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皇家辛秘

第三十章:皇家辛秘

夜未深,趙景硯坐在書房中,手裡拿著一張牡丹圖,細看之下竟然與張清那日所畫之圖,並無二致,只是這圖細節上更為精緻,紙張顏色發黃,看似是有一些年頭了。

此時的趙景硯眉頭輕蹙,阿木站在一旁,看著仍然跪在地上的暗衛問:「你查的夏家村張勇一家,確實是從陝西一路逃避戰亂來的江浙?那地確有此人?」

「是,張勇此人因是秀才出身,十三年前一路逃難皆有跡可循,確實是陝西金州人士。其女兒張清是靖武三十一年在金州所生,后遇反賊叛亂,為躲避戰亂,舉家逃難到江浙。」暗衛說完,低下頭。

「靖武三十一年,時間是對的,但是地方不對,到底是哪裡不對?」趙景硯眉毛皺得更深了。

這時,窗外一聲布谷鳥叫,打破了書房凝重的氣氛。

「暗一,進來。」阿木出聲。

「公子!」暗一一個閃身從窗戶飛進來,單膝跪在桌案前。

「說。」

暗一就是趙景硯派去跟著張清的影衛。

一炷香的時間,暗一已經把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彙報完畢。

「咳,說親這樣的事,不必彙報了,多關注有沒有其他異樣的事情。」阿木看著暗一說,話音剛落,就感覺周身的溫度突然降了一個度。

「說親?說的誰家?」趙景硯隨口問到。

暗一抬頭看了一眼趙景硯,稍稍一愣,回答:「說的是上沙村余先生家的小兒子。」

「那個獃頭小子?」趙景硯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想起那日與余先生偶遇后,回程的時候在路邊看到的那個獃頭獃腦的小子。

「……」暗一沉默。

「知道了,退下吧,繼續盯著,不要遺漏任何消息。」

影衛悄無聲息地退下。

「二公子,那張清是不是就是陛下尋找之人?」阿木問。

「未必是,也未必不是。」趙景硯緩緩地說,聲音低沉。

趙景硯想起自己離開京城之前,皇伯父召見自己時說的那一段辛秘……

這事要從靖武三十年的時候說起。當時的昭和郡主(當今長公主之女,長公主是當今皇帝的堂姐,武帝的長女)因喬裝出遊遭遇過路搶劫,被一少年所救。兩人郎才女貌,一見鍾情。后又經過幾次相見,進而互訴衷腸,私定終身。本來這也沒什麼,無非是一出英雄救美的佳話。

少年的出身不高,只是一個七品武將之子,長公主十分反對這門親事。后因昭和郡主軟磨硬泡,長公主無奈之下答應。就在二人以為打通了長公主這邊,少年家裡必然會答應這門親事的時候,又被一個消息擊潰。

少年的父親知道后勃然大怒,並竭力反對。

原因竟是少年不知自己早已有了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子!

未婚妻家人知道此事後,上門要說法。大人們在前廳商議之時,未婚妻去了後院找少年當面說個清楚。不過就在後來一個時辰的時間裡,後院卻出了一件驚天的大丑事。

少年被發現神智不清地與未婚妻赤裸地躺在一處,而最令人驚詫的是,昭和郡主和一個僕從也全身赤裸躺在下人房裡。

當時的情形太過混亂,那下人當即被處死,昭和郡主被秘密送回宮中,后所有人都被下了封口令。

而那少年和未婚妻,只能擇日完婚。

「二公子,那少年是?」阿木問。

「周將軍。」

「周將軍?承安候?」阿木暗暗乍舌,「可是,昭和郡主不是後來病逝了么?」

「事實是,昭和郡主在這事發生的兩個月後,發現有孕。」趙景硯緩緩說到。

阿木瞪大了眼睛,這……狗血淋頭。

「那時長公主向太醫要了一碗紅花,打算就此落胎,再把公主遠嫁西北,以了結此事。」

「那後來呢?怎麼會病逝,又與我們要找尋之人是什麼關係?」阿木知道,這是奸生子,落胎是必然的結果,但後來這一系列的事又是為哪般。

「後來,等服侍的嬤嬤給昭和郡主端葯之時,卻發現郡主不見了,留下一紙道別紙條,且只帶走了一些首飾和銀兩。」趙景硯慢慢地說著。

「可見當時走的十分匆忙!長公主震怒,委託當時還是王爺的皇伯父暗中查找,但是昭和郡主卻像針落入了大海一般,毫無蹤跡可循。直到近日,京城當鋪流轉出兩件精美的內造首飾,經過查驗,確實是當年昭和郡主帶走的那些飾物。又經過多方查找,確定了最後見過昭和郡主的人,在靖武三十一年時於江浙永州看到過她快要臨盆的樣子。」趙景硯聲音低沉好聽,愣是把這狗血的陳年故事給說了個清楚明白。

阿木覺得,二公子說的故事,比城門口酒館里的說書先生強一萬倍。

「二公子,那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孩子應該是生下來了。」

「只能這麼假設。而通過玉海閣的典當記錄,兩件首飾典當的日期相隔三年。當時的掌柜現年事已高,也只能約莫記得後面一次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抱著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女童來典當,關於那女子的相貌是實在想不起來了。」

「所以,又和張清扯上什麼關係?」

「我之前隨口讓她畫的那幅玉佩圖,你拿來。」趙景硯指了指架子上的盒子。

阿木小心拿出那幅牡丹圖,在趙景硯的桌案上打開,然後他瞪大了眼睛!

張清畫的這張,與二公子趙景硯手裡的那張,除了細節,其他幾乎一摸一樣!並蒂的牡丹,一大一小,雍容華貴。

「所以說,張清就是昭和郡主之女?可是其他信息都對不上,張勇一家南逃都是有跡可循的,若所張清就是那個孩子,那昭和郡主又在哪裡呢?」阿木感覺自己本身不多的智慧現已所剩無幾。

「若她不是那個孩子,時間地點上可以算是巧合,那這幅畫呢?她要是沒見過實物怎麼能畫得這麼準確,準確到幾乎一模一樣?」趙景硯將牡丹圖收好,起身放回盒子中。

阿木不說話了,他果然只是個侍衛的命,幕僚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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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貴公子之景硯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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