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誘暗敵反制引掣肘

大軍一路繼續前行，只是多了幾分驀然般的小心謹慎。

本以為神秘的黑騎軍前番得手，之後還會乘機再來。然而一路之上，卻是再也沒有看到他們的蹤影。

看劉備的臉色，此時一臉的洋洋得意。

趙季心中也很清楚，如果事情真的如同自己想想的那樣，此番那黑騎軍的統帥只怕經過前番一事也已經看出了具體的端倪。

他行軍出手何其迅猛，而且依據地利之便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都沒有取得他預先想要的結果。那麼接下來，他應該做得就是隱遁其形般的等待更加絕妙的時機。而這個時機，很顯然要根據前線的戰事具體再做決斷了。

既然現身而一戰不成，剩下來的機會恐怕已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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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兼呂玲綺縱馬先去，看到這樣的情形他也應該清楚了趙季對此的瞭然。而他下一次選擇的出手，必然更加迅猛。要麼不動如山，要麼可能真的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趙季心中料算，不覺長長的鬆了口氣。

探馬及時彙報，如今時至黃昏落幕，大軍也已逼近前線的函谷關前。

「楊奉的人馬，現在還在么？」

「回稟虎帥，目前還在。不過看他們的軍陣，似乎已經有了撤退的架勢。如果料算不錯，我們大軍即將抵達前線的消息，他們應該也已經知道了。」

「原來如此。」

趙季輕輕點頭，不覺望向身邊的董承和劉備。

董承一臉不解，劉備卻看出了趙季目前的意思。他四面環顧，竟是當著趙季的面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處山巒。

「虎帥你看，我們選擇在那裡一探究竟若何？」

「嗯，玄德兄之見，正合我意。」

趙季的臉上，此時露出會心般的笑容。

不得不承認，劉備的確很了解此時自己的心思。如今他們大軍前來，當務之急最需要的就是看清敵人這邊的態度。

劉備如今伸手指向的山巒，正好距離函谷關不遠不近。

只要在那裡登高而望，那麼函谷關前楊奉軍馬的一切動態大抵也能看出個具體的究竟來了。

「軍中大事，還請國舅暫且代理。我與玄德一去，且看敵人具體動作若何？」

「虎帥放心，有我在，大軍可保無恙。」

董承欣然許諾，便代替趙季暫掌軍權。

安撫下了疾行的眾軍，趙季便和劉備帶上關羽和張飛，偕同身邊百餘騎。此時率先一路疾行，直接朝著劉備選擇不遠處的山巒奔襲而去。

山巒之上，夜風凄凄。

二人登高望去，但見山下不遠處的函谷關前大寨聯營。如今黃昏漸去，夜幕已至。藉助那山下營寨連營之中如同繁星般的火光，楊奉軍團大致的概況可說一覽無餘。

「以情況看，楊奉此來所率的人馬不會少過一萬。」

「是啊。」

趙季輕輕點頭，神色微凜。

縱然自己前番中軍遭遇了重創，如今論及整體大軍的兵力無疑還是遠遠超過楊奉的。而楊奉的軍陣如此整齊，雖然已經形如遁走之勢，但卻終究沒有做出最終的決斷。

敵我兵力相差如此懸殊，何況自己還有輔漢之名。

趙季心中暗思，此番楊奉若是沒有些許取勝的把握。只怕聞聽自己一路率軍趕來，早就應該大軍後撤的無影無蹤了才對。

「你說，他當真打算和我們一戰么？」

「誰知道呢。」趙季儼然一笑，竟是饒有深意的看向劉備：「不如，我們權且發個信使去探一探。此時的我也十分好奇，楊奉對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嗯，此言有理。」

劉備許諾。

於是趙季親自寫下了一封書信，派遣使者前往去了楊奉的軍營。只是使者剛剛起行，如今二人所在的山頂就傳來了草木「沙沙」般的聲響。

趙季聽到聲音，神色赫然再度一凜。劉備臉上一沉，此時也有動容。

二人彼此相互看了一眼，竟是會意般的點了點頭。

他們靜若寒蟬般的不動，任由那布滿殺意的冷風蕭瑟而過。然而許久，竟是沒有動靜。原本「沙沙」般的聲音，竟也逐漸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劉備沉吟的臉上露出一抹驚疑，此時不覺掃向身邊的趙季。

趙季一聲嘆息，竟是忍不住露出苦笑。手中韁繩赫然一拉，此時竟是朝著不遠處的山頂灌木叢信馬而去。劉備驀然，帶上關羽、張飛隨即跟上。只見趙季穿過足有半人高的蓬草，裡面竟是空無一人。

他目光深邃，藉助火光已經落在草叢內潮濕的泥土上。

劉備閃目觀瞧，但見一排清晰的腳印殘留。諸如此論，倒是新留下不久的才對。

「看來我們布下的引蛇出洞計劃，沒有起到什麼效應啊。」

「預期的效果的確沒有收到，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

「至少證明，他們的確有意偷襲。而且，也可以證明你之前的猜想。他們的確很了解你的想法，竟是率先在此故布疑陣。若非察覺到了我們這邊的異樣，只怕不會臨時選擇放棄既定計劃的執行。」

劉備一語道破玄機，而趙季卻扼腕嘆息著沒有說話。

此時的他一臉苦笑，心中竟是五味雜陳。老實說，之前他對呂玲綺的話的確是自我方面的分析可能多一些。然而此番，竟是徹底坐實了自己的猜想。

除了自己人，試問還有誰能那麼的了解自己。

雖然這山頭是劉備指點選擇的，但豈非也是自己的選擇。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料事於先，竟是搶先一步早在這裡等候。而且他們做事極其謹慎，既決定了行刺的計劃卻又臨時選擇了放棄。

顯然自己和劉備驀然間達成的共識，竟是被那神秘的黑騎將軍一朝看破。

「黑騎軍將領極通兵法，做事何其謹慎。此等人物，我們斷然不能小覷了他。」

劉備感慨而談，身邊的趙季只是默然般的點了點頭。

他一聲長嘆，心中百感交集。

本想著在大戰之前誘出那隱藏在暗中的敵人予以剿滅，正好也解決了自己的後顧之憂。而此番楊奉既然面對自己率領的數萬大軍都沒有選擇撤退，必然也與黑騎軍相互通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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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本想一勞永逸了卻此戰，卻沒想到結果竟是變成這樣。

一旦日後自己前線對敵，隱藏在暗中的黑騎軍勢必伺機而動。敵人的數量目前不知，雖然大致推算合計應該也是敵寡我眾的態勢。

然而敵在暗，自己卻在明處。

諸如此等事態，便是自己也很難預料未來的戰況到底誰勝誰負了。

「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嗯。」

面對劉備的建議，趙季點頭許諾。

此時敵方情況的確已經摸索的差不多，而黑騎軍隱藏在暗處竟也沒有選擇伺機動手。趙季心中清楚，他和劉備空留在此只怕也是徒勞。

正準備後撤離去，然而探馬卻在此時陡然來報。

「虎帥，不好了。我們主軍那邊，竟是遭遇了敵人的突襲。」

「什麼？！？」

一語奏報出口，劉備和趙季全都顏色更變。

眼看探馬一臉慌亂，竟是滿身帶傷的跪倒在了二人的面前。

「敵軍偷襲我軍，竟是又在沿途設伏。似如上一次的打法，又是以騎兵切斷我們前後來軍之間的聯繫，只打我們的主力中軍。董承將軍死命抗敵，目下已經身陷囹圄不能自拔。」

「哎呀~」

趙季驚呼，身邊隨行將士也都變了顏色。

此時眾人下意識的朝著山下己軍所在的地方望去，但見一片大火陡然而起，如今已成衝天之勢。

劉備驚呼錯愕，切齒道：「我等設計，本欲在此處誘出藏在暗處的敵人。不想敵人竟是看出了我們的計謀，兵鋒所及直指我們的大部隊。那黑騎軍何其強悍，董承錯不及防，卻是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趙季倒吸一口冷氣，此時這才有所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