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舊事

下午六點，急匆匆往家趕，有快遞。我正納悶，最近沒買什麼，哪來的快遞。還沒等我問，電話那邊就已經開始催了。我沒辦法，只好先回去，完了再問。

到門口時快遞員明顯已經不耐煩。我接過快遞看快遞單，看到寄件人時，我吃了一驚。

唐全，他從牢里出來了，還給我寄了東西。

14年我還在上學，瞎選了個圖書管理，管理沒學好，書看了不少，對歷史類圖書很感興趣。當時本市書籍資源最多的地方就是二道街，因一條巷子有兩條小道而得名。兩條小道都書店林立。說是圖書資源，其實別的什麼也有。我在光顧三個月後摸清楚了，分岔路的兩條路是兩個世界，一條賣書，正規的和非正規的都有;一條賣信息和資源，不少人打著賣書的旗號，實際上類似於包打聽。所以人們戲稱:一條黑道，一條白道。包打聽們身份地位不高，但卻不可或缺。消息靈光的，小到攤販混混，大到道上豪客，都會找他。混出名來了，自己也就成了有點身份的人。老路就是其中一個。老路就是唐全。他真名並不姓路，名字里也沒有路。但因為他路子老，人脈廣，人們稱他為老路。他的消息可以一直打聽到清朝道光年間，據說這是人家打聽到最老的消息。有沒有更老的，不得而知。一般人對於包打聽一類的人，腦海里可能浮現的就是精明或奸詐形象，漢奸一樣。但老路，我和他關係很好。他很實在，也可能因為見多識廣，他身上有那種我羨慕不來的瀟洒，很自在，看得開，好像下一秒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能翻個身繼續睡覺。後來我會知道，這種瀟洒，來源於他獨特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