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相濡以沫】

平劍虛划，招如行雲流水，無半分拖泥帶水。

「叮！」

身後，傳來陰風。

少女嬌顏一側，手中劍招一挽，擊開背後的偷襲。

劍落在地，少女便揚起燦爛天真的笑顏。

「父親！」

褚肆負手站在花樹下，微微側首。

彷彿方才丟劍偷襲的人不是他般。

少女踏著輕快的步伐走上來，笑眸與某個人極為相似，褚肆掃了一眼，微微頷首。

「父親，阿嫻的劍法可有進步。」

「不錯。」

很淡的表揚。

褚嫻卻覺得滿意了，很難得從褚肆口中得到這麼一句誇讚。

「娘親和弟弟他們沒和父親一起嗎？」

褚嫻朝褚肆身後掃一眼，眨巴著眼問。

褚肆微微皺眉，「很快。」

「這次去城外，可是有什麼好玩的？」

褚嫻就是個閑不住的，要不是勒令她在府中，怕早就出府了。

褚肆道：「什麼也沒有。」

十二歲的褚嫻抿著薄唇笑成彎月牙：「定是娘親又撇下父親了。」

「以後，少舞刀弄槍。」褚肆威嚴的看著褚嫻。

褚嫻笑著點頭，實則沒將褚肆的話放心上。

等娘親一回府，他的話又不作數了。

家裡的事，還不是娘親說了算數。

「是！我這就回屋去，」褚嫻將手中的劍加鞘，帶著丫鬟回府。

舒錦意帶著兩個孩子去見墨蕭，墨蕭雖然有了年紀，有些東西還是能教導給他們的，所以舒錦意就陪著兩個孩子留下來一段時日。

褚肆身為朝廷重臣，自然不能時時離開。

褚肆去見過劉氏，又一頭扎入公務中。

這些年，他們一路走過來，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感情不淡反增，褚肆都生出了辭官隱世的想法了。

半個月後。

舒錦意帶著兩個兒子回京都，雙胞胎兄弟去給劉氏請安就留下來和劉氏說話，舒錦意則是去見褚肆。

褚肆在書房處理事務。

見舒錦意推門進來，立即將手中的重務放下。

「阿緘！」

沒其他人在時，褚肆更喜歡這般親昵的叫她。

褚肆拉住了舒錦意的手，傾身下來吻了吻她的臉頰，「一路辛苦了。」

「不過是幾個時辰，不似你說的那麼辛苦。」

舒錦意輕輕推推他的動作，走到茶具旁給兩人倒了杯茶。

「先坐。」

「我一路坐著馬車回府，且讓我站會兒。」

褚肆攬著她的腰，輕聲說：「我替你揉揉。」

「去，」舒錦意嗔瞪他一眼，「老不知羞。」

「阿緘嫌我老了？」

舒錦意捧住他的臉，笑著左右細看，捏了捏他的臉，「還是老樣子，沒變，不，是越來越俊了！」

褚肆老臉微微發燙。

他的阿緘總是這般沒遮攔，可他又心生歡喜。

得媳婦一誇，他心就跟著打飄飄。

人一得意，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褚肆將人抵在柱上，親吻著，連她的衣帶都被扯掉了一半。

「阿緘也越來越美了！」褚肆低啞在她的耳邊輕呢，唇滑到她性感的鎖骨處。

舒錦意抱住他的腦袋，手一扯他的發冠，墨發披散而下。

「什麼時候也學會這般油嘴滑舌了。」

「與你一起后。」

褚肆抬起充滿情慾的黑眸，封住了她的唇，在她的耳邊再次輕呢：「阿緘，再替我生個孩子……」

「好。」舒錦意沒猶豫。

「我不會再讓你痛了。」褚肆話一出口，又反悔了。

舒錦意眯著笑眼，勾著他的脖子：「沒關係，我願意替你生。」

「他們長大了，阿緘，你不必再多費心思了。」

舒錦意挑眉，忍著笑道：「所以。」

「所以你以後要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不想失寵。」

「噗嗤！」

舒錦意笑了。

「阿緘，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舒錦意笑著送上自己的唇。

與舒錦意的厚臉皮對比，褚肆還是嫩了些。

所以在某種時候，褚肆也不得不將話說得明白。

就像剛才，他必須厚著臉皮和兒女們爭寵。

不然以舒錦意的性子，冷落他一兩個月還是小事。

「南部的事現在由你接手，正是忙活的時候……」失控到一半，舒錦意就叫停了。

褚肆看這地方和時機不對，也只能強忍著收勢。

「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南部的事，就交給下面的人。」

舒錦意笑著點頭，「在那之前，我先給你去弄些吃的，別為了朝廷將自己拖垮了。」

褚肆握了握舒錦意的手，在上面輕輕摩擦著。

舒錦意抽了抽手，卻惹得褚肆捧她後腦勺來了一記深吻。

「叩叩！」

在他們忘情時，門被叩響。

舒錦意自然的推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整理衣裳去開門。

「父親！」

兩個如出一轍的少年走到褚肆的面前一揖。

剛才還在和兒女爭寵的褚相爺，此時已正正經經的端坐在桌案前。

「嗯。」

「父親，明日我們再入宮與太傅請明推遲原因。」

褚辭正色道。

褚肆擺手：「不必了。」

「本該今日進宮，可娘親說要先回府見過祖母和父親。」

「沒事了就下去吧。」

褚肆擺擺手。

兩個兒子對視一眼，告了一聲同時退了出去。

褚嫻早就等在門外，看到兩人，揚起手，歡聲道：「阿馭，阿辭！」

「姐姐。」

「陪我去練練。」

「練什麼。」褚馭疑惑問。

「先跟我過來。」褚嫻笑得太過無害，他們很害怕！

褚肆聽著外面的聲音走遠，這才放下手中裝模作樣的筆，起身回到舒錦意的身邊：「我同你一起去。」

「我就是走一趟廚房，你跟著作甚？」

「看看。」

「看什麼。」舒錦意笑著逗弄一句。

「我的吃食。」

「阿肆……你的吃食可不就在眼前，難不成你要到廚房看新來的美貌廚娘？」舒錦意似笑非笑的伸手扯著他的衣袖，眼底盛滿了戲謔的笑。

褚肆被這話撩得心頭一緊。

倏地將人扯到懷裡，想要發狠的吻上這張多話的嘴，終是放開了她。

「你剛回府，想必是餓壞了。府里沒新來的廚娘，廚房裡多是半老徐娘。」

褚肆沉著臉解釋，懲罰似的捏了捏舒錦意的手心。

「阿肆，你與我在一起，可覺得快樂！」

「嗯。」

「嗯又是什麼意思。」用力晃了他一下胳膊。

「快樂！」面無表情的說。

「你笑著說，」舒錦意不滿意。

褚肆努力扯了扯嘴角，只能見到一抹微小的弧度，那根本就稱不了笑容。

「快樂。」

「……」舒錦意挑眉，「別這麼嚴肅，你臉紅了。」

忍無可忍的褚相爺將人壓到門廊處，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有多麼的快樂。

經過的下人看到這畫面，紅了臉低頭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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