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鮮衣怒馬】3

【番外之鮮衣怒馬】3

之後的幾次墨緘碰到褚肆,便是笑著捉弄幾番。

惹得姬無舟等人不由面面相覷。

阿緘果然對這個褚肆非同一般,而這個非同一般又與對他們的不同。

姬無舟坐在國子監的堂桌,側著身子朝墨緘的方向看去。

卻見她寫寫畫畫,神情頗為認真,也不知在畫的什麼。

待先生一課授完,他立即湊到跟前一瞧。

「咦?」

墨緘抿著笑抬起眼,「如何。」

「阿緘,你這又是何物?」

「我運用了一些東西,將它演變了一番。最終得出此陣,無舟,我成功了!」她眼中,儘是喜悅之情!

姬無舟愣愣看著她,納道:「阿緘,你果真聰慧。」

只是……

先生曾說過,人旦慧及必傷。

希望阿緘不會有事。

「怎麼了?」

見姬無舟面色不對,墨緘愣道。

姬無舟搖頭:「阿緘,以後你收斂著些。」

「呃?」

墨緘不明。

「你鋒芒過利,會傷及自己,我不希望你將來有一天會受到傷害!」姬無舟面色有些凝重。

知道姬無舟是真心替自己著想,墨緘心中一暖。

「無舟,我會的。」

而且這個道理她也明白,但眼下的墨家,怎能容她收斂。

她是不能。

父親一個人,太辛苦了。

自從在邊關見識過那番經歷后,她年紀雖小,卻也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收斂,裝傻充愣就能糊弄過去的。

「墨小公子。」

正這時,皇帝身邊的李公公親自進了國子監。

「李公公。」

「奴才給三殿下見禮了。」

姬無舟看向李公公:「父皇可是有什麼事。」

李公公堆起了笑,尖著嗓子道:「皇上派咱家來請墨小公子到殿前一趟。」

姬無舟眉皺緊:「父皇可是……」

「三殿下,皇上只管吩咐奴才傳喚,至於是何事,老奴實在不敢猜測。」

如此,姬無舟也不好再問了。

墨緘收起了紙張,笑著站起身:「既然是皇上傳喚,那就不耽誤了。李公公,請引路。」

李公公上上下下看了笑盈盈的墨緘一眼,點頭:「墨小公子請。」

墨緘跟著李公公到了殿前面見皇帝。

「你先下去。」

皇帝將李公公等揮退下去。

「來,陪聯下盤棋。」

「是。」

少年墨緘坐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連問都沒問她會不會,就讓她陪著下。

而皇帝見小墨緘的舉止,眼中不由閃過讚賞的光芒。

這才是墨家該有的風範。

一大一小下了四五盤,偶爾聊上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皇帝問,墨緘仔細答。

她知道,在皇帝面前,不能放肆了。

「你一直與朕的三子玩得來,朕到是聽說他最近進步了不少。」

小墨緘心中一驚。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墨緘從小聰明,對於家人以外的人保持著絕對的警惕性。

姬無舟不得皇寵,在一眾的富家子弟中也勉強的平起平坐。

就連她這個墨家獨子都不如。

這不。

皇帝單獨召見她,也不會單獨見自己的兒子。

除了大皇子,二皇子……

如今最得寵的二皇子極為聰慧,很得皇寵。

在背後,姬無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羨慕了。

「皇上,三殿下向來勤學,雖不如二殿下的聰慧,但也極為上進,又善待他人……故以近長久來,也算是有所進步。」

聽墨緘一番話,皇帝到是愣了。

「你能說得出這番話,實在難得。」

小小年紀,就如此,長大了那還得了。

墨緘小眉頭一皺,心中更是警惕。

說了這一句后,墨緘就不再多說。

若非姬無舟與她交好,而她對姬無舟是當成真心朋友對待,絕對不會選擇這種時期說這種話。

加下了幾盤棋后,皇帝連聲大笑,「好,後生可畏!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好,很好!」

墨緘心下又是一跳,一點也沒有因為皇帝的誇讚而高興。

墨緘憂心重重的從殿中出來,抿著薄唇,皺著小眉頭。

當天夜裡。

墨緘沒睡好。

在榻中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夜起來練劍。

腦中不斷的回放皇帝先前說過的話。

一道修長的身影無聲無息的立在墨緘的身後,墨緘手腕一抖,手中的劍就掃了過去。

墨蕭手一錯,拿住了她的手。

墨緘手中的劍一松,改為左手橫劃出去。

逼得墨蕭不得不撤了出去。

兩人分開一段距離。

「父親。」

「半夜不睡在這裡練劍,犯錯了。」

墨蕭的聲音是嚴肅的。

沒想到墨緘竟然點頭了。

墨蕭眯眼,「犯了何錯,為父到是想聽聽。」

「今日我被皇上單獨招見了,父親那裡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墨蕭眸色一凝。

半晌才道:「這事你不用多想,只管做好自己。」

「是。」

「去睡吧。」

「是。」

「還不走。」

「父親,我既然是墨家的一份子,就該為墨家出一分力。我可以的,父親。」

背過身去的墨蕭稍頓了一下,大步回屋。

墨緘復又繼續練劍,彷彿那些事不存在。

只是皇帝召見后,墨緘越發的囂張了。

不,應該越來越能鬧了。

紈絝二字用在她的身上,一點也不為過。

墨緘打馬前往寄家。

不巧的,途中遇到了一身黑色勁衣的少年褚肆。

墨緘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修長如竹的漂亮少年。

冷貴的氣質,刀削俊美五官。

少年不過十二歲年紀,卻已經長成此般。

日後必是更令刮目相看。

墨緘盯著少年俊美的臉看了好會兒,逗弄之心大起,笑盈盈的打馬靠近:「褚肆,你是打哪做賊回來?跑人家雞窩裡偷雞了?怎麼一身雞屎味。」

褚肆一愣,然後下意識的輕嗅。

沒有雞屎味。

「呃,看來真是偷雞摸狗去了。」

「我沒有。」

褚肆很認真的解釋,語氣有些急。

看他嚴肅的小臉,墨緘心中覺得難受。

榆木!

墨緘不喜歡沒有笑容的人,整日里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好。

「那你說說,你去哪了?」

「我……」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說著墨緘就從馬上下來,突然朝他貼近。

褚肆繃緊身。

突然,墨緘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

褚肆大驚,雙手護住。

「讓我檢查檢查,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墨緘用力扯。

「放手。」

褚肆又氣又急。

衣裳快要被她給扯開了。

褚肆一張臉滾燙了起來。

「我就要看看!」

墨緘終於如願看到他臉上除了冷冰冰外的表情了,於是更加把力。

惹得褚肆氣急。

「放手。」

來來回回,他只能急得乾巴巴說出一句。

「來嘛,讓我看看嘛!我不會搶你的寶貝就是了!」墨緘笑哈哈的說著,手上的力道加大。

「沒有。」

「沒有什麼啊。」

「寶貝。」

「……我可不是你的寶貝。」

聽出歧義的褚肆,臉騰地一紅。

「只有月中樓的恩客才會對那些漂亮姑娘說寶貝,好小子,你是不是去了月中樓風流快活了!」墨緘道。

褚肆緊緊護著自己的衣裳,突然聽到這話,氣得臉都鐵青了。

到底是年紀尚小,沒有那種穩如山的涵養功夫。

一下子就將表情露到了臉上。

趁著褚肆這一失神,墨緘一下就將他的衣裳給扯開了,露出了少年大片上身。

胸前一涼,褚肆羞得反應過來,慌忙收住衣裳。

「你……」

褚肆羞惱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墨緘愣道:「你被人打了?」

剛才她可是看到了他身上有不少的淤青和傷痕,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毒打了一頓。

舊的,新的都有。

墨緘身上也有一身的傷痕,多數是平日里苦訓出來的。

墨緘每天都必須用藥,身上早就傷痕纍纍了。

而此前,她才十一歲。

褚肆綳著臉不回她的話。

墨緘小小年紀,就知道了這麼多,這讓褚肆很懊惱。

連月中樓恩客,寶貝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他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地方……

「算了算了,沒空搭理你了,我去找小美人兒了!」墨緘語氣有些彆扭的道。

褚肆看著她跨上馬,打馬離開,揪著自己的衣裳,愣是沒緩過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可是,他就是……喜歡。

「阿淺!」

剛到寄府,墨緘就直奔寄淺所居的地方。

寄淺小美人站在台階前含蓄地微笑著,聲音柔柔的:「阿緘。」

「阿淺,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墨緘變戲法似的將給姐姐們的同樣式的首飾拿了出來。

與京都首飾鋪的不同,頗為有異域風情,煞是好看。

寄淺看到了,兩眼亮晶晶的,落在墨緘的眼裡,比盛開的花兒還要美!

「快戴戴看。」

「好!」

墨緘正要奪過給她戴上。

站在旁邊的嬤嬤就皺起了眉:「小姐,不可。」

墨緘反應過來,又忙將首飾交給了旁邊的丫鬟。

「逾越了,嬤嬤勿怪。」

「嬤嬤,阿緘是我的朋友,沒事了。」寄淺難得有這麼一個朋友,自然是什麼事都依著墨緘的。

墨緘也是真心將寄淺看成了好朋友來看待。

在她的世界里,也只有寄淺這麼一個女孩兒朋友了。

在寄淺這裡,她才能填補不能有的東西。

所以,寄淺對她來說,是珍貴的。

「阿淺,我該走了。」

到底她現在是男兒身,每次過來,都不能久呆。

說了幾句就走。

「阿緘,過幾日,你能帶我出去玩嗎?」寄淺突然拉住了墨緘,小聲問。

「小姐,」嬤嬤不贊成的低叫了聲。

寄淺不理會身邊的嬤嬤,一雙漂亮的大眼瞅著墨緘。

墨緘不忍拒絕,但心中也有為難:「上次帶你出去,害你被寄夫人重罰了,阿淺……」

「沒關係的,等我說服了母親,阿緘一定要帶我出去看看,」寄淺小聲說:「我喜歡和阿緘一起!」

墨緘點點頭,沒有意識到這話有什麼不對。

寄淺才十歲,而她不過十一歲。

兩人情竇未開,根本就不知情為何物。

「墨小公子。」

墨緘剛要走,身後一道裊娜多姿的身影慢步走來。

聲音極好聽。

那就是寄夫人無疑了。

墨緘回頭,就對上寄夫人優雅又溫柔的眼神,只是她眼中無笑。

「寄夫人。」

「墨小公子,我家阿淺以後要好好學習《女則》,外面那些,我家阿淺怕是不適合多看。」

寄夫人話雖說得輕,可落在墨緘的耳中,卻也讀得出是什麼意思。

當即尷尬的笑道:「墨緘知曉,寄夫人,阿淺,我告辭了。」

墨緘抬起臉,精緻到完美的臉揚起了笑,那笑,令人無法對她生出半絲的反感。

寄夫人嘆了口氣,對身旁人道:「送送墨小公子。」

兩個家奴直接將墨緘送出了府。

墨緘站在寄府門前,回頭笑笑。

對寄夫人此舉,她能理解。

因為阿淺太漂亮了!

而且,還是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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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閨錯之權相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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