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誰敢賒賬立刻離府
「青蓮,我記得這些個水缸和水桶,是我上個月剛採買進府防走水用的物件,怎麼就進了這園子?」
沐南素素站於一眾受懲戒的黑羽衛身前,指著他們所站的水缸和木桶問著身側的青蓮。
「嗯,就是。」
「你現在馬上去通知王伯多找幾個家丁和多拉幾輛板車過來。」
「夫人,你要做什麼?」
青蓮好奇的問著,一雙眸子瞪的賊大。
「既然是我採買的物件,那便是你夫人我的,誰允許被擅自使用的?人家既然說我是客,那東西可得拾倒清楚了,順路叫王伯把這三年的賬本拿來,什麼是你家夫人我的,什麼是你們將軍能用的,今日,都給夫人我,還有他們的主公,拾倒的明明白白。」
青蓮聞言,眼珠子一轉,立馬明了她話里的意思,撒開步子,快跑的衝出了園子。
沐南素素則對著水缸上的黑羽衛呵斥道:「你們給我下來,誰允許你們站在我的缸子上的?還有那些水桶,誰允許你們拎的?全給我放下。」
秦元毅聞言,人倒是識趣,趕緊的拎著水桶從水缸子上下來,其他黑羽衛也麻溜的緊跟其後。
「走開,離我的東西遠點,別弄壞了我的東西,還有水桶里的沙石都給我倒了,用我的東西,還亂裝沙石,壞了,拿你們工錢賠。」
沐南素素驅趕著秦元毅等人,指著水缸和水桶,故意提高八倍的音量怒斥道:「三年裡,俸祿一枚銅錢都未往府里送,還有臉在府里大手大腳的吃拿用,臉都不稀罕要了?…」
此話一出,園子里的黑羽衛忙上前阻止:「夫人慎言…」
「慎言?某人怎麼不慎行?三年了,他可管過這一大家子?一品俸祿按月少說也有百八十兩的,他可好,新婚夜一走了之,連貼補家用的俸祿也不見一個銅板,現下回了府,還想耗府里用度…真是臉面貼了金了。」
不說還好,一說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三年…整整三年,天曉得她是怎麼熬過來。
新婚當夜,夫婿就不見了蹤影,美其名曰:奉聖上旨意鎮守邊關,保家衛國,舍小家為大家。
呵呵…誰曉得,她…沐南素素是怎麼熬過來的。
整個「驃騎將軍府」猶如棄子一般被徹底拋棄在這諾大的都城中,整個庫房所剩銀兩不足三十兩。
若不是她是聖上賜婚,隨嫁了些嫁妝,這一大家子早就餓死了。
她好好一女娘,新婚第二日便被淪為街頭巷尾的笑柄不說,還被迫扛著了所有嫁妝到當鋪低價換取銀兩維持家計。
帶著一眾奴僕下至田間,開荒種地,風吹日晒誰人知?
種糧釀酒,沒臉沒皮的跑遍都城酒樓賣酒水,被人恥笑也卑微求售,誰又知她心中的恥辱和苦水。
索性苦水也有了回報,漸漸攢下銀兩,盤下了些產業,日子漸漸好了起來。
整個「驃騎將軍府」才有了現在的好日子。
她也曾書信於他,要他將俸祿寄回些許貼補府內開銷,誰成想寄的書信就猶如死沉大海,渺無音信。
傲氣如她,自是不再苦求。
如今…她又怎會對他慎言慎行?
他不配。
「夫人…」
王伯帶著十來個家丁拉著兩輛板車,進了園子,青蓮也緊跟其後。
「這是您說的賬本。」
王伯將賬本遞給她。
沐南素素接過賬本收好,再次指著園子里的水缸和水桶說道:「把這些水缸和水桶放回原處,日後未經我允許,誰都不得擅自動用府內物件、財務、一草一木。」
「是。」
王伯聞言,趕忙下令讓家丁們搬水缸和木桶。
「還有傳令下去,從今天起,將軍用度,還有黑羽衛的用度,都要付錢,無錢交付一粒米都不得給。」
「夫人…」
此話一出,當場所有的人都額冒冷汗的看著她。
沐南素素嘴角泛起冷笑,轉身對著先前看守的守衛說道:「麻煩傳話給你們主公,從今日起,所有開銷,府內不免費供應,萬事萬物皆按需付費,概不賒欠。」
說完,她便大步離開圊園,順路再次警告王伯:「誰若敢給他們賒賬,立刻離府。」