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譙故事

[cp]南譙故事，趕驢人（輕小說）

提起講南譙故事並非都是講那些驚天動地的故事或者什麼人，真正生活在這片山水人家的百姓們才使人久久忘記不了。這裡要提及的是山西人氏驢老萬，打從解放前的四十年代就在這片區域里趕大車，當年他趕車用的是馬車，雖說是馬車他養的馬個頭不大但從山裡頭拉點松木出來還是行的，原先用的車輪是木頭上釘上釘，後來有橡膠出來了就用橡膠皮打上掌，最後有輪胎出來了用上了輪胎輪子。但這個時候驢老萬老了，他將馬賣了換回兩頭小驢犢子，這時候使用馬車的歲月也劃上句號。也正是從這個時候起人們才叫他驢老萬，至於以前人們只知道山西有個拉大車的萬姓人家，其餘一概不知。

六十年代山西大荒人們都逃難來到東山這邊，這個時候老萬已不在人世了，他的三個兒子隨著討難的人們一起來到東山這邊，但三個兒子最後不在一個地方落戶，老大落戶在東山腳下，老二下江南做手藝去了，西山北面有座水庫，水庫下邊有幾個村莊和一個廟堂，老三就在水庫下邊的村子落戶成了村裡人。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兄弟三人打從山西分家時家中的那兩頭小驢犢也分給老大一頭帶到東山那兒安家，老大自此之後在東山以農為生，時間不久就將那頭小驢賣了換頭小牛來耕作農田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

老二在分家時主動放棄了要驢犢子的要求，因為他學會了一門竹篾手藝，在當年江南江北交通不便的時代這門手藝挺吃香，後來他認識了一位江南女人隨即去了江南安家過上了衣食無憂富足江南山區的生活。

老三在分家時分得了一頭小驢犢子而且特意選了一頭母的，那頭雄驢犢子讓大哥給帶到東山那邊了。老三對這頭小驢犢子特別上心照料。因為老三還是想承繼父輩那個行當拉大車。在那個年代公路運輸車輛少而且也沒啥象樣子的公路，就是有幾條土公路也是坑坑窪窪，在這些土公路上有輛兩個輪子的板車再加上小毛驢跟后拉著就算是比較現代的運輸工具了，萬老三想到這喜滋滋的，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並且靠這個毛驢拉板車的活計使他生活有了著落，早出晚歸每天有個塊兒八角的收入養活自己和家人綽綽有餘。

提到萬老三家人不得不提到他剛來到北山窪村的光景，這個村座落在西山北面，這裡的兩個山中間天然形成一個窪和一個小水庫，在水庫的左邊有幾戶人家，原來這兒是沒有村莊的，就因為有養牛人和養羊人依靠這山草和水源來放牛放羊在這裡臨時棚居形成，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形成一個小村莊。然後村裡有戶孫姓人家有一兒一女，兒子長大后移居到小鎮上做起小生意，一開始是倒買倒賣一些生活日用品，看來這活計也不能長久，經過思量后開起了小飯館，這活兒是做對了此之後多少年飯館做成了酒店生意一直紅紅火火。

這孫姓人家除了兒子就是還有一女，此女沒上過學肢體上稍微有點殘疾，孫家人為照顧這個女兒就將她留在家中好有個照應。女兒大了到了婚嫁的年紀孫家人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招個女婿，這事巧了，萬老三這會從山西過來也正值青春年少，孫家人找人來試探萬老三是否願意入贅孫家做上門女婿，不曾想萬老三十分願意娶孫家女兒做婆娘。婚後萬老三老實巴交地開始他拉大車的活計。

時光荏苒，半打歲月之後孫家女兒沒能生育出一兒半女，這事讓萬老三愁眉不展，也正是這個時候孫家老漢也離開了人世。萬老三自此之後又要在外幹活又要照顧家中有殘疾的女人久而久之身心疲憊和焦燥，於是萬老三染上了嗜酒的習慣。幾年後他的女人瘋瘋癲癲離家出走家中就剩下萬老三和一大一小兩頭驢。

七十年代後期那時候的每個公社都籌建了拖拉機運輸站，這也象徵著有機械進入了底層社會。從一開始的東方紅牌到上海的豐收牌還有各種小手扶拖拉機如雨後春筍般的湧現出來。萬老三的驢拉板車在不知不覺中似乎被淘汰。此時的萬老三也看到了時代的變化，他本著有活就乾沒活就在家閑著的心態過日子，但是人一閑就思默著吃喝，他從一開始的只喝酒到後來的嗜酒，酒量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昏糊。此刻的萬老三在飄飄欲仙的生活中行走。

這天傍晚他發現小驢犢子不見了到處去找，找到天黑在水庫的堤壩上找到了小驢犢子，萬老三平時一聲吆喝小驢犢子就回家了，但今天他怎麼喚都喚不動這小傢伙。俗話說嗆毛驢子順毛抹，驢子脾性擰的狠人稱犟驢。那知道萬老三不但是個犟驢性子而且皮氣還暴，他在喚不動小驢犢子的那一刻抄起了手中的用于田間幹活用的大鍬當頭就拍打在小驢犢子頭上，小驢犢子倒下了再也沒起來，此刻的萬老三似乎醒了下意識的發覺自己過分了有點後悔，當驢犢子媽媽知道小驢犢子死了再也沒回到身邊之後精神一蹶不振，時間不長驢媽媽也自然死亡了。此時的萬老三他知道再也不會有驢兒來幫忙拉大車和承繼父輩的職業了，他備感無奈和傷感，越發借酒消愁，不久萬老三也離開人世，北山窪村這個村落也隨著趕驢人萬老三的離世而再沒有人去居住了。

七十年代的趕車人生活不久在人們的視線里消失了，至於那個伴隨著一代人生活在一起的牲口夥伴驢子也淡出這個世界。趕驢人是歷史長河中曾經的一道風景他會時常伴隨著過往的歷史讓人們時不時的記起和懷念。

（白樺2022年8月28日草於安徽合肥）[/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