別的魔，豈是你能口頭協議就保障的，我懸在你靈識中一縷光劍，危機時刻它能助你降魔。」
「多謝前輩！」
雲暮道姑擺手道：「小事情，你修鍊的功法很獨特，能否跟我說說。」
寧落櫻跟柳清靈都知道他的功法，眼前的雲暮道姑也沒有惡意，他遲疑后道：「是失傳已久的噬靈功法。」
「這倒是讓我沒有想到，此功法應該是依吞噬而提升的，道心對你來說越加重要了，跟我來吧！」
猜到又要有什麼奇遇了，柳楊趕緊跟著雲暮道姑進入道觀的大殿，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畫像，歷朝歷代的打扮，關鍵是那份仙氣，每個人都如仙人下凡。
「從閉觀不接受香火之後，此處經過改造，雲清觀歷代的先祖都供奉在這裡，這些年一共有三人來過此地，你是第四個。」
「前三位都是誰呀？」
「......」
雲暮道姑接著道：「修行之道演變至今，修行人都成了捉鬼師，擺渡人，不該局限如此，你的修鍊沒有道心，經歷諸事後，都是以修為為主，如此下去你註定遁入魔道，這裡集合了無數先祖的道心意念，你就在此好好的體會吧！」
仰視著周圍的畫像，每一幅雖都是人物像，但透著不同的深意，他能夠感受到那份仙氣，那份非凡的氣度。
雲暮道姑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又問道：「誰幫你完成的噬靈功法築基？」
柳楊遲疑后道：「是晚輩的師父。」
「你不願意說他的身份，對吧！」
「前輩見諒。」
「福緣不淺。」
「......」
雲暮道姑離開大殿，有繼續去台階上掃地，柳楊接觸到這些前輩，心中震撼多餘好奇，收斂心神，精神放在面前的那些畫像上。
他看的是最中央的一副，那是為手拿拂塵，身穿道袍的老者，白髮，白須，白眉，感覺跟太上老君似的，柳楊仰視著畫像，緩慢坐下，眼睛不由的閉了起來。
「叮！」
一陣白光后，他來到個特別的空間里，周圍是綠幽幽的小草，草叢中夾雜著些小花，一望無際，但就在這片綠幽幽中，一顆參天大樹，不在於它有多高，關鍵張開的樹枝，覆蓋的面積實在太大太大，感覺上能夠延伸到天際，為所有的小草小花遮風擋雨。
柳楊向著大樹走去，越走近越震驚，怎麼會有這等巨大的植物。
「咦！」
來到近前，原來在樹下盤膝坐著位老者，白髮白須白眉，白色的長袍，長袍胸前有個大大的太極雙魚圖，拂塵搭在手臂上隨風飄動，緊閉著眼睛，全身都散發著熒光。
柳楊認了出來，對方正是雲清觀中央那副圖上老人。
「前輩！」
老者沒有回應，還是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感覺都沒有喘息的聲音。
來到老者身前，柳楊伸手去探老者的鼻息，震驚的發現對方並沒有氣息。
「打擾前輩了。」
柳楊認為老者已經仙逝，恭敬的跪下行禮，等他抬起頭看到老者已經睜開了眼，
嘴角還帶著慈祥的笑意，他驚嚇的吞咽口水，倒是沒有怎麼過激反應。
「前輩！」
老者揮動拂塵，柳楊感覺一陣抽離感，眨眼間書靈出現在他的身邊。
書靈出現的后，恭敬的跪下道：「叩見上仙。」
「此處靈氣充沛，你可以先去玩耍下。」
「謝謝上仙！」
書靈像是個孩子似的，興奮的沖向遠處的草地。
等書靈離開后，老者再次揮動拂塵，一縷黑色煙氣從柳楊眉間流出，正是陷入沉睡的咿呀。
「好久不見，老朋友！」
聽到老者的話，咿呀那縷煙氣擰轉了下，老者接著道：「去樹上睡吧！」
那縷煙氣真的就漂浮向大樹上，能夠看出他很舒服，服帖在樹冠上。
「小傢伙福緣不淺，書靈百年不遇，惡魔之主更是萬年來才出一位，他們卻都願意守著你。」
「前輩，您是......」
老者微笑道：「浮塵老人。」
「這裡是什麼地方？」
「畫境！」
「您是神仙？能生活在畫中。」
浮塵老人搖頭道：「先不說我了，還是談談你吧，你修為尚淺，心法氣息卻有些獨特，你去過崑崙？」
柳楊之前遇到過幾個前輩，都難以隱瞞很多事情，而在這位浮塵老人面前，他更是覺得自己是透明的，不敢隱瞞，搖頭道：「沒有，是巧遇我的師父。」
「你可知道噬靈功法是何種功法？」
「師父說它是吞噬類功法，沒有上限的功法。」
浮塵老人點頭道：「噬靈功法如此，但你知道為什麼它被列為禁術嗎？」
「因為吞噬之後會被妖氣，魔氣，屍氣等侵擾。」
「沒有這麼簡單，關鍵是心，此功法是依賴著吞噬而成長，雖然會有你說的那些帶入體內，但功法本身就有煉化的能力，所以不足為懼，真正容易出問題的是人心。」
柳楊不解的看著對方，等待著答案。
浮塵老人卻沒有要回答，拂塵再次揮動，柳楊眼前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是個昏暗的地方，周圍有很多紅色液體，像是岩漿，冒著濃密的黑煙。
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突然從四周湧來很多的身影，飄忽中伴隨著嘶叫聲。
「你若是不反抗，會被它們活活撕碎的，試一下你的法力。」
柳楊本想要轉身就逃的，傳來浮塵老人的聲音，他魂滅術大手一揮，瞬間滅掉整片的惡靈，並且沒有感到身體虛弱，又隨手施法出天火術，之前他不敢輕易使用，修為還支撐不起這等威力的術。
天火術隨心而發，漫天的火球從天而降，砸在那些惡靈身上，瞬間就魂飛湮滅，落地后還爆炸出大片的火焰，不停的焚燒著整個的空間。
「哇哦！」
這種強大的術輕鬆施展出來，柳楊打心裡興奮，尤其是看到那些惡靈被滅，不計其數，心中有股淡淡的邪魅，逐漸讓他愛上這種殺戮的感覺。
在他還想要釋放天火術時，眼前白光一閃，場景瞬間轉變，重新回到了浮塵老人的面前。
「感受如何？」
「很過癮，修為高深，無壓力的施展術，心底莫名的興奮。」
浮塵老人點頭道：「人若是高高在上，無壓力的欺壓，殺戮時，內心會充滿著快感，居高臨下，高高在上的虛榮，人性會慢慢扭曲，此已入魔，而人心入魔遠比吸入魔氣而魔更可怕。」
柳楊陷入沉思，像是捕捉到些什麼。
「小傢伙，噬靈功法高深莫測，以吞噬亡靈等提升修為，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人心會變得貪婪，弒殺，毫無憐憫的吞噬，如此下去又當如何？」
柳楊猛然抬起頭，驚恐的道：「會變成不斷為了滿足私慾的魔頭，會為了修為而修鍊，會為了凌駕別人而妄為。」
「孺子可教，所以你的修鍊是拔苗助長，危機重重，道心才會你修行的根本，功法，術，不過是為了道心而存的。」
「多謝前輩教誨。」
浮塵老人搖頭道：「不，不是教誨，是你自己的體會，本心，初心，道心，堅韌之心，境心，空明之心，神靈之心，小傢伙去吧，慢慢體會。」
最終浮塵老人說了幾個心，像是修行需要逐漸參悟掌握的心境，又像是告訴他選擇其中一個心，閉眼凝神。
柳月朗曾經跟他說過，捉鬼師，擺渡人是不同的，區分介於的正是報著何種心境，捉鬼師有毀滅之心，終難逃被毀滅的因果，擺渡人有慈悲之心，終會結出善果。
他現在修鍊的是噬靈功法，以吞噬作為修鍊方式，如何做到慈悲，如何不愛上殺戮，他需要弄清楚。
......
柳楊一直沉寂心的參悟中，在畫境中像是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他完全的沉溺其中，不知不覺間，畫境中的那些花草散發出無數的熒光，如同星星點點的螢火蟲。
他對面的浮塵老人嘴角露出笑意，輕緩的點頭，那些熒光向著他漂浮過來，依附在他身體的周圍，逐漸形成了個熒光蛋殼，把他保護在其中。
依照時間的推算，柳楊在畫境中待了有半個月，等他睜開眼睛的一刻，眼前的浮塵老人已經不見，詫異的看向樹冠，咿呀還躺在那裡，其實他並沒有注意到，此時他全身都散發著熒光，很淡，但已經跟之前有所不同。
「書靈，咿呀，走了。」
他高聲召喚，樹冠上的咿呀伸了個懶腰，『噗』的一聲幻化成了之前小惡魔的樣子。
「總算是修鍊回來了，這裡靈氣真是充裕。」
「你不是需要魔氣嗎？」
「靈氣是萬物滋養的根本，這裡的靈氣是外面的數倍，所以我才能這麼快蘇醒過來。」
柳楊恍然道：「你跟浮塵老人認識？」
「是，上上次仙魔大戰，我們交過手，算是老相識了。」
「上上次仙魔大戰，近萬年了，那他跟我師父相比呢？」
咿呀搖頭道：「你好奇心好重，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沒有可比性的，不過浮塵老人更注重的是修心，道行肯定要比你師父強，不過你師父也是不差，近千年來，他的實力修為應該是最強的，尤其是身懷噬靈功法，硬扛下九道天雷劫，絕對能算上地仙級了。」
柳楊心中振奮，前面有師父相助，現在又有浮塵老人教誨，他覺得自己運氣好的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