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準備中
大頭接著說道:其實有個捷徑,就是看老孟你有沒有膽子試一試
我:什麼捷徑你說說?
大頭:王曉麗,她媽就在供銷社上班嘛?手電筒、火柴、繩子,都有,只要你搞定了她,這不就都解決了嗎?
我:你小子,讓我去耍流氓啊?被派出所逮到了,那還了得。再說了這麼多東西,她們
也不敢不要錢的往外送不是?
大頭:也是,咱們能不能弄點啥東西給他們換換?
我:這倒是個好主意,你家不是有顆二三百年大靈芝嘛,要不拿去換換?
大頭:滾犢子吧,那玩意,是我爺爺的命根子,他說了,那顆靈芝,以後能換個婆娘回來給我當媳婦呢。
我:反正早晚都是給你用的,不如提前拿去換個本錢,就說押給他們,回頭多少錢,咱們加五成換回來。
大頭:也不是不行,主要是被老頭鎖在柜子里,不太好弄。再想想其他法子,實在不行,我再想法弄出來。
我:也行,畢竟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先回去,免得你老爹一會來找你了。等明早吃過飯,咱們再商量商量。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啃手裡的玉米棒子,大頭就走進了我家,於是我招呼大頭坐下,正好搪瓷碗里還有一個玉米棒子,大頭也沒客氣,拿起來就啃上了。他邊啃邊說,這玉米不錯啊,又軟又糯,我家的都快老的磕掉牙了。我給他解釋到,這是我家自留地的長地,水分足,熟的晚。這是老人家一早出去拔的,新鮮著呢,能不好吃嘛。對了,你想到有啥賺夠本錢的路子沒?我昨晚,躺床上就睡著了,像是做了個夢,但又記不起來,剛才想來,不知道是昨晚做的,還是之前做的。
大頭一邊吃著,還一邊把嘴角掉下的半截玉米粒撿起來,重新放進嘴裡。然後才說道:沒啥好方法,不過笨辦法倒是有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換成錢?
我:什麼方法?
大頭:現在是雨季,田裡泥鰍、黃鱔最多,也是最肥美的時候;而我們這裡的黃泥鰍,個體雖然小了點,但營養好啊。燉來吃,味道鮮美不說,滋陰補陽,男人吃上三天,女人都受不了。林蒙的同桌陳小慧,就和王曉麗他們家一條大馬路上,她可經常聽幾個大娘大嬸擺龍門陣,別看王曉麗她媽長得那叫一個好看,他爸又在鎮上當會計,但兩口子經常吵架,說是他爸身體虛的很,經常要吃點中藥啥的,幾個街坊大嬸時長要看到王曉麗她媽出來偷偷倒藥渣,藥渣里凈是些枸杞、當歸、蛇床子等;他們家又沒有病人,況且這種葯明顯就是給男人身體虛弱滋補的。說到陳小慧,你可能還不了解,那可是個碎嘴子,我們最後兩排的都領教過。你別看林蒙牛高馬大的,他在陳小慧面前,一點都沒脾氣。
我:這倒是一個好方法,只是這事還不能白天去,畢竟倆大小夥子,不幹正事,弄泥鰍黃鱔名聲不好,不能大白天的去也不能為了弄泥鰍黃鱔,把水田給霍霍了,穀苗現在正是長粒的時候;這個得等到下雨天的晚上才行。至於陳小慧,我看林蒙很能吃她那套啊。將來他倆要是真成了,我覺得挺好,至少他倆沒啥壞心眼。
就這樣我和大頭一直等了十幾天,終於下了一場大雨,直接把田裡都灌滿了,要知道,此時此刻,要是水多了導致穀苗杆子倒了,那就長不出多少稻穀,上交秋糧,建設美麗國家是我們每個人的重要責任,要是因為我們這個鄉,出了岔子,完不成額度,
拖了鎮里的後腿,那鎮長也就別幹了;於是此刻去泥埂子上開閘放水,就是非常急迫的事情;別看這放水很簡單,但裡面是有講究的,閘口不能開大了,一旦開大了,雨停了,田裡就留不住水,那接下來不下雨,穀子就長不壯士。開小了,如果繼續下雨,導致雨水漫埂,一層一層的田,那力量匯聚到下游,極有可能把田埂給衝垮了。所以這個活雖然簡單,但還是有學問的。於是我和大頭屁顛屁顛的去找鄉長,告訴他我倆決定攬下這放水的活,也算為咱隊上的豐收貢獻一把子力。鄉長一看是我和許大國倆,起疑到:你兩崽子,平時幹活都躲得遠遠的,今天幹嘛這麼積極,莫不是憋了啥壞種?大頭面對小隊長一臉狐疑的質問,一臉笑嘻嘻的答道:老鄉長唉,你咋個就這麼不給祖國的花朵機會呢,我倆平時雖然懶散了些,但是我們的心的確是火熱的,只等著有機會,施展才華,眼下這開閘放水,事關咱們鄉里的名聲,我倆到了必須站出來的時候,平時你老也沒少照顧我倆,這放水雖然簡單,但需要時刻盯著,鄉里的壯勞力,白天都夠累的了,晚上熬夜再來守這,萬一太困了,有個閃失,不是壞了你老的名聲嘛;而我倆就不同了,年輕力壯,精力又好,再說了這活,也不是需要多大力氣,交給我倆正合適,你就妥妥的在家休息吧。
鄉長一聽大頭一頓的胡吹,覺得也是有幾分道理,眼下倉促去叫人,自己還得淋雨挨個去叫,於是也鬆了一口氣。也是鄉長說道:你倆去,倒是可以,只是你們知道咋個放水不,別給我添倒忙。大頭一聽:立馬接茬到,這個你老放心,偉大領袖告訴我們,必須要先夯實理論知識,我倆早早的就把開閘放水弄得門清了,於是大頭把如何放水,先後步驟,說的是一清二楚。就連下田如何下腳,才能避免傷到穀苗都說的頭頭是道。鄉長聽后,不禁的點了點頭說道: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孩子還真懂些,要是能把懶散的毛病改改,是把莊稼好手。大頭連忙點頭哈腰的應承道:是是是,我倆以後要在您的領導下,多學習,多進步。於是鄉長同意了我倆開閘放水的事。而我在旁邊,除了進屋打招呼那幾聲,中間完全沒說上話;直到我倆從鄉長家趕回家的路上,我才說道,許大國同志,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除了一身蠻力,啥時候還成了莊家把式了?
大頭說道:你小子只會看咱的外表,就我這頭型,為啥要比你們的大一圈知道不,就是因為咱從小愛學習,裡面裝的知識海量了,給硬生生撐大的。
我:得了吧,你小子,別人不知道,咱這鄉里,還有人不知道你?不過你小子說的,確實挺好的,我要不是早就認識你,還真信了。
於是我和大頭,把家裡的什麼小背簍、竹筐、糞簍,都搜集了出來。一看才十幾個,遠遠不夠。於是又從其他鄰居家借了一二十個,又從家裡收拾了幾個麻布袋備用。到了傍晚,大雨沒有減緩的樣子,家家戶戶都早早的回了家。田裡田間,就剩下了兩個背著蓑衣,頭頂著斗笠的身影在田坎里走來走去,時而蹲下來一會,時而跑起來到下個田埂缺口查看;勤勤懇懇的忙碌著。
這天夜裡,我和大頭整整用這些竹簍,在水大的缺口,都放一個下去,四周用草堵好,大概半個小時去清理一次,每次去總能收穫一定數量的泥鰍黃鱔,有時候還有意外之喜,就是會衝進去一些魚兒,有大有小,太了了的,就直接扔回田裡。大的就單獨放進一個麻布袋。有些缺口連續幾次,數量少的,就放棄了,把竹簍換到其他地方。就這麼一夜,光泥鰍起碼就有一二十斤,黃鱔四五斤,而魚兒也得有十幾尾。眼看要天亮了,我倆分開行動,趕在天亮前,竹簍等全部收回家裡,再看看所有缺口是不是都確保沒問題,秧苗有沒有傷到。等這一切都收拾停當,就剩下三個麻袋的貨物要處理了,大頭建議全部拿回他家裡,裝進大盆養著。
我想了想,說道:還是不拿回去了,這些東西圖的就是個活泛,一下全拿回去也不方便。不如全部埋在水裡,用草堆掩埋著,我們只拿些魚出來,一早給小隊長、汪會計、鄉長家家都送點,就說我倆鏖戰一夜,不辱使命,順便收穫點戰利品,給他們拿點,算是感謝他們的信任。
大頭接到:送過去我沒意見,只是汪會計那老雜毛,忒不厚道了,給他就算了。
我一想汪會計的形象也是,萬一他哪天多嘴,說漏了留下口實了也不好。於是我倆收拾一番,帶上竹筐等,來來回回好幾趟,等把魚一帶回家,終於算度過一夜了。等啃了倆玉米餅,我倆又接著把魚送到了鄉長、小隊長家裡。他們倒是挺高興,還誇我倆挺能事。這一連串忙完后,我倆倒床便睡,到了下午雨都停了,我才醒來,一醒來,就聞到了久違的魚肉香味,仔細一聞,居然是酸菜魚,-這味道直接把我從昏昏沉沉中拉回了現實中,我連忙搖醒了身邊的大頭,大頭迷迷糊糊的說道,幹嘛呀,忙了一夜,還不讓人休息一會。我連忙說道:兄弟,你趕緊聞聞,是啥味道?大頭一聽,使勁的吸了兩口,雙手一撐,騰一下就坐了起來說道:老孟我咋聞到了肉味啊?沒錯是肉味,趕緊的出去看看:我說道。於是我倆下了床鞋跟都沒提上,來到了廚房,一看鍋里,呵……大鐵鍋里足足半鐵鍋酸菜燜魚;那酸菜的香味,加上干辣椒、蒜瓣、青花椒,外加新鮮的魚肉。那味道,差點把我倆口水都流幹了。
大頭說道:老孟,你多久沒吃肉了?
我:快一個月了吧?你呢?
大頭:差不多,上次吃肉還是在你家吃的幾片鹹菜炒肉。
我:那我倆差不多,這應該是我奶奶做的。你看這手法,魚肉一點沒浪費。
大頭:我看也是,不知道你奶奶他們吃過沒有?
我於是四周看了看,灶台旁有些魚骨,於是說過:應該是吃了點,但好的都在鍋里給咱留著呢。
大頭:不廢話了,趕緊抄傢伙上手啊,我這五臟廟都快受不了了。我連忙找來了兩個搪瓷大碗,一人盛了一大碗,就這比早上更加乾脆的玉米餅吃了起來。一口鮮嫩魚肉、一口酥脆的玉米餅、再來點酸菜,噎著了再來勺酸菜湯,簡直可以讓你忘記一切疲勞,。就這樣,我倆海吃了一頓后,看見鍋里都快見了底。這時大頭打著飽嗝,摸了摸肚子說道:剛才太餓了,忘記了給我家裡盛點回去,今晚我倆再弄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